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戰猛地抽出長刀,大喝一聲:
“殺!”
聲音如炸雷般在夜空中響起。
兩千騎兵如猛虎下山般沖入營地,喊殺聲震破夜空。
匈奴人從睡夢中驚醒,驚慌失措,有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被漢軍的長刀砍倒。
趙戰一馬當先,長刀揮舞間,寒光閃爍,鮮血飛濺。
他的眼神中透著無畏與果敢,每一次出手都迅猛有力,將試圖反抗的匈奴士兵一一斬殺。
匈奴人在慌亂中開始組織抵抗,但趙戰的騎兵們動作迅速,打完一輪后,迅速集結。
趙戰高聲喊道:
“撤!”
騎兵們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匈奴營地一片狼藉,傷者的呻吟聲和未熄滅的篝火,見證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
沒過幾天,探子再次來報,三個匈奴部落又一次分開行動。
趙戰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再次率領騎兵出擊。
這一次,他們如鬼魅般出現在匈奴隊伍的側翼,趁其不備,發動突襲。
騎兵們手持長槍,如閃電般沖入敵陣,匈奴人頓時陣腳大亂。
然而,匈奴畢竟人數眾多,在短暫的慌亂后,開始奮力反擊。
趙戰見狀,果斷下令撤退。
他帶領騎兵迅速脫離戰場,在匈奴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匈奴人望著遠去的漢軍,憤怒地揮舞著武器,卻又無可奈何。
如此兩次三番,趙戰的騎兵如同附骨之疽,讓匈奴人防不勝防。
每一次襲擊都精準狠辣,打得匈奴人膽戰心驚,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地侵擾大漢邊境。
在趙戰接二連三的奇襲之下,匈奴各部亂作一團,根本無力顧及擄掠來的大漢商人。
那些被囚困于營帳深處、原本滿心絕望的商人們,在一片喊殺聲中驚喜地發現,匈奴看守竟紛紛逃竄。
趙戰的騎兵如同神兵天降,他們策馬揚鞭,在混亂的敵營中左沖右突,手中長刀揮舞,砍斷了束縛商人的繩索。
商人們被解救出來,望著這些身著漢軍服飾、威風凜凜的將士,眼中滿是劫后余生的驚喜與感激,有人激動得熱淚盈眶,有人對著趙戰等人跪地叩謝。
在漢軍有序的接應下,被俘虜的大漢商人踏上了歸鄉之路。
他們回頭望向匈奴營地的殘垣斷壁,深知是趙戰和他的騎兵們,用一次次英勇無畏的戰斗,給了自己重獲自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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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河郡外,凜冽朔風好似脫韁的猛獸,裹挾著滾滾黃沙,張牙舞爪地呼嘯。
飛沙走石間,天地被昏黃填滿,日月失色,仿佛世間萬物都要被這狂暴的力量碾碎、吞噬。
匈奴的三個部落,被趙戰的騎兵追得如喪家之犬,接連吃了敗仗,往日的威風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日晌午,烈日高懸,酷熱難耐。
蘇赫、巴雅爾和圖穆爾三位部落首領,像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地鉆進一頂不起眼的營帳。
營帳里彌漫著嗆人的馬糞味和酸腐的羊奶氣息,昏暗的光線中,幾盞牛油燈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蘇赫身材魁梧壯碩,滿臉的絡腮胡如亂草一般,他猛地將手中的酒囊砸在地上,酒水濺得到處都是,伴隨著一聲怒吼:
“這日子沒法過了!那趙戰簡直是惡魔,我們的勇士死的死,傷的傷,再這么下去,整個部落都要被他給滅了!”
說罷,他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碟叮當作響。
巴雅爾身形消瘦,臉上顴骨高聳,眼神中透著一股陰鷙。
他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
“哼,蘇赫,你少在這兒抱怨!要不是你貪功冒進,我們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還不如想想怎么報仇雪恨!”
圖穆爾年紀稍輕,面龐還帶著幾分青澀,可此時也被愁緒籠罩。
他微微皺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無奈地說道:
“兩位首領,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那趙戰實在太狡猾了,他的騎兵就像鬼魅一樣,神出鬼沒,我們防不勝防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抱怨了許久,營帳里的氣氛愈發壓抑沉悶。
突然,蘇赫猛地站起身來,雙眼通紅,大聲吼道:
“別吵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主意。”
“我提議,不管我們三個部落誰先抓住趙戰,活的死的都行,就讓他來當我們三個部落的大首領!”
