洛陽皇城飛檐下的陰影中,御貓總管張讓正用鑲玉爪套撕開金槍魚貢品。月光透過琉璃瓦縫隙,映出九只肥碩的波斯貓圍坐玳瑁供桌,油光水滑的尾巴在地面織成權力之網。
“第八十九號絕育名錄。“尖細的喵聲刺破寂靜,虎斑太監貓趙忠展開鮫綃詔書:“中山靖王后裔劉小備,抗拒凈身令出逃——“
瓦當突然輕響,鴛鴦瞳在梁間一閃而過。橘色身影叼著半塊鰹魚干縱躍如飛,項圈金鈴在夜色中灑落殘音。禁衛緬因貓們炸毛怒吼,掌風掀翻三重錦緞帷帳,卻只撲到幾縷橘色浮毛。
涿郡城墻根滲著咸腥的露水,劉小備蜷縮在餿水桶后舔舐傷口。右耳新添的缺口泛著血絲,那是昨夜與貍花守衛爭奪殘魚付出的代價。他琥珀色的瞳孔突然收縮——魚販正將新鮮鯖魚鋪上木案,晨光在魚鰓間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北郊貓薄荷田翻涌著銀浪,關小羽雪緞般的長毛卻沾滿泥漿。她的凍干刀插在田埂上,翡翠瞳孔倒映著被連根拔起的貓草:“這絕非普通啃食...每株斷口都有三道平行切痕。“肉墊拂過葉片,底下藏著帶倒刺的鋼梳劃痕——正是十常侍專用的除蚤器!
腌魚陶缸炸裂的瞬間,張小黑的尾毛如黑云蔽日。這個被十常侍稱為“涿郡災星“的緬因巨貓,正用自制的逗貓棒蛇矛挑起整條鯖魚:“難吃!“魚骨精準射入三丈外的鼠洞,驚起一串吱吱慘叫。
月光穿透破敗的貓爬架,在糧倉地面織成詭異的幾何光斑。劉小備用尾尖蘸著魚油,在地上勾畫出《東漢喵域勢力圖》:
“黃絨黨表面由流浪貓組成,實際項圈內側烙有宮中暗記...“他爪尖輕點洛陽方向,“十常侍通過控制自動喂食器,正在實施「絕育換罐頭」計劃!“
關小羽突然甩出長尾,卷住梁上偷聽的玳瑁貓:“說!程小遠的化毛膏藏在哪?“俘虜項圈中跌出半管藥膏,標簽印著「御用」二字。
野櫻樹下,三貓陷入喵式邏輯悖論:
“該按舔毛次數定序!“關小羽抖落長毛間的冰草籽,“波斯族訓記載...“
“應以打翻杯盞數為尊!“張小黑拍裂青石板,“緬因祖制...“
劉小備忽然弓背炸毛:“看!無人機投喂!“趁二貓分神瞬間,他閃電般連舔兩者后頸。
糧倉地下傳來密集的抓撓聲。三花工程隊長阿斗正指揮搭建紙箱要塞:“縱向通道要容得下胖橘通過!橫向迷宮必須能困住禁衛緬因貓!“突然北墻崩塌,露出偷吃魚干的施工隊——三十只貓崽正用乳牙撕扯加固麻繩。
程小遠金瞳閃過一絲疑惑:城頭為何同時出現三個激光紅點?它不知道劉小備昨夜突襲電器鋪,將掃地機器人改造成全息投影儀。當黃絨先鋒隊追著光點撞向護城河時,水面突然凝結薄冰——關小羽的凍干刀正釋放零下20℃寒流!
當第38個防蚤項圈落地時,戰場突然陷入死寂。露出刺青的太監貓們蜷縮嗚咽,那些被閹割的午后記憶隨著費洛蒙氣息彌漫——手術臺的金屬冷光,十常侍爪套上的血漬,以及永遠失去的求偶權。
硝煙未散,劉小備卻在舔舐敵將傷口:“你我都曾是金鈴項圈的奴隸...“程小遠項圈內側的烙印突然脫落,露出底下模糊的「備」字——原來它是劉小備幼時失蹤的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