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楓丹的一處空曠之地,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夢瑤滿身傷痕,血跡斑斑的衣物黏在傷口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傷口的疼痛。
她身旁,凱亞半跪在地上,單手撐著地面,面色蒼白,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平日湛藍的眼眸此刻也透著疲憊。
行秋靠在一旁的巨石上,水藍色的衣衫破損不堪,嘴角掛著一絲血跡,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萊依拉則虛弱地癱坐在地,冰藍色的長發凌亂,眼神中滿是不甘。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仆人借助水神七天神像遁走,心中滿是懊惱與無奈。
而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身影如閃電般掠過,正是那位穿著金色盔甲、戴著金色面具的將軍。
他的身姿矯健,動作敏捷,瞬間便借助水神七天神像追了上去,只留下一道金色的殘影。
夢瑤等人只能望而興嘆,無力追趕。
那將軍騎來的黑色戰馬,在他離開后,身體竟在空氣中緩緩變成了細碎的黑色塵土,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憑空地消失了。
夢瑤望著那消失的戰馬,心中滿是費解,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將軍到底是何方神圣?
雖然眾人傷痕累累,但幸好還有香菱安然無恙。
香菱心急如焚,躲在暗處看著同伴們受傷,卻因自己是火元素而無法參戰,心中滿是自責與無奈。
她知道,自己的攻擊對仆人的火元素不但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反而可能成為第一個犧牲者,所以夢瑤特意讓她躲在一旁。
如今仆人跑了,將軍也追了上去,眾人暫時無大礙。
香菱再也忍不住,趕忙從暗處跑了出來。
她先是跑到凱亞身邊,費力地扶起他,
凱亞的身體沉重,香菱小臉漲得通紅,咬著牙一步步將他扶到七天神像面前。
接著,她又匆匆跑向行秋,用瘦小的身軀支撐著行秋,將他帶到神像旁。
最后,她扶起萊依拉,讓她也能得到七天神像的治療。
本來香菱第一個要扶的人是夢瑤。
可夢瑤強挺起虛弱的身體,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執著。
此刻的她,一心只想追上那個穿著金色盔甲的將軍,探尋事情的真相。
她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步步走向七天神像。
在一陣藍色光芒的照耀下,夢瑤的傷痛逐漸恢復。
與此同時,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七天神像中。
剩下的人并沒有追上去。
在香菱的幫助下,他們來到七天神像面前,感受著神像散發的神秘力量,治療著身上被仆人攻擊的傷痛。
待眾人的傷都好了以后,香菱才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夢瑤干什么去了?她似乎想喊住那個穿著金色盔甲的將軍,但是她喊他干什么呢?那位將軍一定是個很強大地位很特別的人,也許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p>
凱亞微微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后說道:
“但是夢瑤可不是一般人呢。你不要忘了,夢瑤可是風神唯一的徒弟,提瓦特大陸之主原神派往世界的唯一使者,也許她真能見到那位將軍的真面目也說不定?!?/p>
“更何況那位將軍之前說了:‘可你三番五次傷害我在乎的人’,那將軍既然這么說,看來他認識在場今天我們五位其中的一個,而且非常在乎那個人?!?/p>
“另外我看了將軍的盔甲和裝備,我覺得他似乎不是來自我們提瓦特大陸的人。”
行秋輕輕點了點頭,補充道:
“也許等我們下次再見到夢瑤時,她會對我們說今天的結果。”
幾人聊完,便準備各自回到自己的領域。
他們依次來到水神七天神像前,借助神像的力量遁走,漸漸消失在楓丹的土地上,只留下這片空曠之地,還殘留著之前戰斗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驚心動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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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在慌亂與急切中,一頭扎進了水神七天神像的神秘力量里,滿心以為下一秒便能回到至冬國那熟悉的土地。
可當她雙腳再度觸碰到實地,周遭的一切卻讓她瞬間僵住。
狂風呼嘯著,如同一頭頭暴怒的野獸,裹挾著漫天黃沙肆意飛舞,打得她臉頰生疼。
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昏黃,那鋪天蓋地的沙浪,就像洶涌的黃色海洋,隨時可能將她吞噬。
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叢枯草,在狂風中瑟瑟發抖,頑強地堅守著這荒蕪之地的一點生機。
仆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陌生又詭異的景象,嘴唇微微顫抖。
“這……這是哪里?”