巴雅爾和圖穆爾聽了,先是一愣,隨后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后,都緩緩點了點頭。
巴雅爾咬著牙說道:
“行,就這么辦!只要能抓住趙戰,我巴雅爾愿尊他為大首領。”
圖穆爾也跟著說道:
“我也同意,但愿這個辦法能讓我們擺脫困境。”
就這樣,在這頂彌漫著絕望與不甘的營帳里,三個部落首領達成了這個孤注一擲的約定,他們的命運,似乎也在這一刻,被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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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而下,為廣袤的草原鍍上了一層滾燙的金色。
趙戰的探子快馬加鞭,匆匆來報,言說其中一個部落的首領正在舉辦盛大的娶親儀式,此刻整個部落都沉浸在慶祝的歡騰氛圍里。
趙戰正在營帳中擦拭長刀,聽聞探子來報,手中動作一頓,刀鋒險些劃破掌心。
他緩緩抬眼,目光銳利如鷹,眉頭瞬間擰成死結,
“你再說一遍?”
探子咽了口唾沫,又重復一遍。
趙戰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識敲擊桌面,發出沉悶聲響。
這是陷阱還是戰機?
思索良久,他猛地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傳我命令,全軍備戰,趁虛而入!”
他當機立斷,大手一揮,率領著兩千騎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著那部落緩緩逼近。
馬蹄聲細碎而沉穩,仿若低沉的戰鼓,在草原上敲出緊張的節奏。
當他們抵達部落時,眼前的景象看似祥和。
蒙古包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彩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幾縷炊煙裊裊升騰,仿佛真的是一場喜事正在進行。
四周僅有寥寥幾個匈奴人在游蕩,看似毫無防備。
趙戰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警惕,但勝利的誘惑讓他決定一探究竟。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千騎兵如猛虎撲食般沖進部落,目標直指那座最華麗、裝飾著喜慶彩帶的蒙古包。
然而,就在他們踏入蒙古包的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原本看似空蕩的蒙古包內,突然涌出無數身著厚重盔甲、手持鋒利兵器的匈奴士兵,寒光閃爍的利刃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趙戰心中暗叫不好,意識到自己已然踏入了敵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此時,外面的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看似松散的部落瞬間被匈奴的精銳部隊填滿,吶喊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死亡的樂章。
趙戰和他的騎兵們被重重包圍,想要突圍,卻發現四周的敵人如潮水般涌來,每一次沖鋒都被無情地擋了回來。
趙戰勒緊韁繩,戰馬嘶鳴,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有堅定與決絕。
他揮舞著長刀,刀光閃爍,與身旁的騎兵們并肩作戰,試圖在這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
可敵人越聚越多,包圍圈越來越小,每一次揮動長刀,都要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鮮血順著刀刃緩緩滴落,滴在這片熾熱的草原上,綻放出一朵朵鮮艷的血花。
趙戰置身于這如修羅場般的絕境之中,周圍是匈奴士兵潮水般涌來的身影,喊殺聲震得他耳鼓生疼。
他經歷過無數次戰役,每一次都將生死拋卻腦后,像無畏的戰神,沖鋒在前。
可這一回,恐懼的陰影卻悄然爬上了心頭。
手中長刀揮舞得愈發沉重,手臂好似灌了鉛,每一次抵擋敵人的攻擊,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趙戰的呼吸急促而粗重,汗水混著血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望著眼前似乎無窮無盡的敵人,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擔憂,害怕自己會命喪于此,再也無法回去。
可回去做什么呢?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攪得他思緒紛亂。
趙戰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急促得仿佛風箱在拉扯,每一次喘息都帶著滾燙的溫度。
汗水與血水交織在一起,順著他那滿是塵土與血污的臉頰蜿蜒滑落,砸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間就被這片干涸的大地吞噬,連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仿佛它們從未出現過。
