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底躺了不知道多久,我漸漸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居然有了些知覺,霎時間只覺的口渴難耐。
而且不知道什么緣故,原本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猩紅的傷口居然奇跡般的愈合了一部分,但是整個身體依然是骨頭散架一般的痛。
我有了些力氣,抬頭環顧四周,只看見自己躺坐在一塊冰冷堅硬的巖石上。眼前水霧繚繞,看不清究竟身處在什么環境。讓人感覺好像是清晨的谷底散發云霧一樣,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雖然無法判斷自己此刻是安全還是危險,但是隨著吸入這布滿山谷的霧氣,我竟然覺得霎時間五臟六腑清爽不少,像吸入薄荷糖一樣沁人心脾,五感都一下子耳聰目明起來。
正當我像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那樣不停的做深呼吸時,胳膊突然被一個什么東西輕輕碰了幾下。
我低頭一看,正是此前舔舐我身體的那個小生物。
只見它不斷的輕輕用它那白色毛茸茸小腦袋蹭著我的胳膊,那樣子好像十分親昵一般。
這是什么東西,雖然有點可愛,但也太自來熟了吧!
這只有小貓大小的小家伙一會用腦袋蹭蹭我的胳膊,一會又用舌頭舔舔我的手指,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說一樣。
它又是輕輕咬咬我破爛臟污的袖子,抬頭用那雙鮮紅的大眼睛望著我,示意我向前方走去。
走?我試著站起身來,可是仍覺得身體骨頭都已經散架,不能動彈。不得已只好繼續保持著這個癱坐的姿勢。
小家伙見狀,好像有些著急般的在原地跺了跺爪子,然后唰的一轉身跑開了,瞬間就消散在彌漫的霧氣里,看不見了。
我呆愣了三秒,回過神來,頓時覺得有點失落,它怎么突然就跑了,會不會不回來了了。
好不容易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一點溫暖的陪伴,就這么又突然失散了嗎。
在我暗自神傷之際,只見不知什么時候那個白色的小家伙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嘴里還叼著一片大大的葉子,里面淺淺盛著一些清水。
這小家伙是替我找水去了?
我本就覺得口渴難耐,看見這一灣乘在翠綠葉子里的清水,只覺得更饑渴難耐,也不管其他,就咬牙忍著痛,使勁蹭著地面挪了挪屁股,使身體能夠低頭夠得著水。
一番折騰,找好角度,低頭喝水,一入喉,只覺得這水好像比我之前喝過的所有東西都甘甜上萬倍,甚至比得過我以前最愛的肥宅快樂水!
剎那間我也不顧此刻姿勢狼狽,伸長著舌頭就將樹葉里的水舔的一滴不剩。那個白色的小家伙只是一動不動,目光清澈單純,像只可愛的小貓咪一樣靜靜等待著我狼狽喝完。
見我喝完,它又瞬間轉頭,消失在霧氣中。
我見狀反應過來,它這是又替我找水去了,雖然喉嚨里的干澀已經緩解,我仍然感覺我能喝十升這樣的好喝的的水。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吃東西加太久沒有喝水的緣故。
只一會的功夫,那白色毛茸茸的小家伙又眨巴著眼睛,叼著一片更大的樹葉。里面盛滿著清水,我見狀又是調整身體姿勢,低頭喝了個精光。
這次喝完,它好像明白我還沒有喝夠,又立馬轉身替我尋水去了,然后又叼著一葉水出現在我面前,我照舊喝了個精光。
一直到如此反復,整整二三十次,在它第不知道多少次叼著葉子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喝了。
雖然這淺淺的一葉水并不能讓我喝個水飽,但我也漸漸察覺到了這水似乎并不是之前現實世界里那種普通的水,甚至不是我以為的甘甜山泉水。
喝完這些水,我就覺得全身好像被洗滌了一番,暈暈乎乎的腦子好像被拿出來洗了一遍,清醒的不得了,甚至覺得此時如果讓我去算平時最討厭的數學題,我也能分分鐘拿個滿分。
靜下心來,仔細感覺了一番自己那具原本殘廢的身體。除了身上皮膚表層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都已經愈合結痂,不再流血以外。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內里好像也愈合了一些,身上十分輕松,沒有沉重疼痛的感覺。
只不過可惜,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的雙手,雙腳仍然沒有力氣動彈。
不過此時我也意識到了,這個山谷并非葡萄的山谷,似乎蘊含著豐富的靈氣,不過這點也容易解釋,修真之人為了方便精進修行,自然會千挑萬選一些世間難得的風水寶地,以便幫助他們修煉。
而青云峰后山山谷間蘊含靈氣,那么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這個小生物,也不知道是仙是妖,還是魔?不過目前來看,似乎是它在悉心照料我,說它救了我的命,也不為過。
我記起之前玩游戲的經驗,這個修真世界里,玩家幾乎人手一只異寵,可以當作陪伴或者坐騎,有些是通過自身機緣,主動認主,有些則是通過討伐,武力收服的。
身邊這個小家伙,該不會自來熟的將我當做它的主人了吧。
我再一次低頭打量,只見它蜷縮起小小身子縮成一團,安靜的依偎在我身旁睡著,蓬松毛茸茸的尾巴也收起來了,好像一個雪白的團子,軟萌可愛。
似乎是見我傷勢轉好一點,它才放下心來安心的睡著了。
看著它的睡顏,我不禁涌起來一種老母親的慈愛之情,它這番幫了我,我一定要好好呵護它,滿足它,照顧它,在這個殘酷的修真界,一直相互依偎陪伴。
只是不知道我該如何喂養它,身上也沒有貓糧狗糧之類的,也不知道這些異獸是自己吸收天地精華,還是獵殺其他比自己弱小的異獸獲得成長?
看它小小的身體,周身也沒有一點殺伐氣息的樣子,絲毫不像是會自己捕獵物的那種。
可惜它也不會說話,不然問問它就知道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試探性的開口:“小家伙,你在這深谷里,吃什么喝什么呀?”
身旁那雪白的團子聽聞,緩緩的抬起頭,睜開惺松睡眼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