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國的宮殿,殿頂金黃,墻壁赤紅,繁花如繡。驀然間,大雪紛飛,雪花飄落在紅色的宮墻之上。
遠處的公主府上空被一層陰霾籠罩。魏青鸞斜倚在榻上,面容憔悴蒼白,曾經靈動的雙眸如今黯淡無光,唇色泛著青紫。她艱難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破碎的風箱,身體的虛弱讓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如同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一般,輕盈地從那扇半開著的窗戶飄了進來。屋內的魏青鸞靜靜地坐在窗前,她那雙美麗而靈動的眼眸凝視著窗外的雪景。
突然,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宛如一個頑皮的小精靈,飄飄悠悠地朝著魏青鸞飛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試圖接住這片雪花。當那冰冷的觸感傳遞到指尖時,魏青鸞不禁心頭一顫,仿佛一股清涼的電流瞬間傳遍全身。
雪花在她溫暖的掌心迅速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這短暫的接觸卻給魏青鸞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她望著掌心中那漸漸消失的水漬,思緒也漸漸地飄遠……
“公主,喝藥了。”宮女小翠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怯生生地走近。
魏青鸞無力地瞥了一眼那藥,心中滿是悲涼。“這藥,怕是又被駙馬動了手腳吧。”
她明明身為大魏的公主,卻在這深宮中淪為權力斗爭的犧牲品,父皇被淑妃教唆將她許配給了看似溫潤如玉的駙馬。婚后,她的一舉一動皆在掌控之中,資產被悄無聲息地架空,身體也在日復一日的慢性毒藥侵蝕下逐漸垮塌。
“拿走,本宮喝不下。”魏青鸞虛弱地揮了揮手,聲音輕如蚊蠅。
小翠面露難色,還欲勸說,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喧鬧。不多時,駙馬大步走進殿內,一身華服難掩他眼底的陰鷙。
“公主這是何意?連藥都不肯喝,莫不是想要病情加重,讓本駙馬落得個照顧不周的罪名?”駙馬冷冷地說道,眼神中卻沒有一絲關切。
魏青鸞怒極反笑:“你如今還要在本宮面前惺惺作態?本宮的命怕是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吧。”
駙馬臉色一沉:“公主慎言,莫要污蔑本駙馬。”
魏青鸞看著他,心中恨意如潮水般涌來:“你以為本宮不知?你暗中做的那些好事?樁樁件件都夠你死千百回。”
駙馬冷哼一聲:“公主知道了又如何?如今這宮中宮外,皆是本駙馬的眼線,公主還是乖乖聽話,莫要做無謂的掙扎。”
說罷,駙馬拂袖而去,留下魏青鸞在榻上氣若游絲地喘息著。
“兒啊!你快來瞧瞧呀!”林氏瞪大了眼睛,滿臉驚喜地望著面前堆積如山的金元寶,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這公主隨身的嫁妝錢竟然還有這么多,咱們家這回可是要發達啦,再也不必為錢財之事發愁嘍!”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那些金燦燦的元寶,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貪婪光芒。
寒風凜冽,吹得窗欞嘎吱作響。駙馬錢嵐與母親林氏在密室中商議著。
錢嵐面色陰沉,咬牙切齒道:“母親,這魏青鸞知曉太多,留她不得,我欲休妻。”
林氏眉頭緊皺,連連擺手:“兒啊,不可!休妻定會招來皇室的怪罪,咱們惹不起。她自從嫁進我們家也有三年也沒為我們家添個一兒半女不如尋個外男污蔑她偷人,她本就病入膏肓,經此一番折騰,定活不久。”
錢嵐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點頭應下。
幾日過后,天空陰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整個公主府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宛如一座冰冷的墳墓。
魏青鸞躺在榻上,氣若游絲。窗外的雪花肆意飛舞,透過半掩的窗扉,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瞬間融化成冰冷的水珠,如同她心中的絕望。
此時,府中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一個陌生的外男被家丁拖進院子,大聲叫嚷著與公主有私。魏青鸞聽到這污蔑之詞,心中悲憤交加,想要起身辯解,卻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
雪越下越大,風呼嘯著穿過回廊,發出嗚嗚的悲聲。魏青鸞的眼神逐漸失去光彩,她望著窗外那無盡的白色,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慘命運的盡頭。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她的床榻邊,仿佛在為她的離去而哭泣。整個公主府被一片死寂籠罩,只有那漫天的飛雪,還在無聲地訴說著她的冤屈。
一陣風雪呼嘯而來,狠狠地將窗戶緊閉,宛如魏青鸞一般,被禁錮在這漆黑如墨的牢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