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別睡了,都下課了?!背跄撼鴦偙犻_雙眼的我喊道。
我揉了揉雙眼,說:“那既然都下課了,那你就更管不著我了?!?/p>
初暮是我的同桌兼我們十六班的班長,她有一雙生的來就輕盈的秋水眸,白皙的臉蛋上排列整齊的直劉海柔和地勾勒出兩道筆墨點綴出來的額眉,她是其他男生可遇不可求的女神,卻是我自踏進這所高中以來不可避免的母老虎,我倒沒覺得她有多好看,真不知道那群男生是怎么會癡迷于如此一個嚴厲的母老虎。
初暮一副生氣的樣子,指了指我的數(shù)學課本,說:“王荷,你又睡了一節(jié)課,你跟我說說你聽到了啥?”
我眼神冷淡著,愛搭不理的樣子刻在我的臉上,輕輕嘆了口氣:“聽到?jīng)]聽到,但是夢到了……”
她咬了咬唇,用一雙恨不得殺了我的眼神直視我:“又夢到什么美味佳肴了,是吧?”
我伸展雙臂,簡單地伸了個懶腰:“我夢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海上劃船?!?/p>
她雙手交叉,氣道:“真是稀奇呀,夢不到好吃的,改夢開始航海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氣話,伸完懶腰后,又趴在桌子上睡覺,這次無論如何她怎么喊我都不可能再起來,除非老班來了。
“下一節(jié)課,你確定還要睡嗎?”還沒進入夢鄉(xiāng),一股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正是初暮。
我不耐煩地睜開了右眼:“什么課???”
她從桌洞里掏出歷史教材,說:“你傻啊,是你喜歡的歷史課。”
一聽“歷史”兩字,我立馬像打了雞血,宛如起死回生地把歷史課本擺正,別的課可以不聽,但是歷史課我勢在必得,一節(jié)課也不會缺席!
我對歷史頗為癡迷,那一件件過去的事件對于我來說,就像一篇篇童話故事那么吸引人,不為別的,就為下節(jié)是歷史課,我堅決不可能睡覺!
“你終于想好了?”初暮仰了仰眉,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我點了點頭,回答:“其他課無所謂,可歷史課的話,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p>
初暮攤開《中外歷史綱要》,瞅著書頁上的內(nèi)容:“算你還有點上進心,如果你把學歷史的勁用在其他學科,也不至于全班倒數(shù)第一……”
“誰叫我沒那份興趣呢,唯獨歷史是我甜蜜的白開水!”閉上雙眼,我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那些距離我們遙遠的過去頃刻就在眼前一般。
“上課!”歷史老師李興國手臂中夾著教材喊道。
“老師好!”其他同學日常回應道,我只是稍稍抬了抬身子,就迅速坐了下來。
在幾乎所有的人眼里,我就是個壞孩子,似乎只要是所有好事都跟我不沾邊,從小就這樣,現(xiàn)在了仍如此。
“今天我們來講明朝的建立啊!”李興國拿出粉筆將標題寫在黑板上,而底下已經(jīng)睡倒了一大片。
李興國一回頭,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場景,他敲了敲黑板,叫醒那些睡覺的人,他提了提眼鏡:“曾格力,你簡直是我課堂上睡覺的典型??!”
曾格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在意地說:“謝謝老師夸獎?!?/p>
李興國一聽曾格力的話快氣炸了,他猛地將粉筆放在粉筆盒里,提了個問題:“曾格力,你說明朝是誰建立的呀?”
曾格力“啊”了一聲,站了起來:“那明朝誰建立的跟我又沒什么關系,他那皇帝位置又不帶我坐……”
“曾格力,你……你,就不能好好學學王荷嗎,你看人家回回上我課的時候聽的多認真!”李興國將手指指向我說,“王荷,你起來告訴大家!”
被李興國點了名,也是我展示的一個好機會,我自信地站了起來,脫口而出:“明太祖朱重八,開局一個碗,結(jié)局一個王朝!”
班里人聽了我的答案,紛紛笑了笑。
李興國搖了搖頭,指意我坐下,說:“人家有大名,一般叫他朱元璋啊?!?/p>
初暮平常一個冰冷的女孩也被我逗笑了,她轉(zhuǎn)過頭:“王荷,沒想到朱元璋的小名你記得這么清楚?!?/p>
我感覺她像是在嘲諷我,沒有理會她,不過她笑起來的樣子確實挺漂亮的,很容易讓人著迷。
她將來嫁給的那個男生,一定會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