抬眼望去,匈奴士兵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好似無窮無盡,密密麻麻地將他圍在中央。
趙戰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憂慮,恐懼如同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害怕自己會在這場殘酷的戰斗中丟了性命,從此被埋葬在這片荒蕪的草原,再也無法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
可回去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他的腦海中開始走馬燈似的浮現出那些過往的面容和場景。
首先出現的是夢云,那個曾與他在風雨中相互照顧的女子。
她的笑聲,她的溫柔,都曾是他生命里最珍貴的回憶。
然而,夢云已經永遠地沉睡在了靈淵圣地,冰冷的冰棺隔絕了陰陽兩界,即便他回到故鄉,也見不到夢云。
空自思念,再也觸摸不到她的溫度。
正當他滿心迷茫,被絕望的情緒漸漸籠罩時,夢瑤的身影如同春日里第一縷沖破云層的暖陽,毫無征兆地躍進了他的心田。
剎那間,趙戰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光亮,心底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向往。
他想起夢瑤那靈動的眼眸,笑起來時如璀璨星辰,帶著無盡的活力與溫暖;
想起她每次見到他時,臉上綻放出的燦爛笑容,那笑容里藏著的信任與依賴,是他從未珍視過的深情。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趙戰終于如夢初醒,原來真正讓他眷戀不舍、渴望活下去的,是夢瑤。
曾經,他以為夢云是他生命中無法忘卻的白月光。
可在這命懸一線的瞬間,他才驚覺,夢瑤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他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這份遲來的領悟,如同在黑暗中燃起的一團火焰,給予他無盡的力量。
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長刀,盔甲下的身軀微微顫抖,那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回到夢瑤身邊而涌起的堅定信念。
哪怕前路荊棘密布,四周強敵環伺,他也絕不退縮半步,心中只有一個無比堅定的念頭:無論如何,一定要跨越這重重生死難關,回到夢瑤的身旁。
趙戰揮舞著長刀,帶著兩千騎兵左沖右突。
可匈奴兵密密麻麻,好似洶涌的潮水,一次次將他們的沖鋒擋回,還把這兩千騎兵分割成了好幾股。
趙戰紅著眼,嘶吼著,長刀揮舞間寒光閃爍,血花飛濺,身旁的騎兵不斷倒下,他卻絲毫沒有退縮。
一番激戰后,他僅帶著十幾個騎兵,且戰且退,一路打到了一片樹林之下。
此時的趙戰,衣衫襤褸,身上數道傷口還在汩汩冒著鮮血,汗水混著血水,糊住了他的雙眼。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手中的長刀也變得沉重無比。
然而,危險并未放過他們。
就在他們稍作喘息之時,不知何時,草叢里悄然伸出一根繩索,如一條隱匿的毒蛇,在趙戰毫無防備之際,將他和他的戰馬狠狠絆倒。
趙戰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塵土飛揚,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緊跟在他身邊的秦風,也未能幸免,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剎那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一瞬,緊接著,部落里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喊:
“拿下趙戰,無論生死,大王重重有賞!”
聲音在樹林間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趙戰的頭顱重重磕在青石上,耳畔嗡鳴如鐘鼓齊鳴,意識如斷線紙鳶墜入混沌。
秦風在他左側丈許外翻滾著摔下馬背,兩人的坐騎在塵土中發出哀鳴。
就在匈奴士兵的馬蹄聲如悶雷逼近時……
秦風馬鞍上的布囊突然裂開。
那套御刃逸光鎧此刻竟如活物般崩解。
銀白色的甲片如驚飛的鴿群騰空而起,在烈日下折射出奪目的流光。
碎甲片發出細微的龍吟,如銀河倒瀉般撲向趙戰俯臥的軀體。
胸甲率先貼上他浸透血漬的后背,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
接著護腕如靈蛇纏繞上他垂落的雙臂,脛甲鏗鏘著扣住傷痕累累的雙腿。
最后那面鎏金面具如玄月懸空,穩穩覆住他染血的面容。
整套鎧甲在接觸趙戰的瞬間泛起幽藍光芒,甲片接縫處流轉著星軌般的紋路。
昏迷中的趙戰仿佛被無形巨手托舉,腰背挺直如標槍,破碎的戰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當最后一片肩甲咔嗒歸位時,整座草原突然陷入死寂——那身流淌著星辰之力的盔甲,讓這個傷痕累累的將軍化作了傳說中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