她的聲音在呼嘯的風聲中顯得如此微弱,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惶。
作為曾經的旅行者,提瓦特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留下過她的足跡,對那些復雜多樣的地貌,她多少都有著深刻的了解。
眼前這漫天黃沙、荒蕪寂寥的場景,恍惚間讓她以為自己置身于千壑沙丘。
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明明是朝著至冬國而去,就算傳送出現偏差,也不該來到這個地方。
她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安,在原地緩緩地轉著圈,試圖從這片陌生的環境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可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風沙和死寂。
“為什么會這樣?傳送怎么會出錯?”
仆人低聲呢喃,聲音里透著深深的挫敗與迷茫。
她抬手遮擋住撲面而來的風沙,試圖在這混沌中看清更遠的地方,心中暗自思忖,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又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回到自己真正想去的至冬國。
仆人猛地一怔,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剎那間想起了什么。
她的眼眸驟縮,慌亂地轉身,動作急切又狼狽,發絲在狂風中肆意飛舞,幾乎糊住了她的視線。
在她的想象中,那尊水神七天神像應當穩穩佇立在身后,神像周身散發的柔和光芒,曾是她寄托希望、通往目的地的指引。
她滿心想著,只要再次觸碰神像,啟動那神秘的力量,便能如愿回到至冬國。
可當她目光觸及身后的剎那,整個人如墜冰窖。
“怎么會……”仆人喃喃自語,聲音被呼嘯的風沙瞬間吞沒。
眼前空蕩蕩的,別說是水神七天神像,就連半分神像的影子都尋覓不見。
只有粗糙的沙地,在狂風的肆虐下,不斷翻涌、起伏,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的天真。
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腳步踉蹌地向后退了幾步,雙手下意識地在空中揮舞,像是要抓住那本不該消失的神像。
“不應該呀!”
仆人拔高了聲音,語調里帶著幾分歇斯底里。
按照常理,從一個地方傳送到另一個地方,出發地與目的地都需要錨點或是七天神像的接應,就像兩座橋梁,缺一不可。
她怎么也想不通,為何自己能來到這里,卻不見本該存在的七天神像。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仆人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風沙的侵襲下迅速干涸。
她急促地呼吸著,胸膛劇烈起伏,大腦飛速運轉,試圖捋清這混亂又詭異的局面,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腦海中卻一片空白,只剩下深深的恐懼與迷茫。
風沙如洶涌的潮水,將仆人困于這片荒蕪之中,她的心也似被風暴席卷,慌亂得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打破了這片死寂。
仆人驚恐地回頭,只見一道綠色的身影如靈動的飛鳥,在風沙中急速穿梭而來。
來者身著一襲綠色長裙,裙擺隨風肆意翻卷,宛如風中搖曳的青柳。
手中緊握著的綠色寶劍,在昏黃的風沙中閃爍著冷冽的寒光,劍身似有淡淡的熒光流轉,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仔細瞧去,正是夢瑤。
夢瑤本在楓丹海灘,借助七天神像遁走,一心想要追上那身著金色盔甲、頭戴金色面具,曾兩次救她于危難的神秘將軍。
可當她身形落地,眼前卻并非將軍那威嚴的背影,而是一臉恍惚無措的仆人。
夢瑤的出現,讓仆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疑惑,更多的卻是如溺水之人抓住稻草般的希冀。
然而,夢瑤此刻卻無暇顧及仆人。
她環顧四周,漫天黃沙撲面而來,打在臉頰上生疼,入目之處,盡是寥寥無幾的枯草在風中瑟縮。
與仆人以為這里是提瓦特大陸的千壑沙丘不同,夢瑤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左顧右盼,目光急切又充滿探尋,越看越覺得,這里像極了中原。
可她清楚,從提瓦特大陸前往中原,路途遙遠且險阻重重,需先穿過圣橋,再歷經靈淵圣地、璇樞圣地,方能抵達。
可如今,自己竟毫無征兆地直接出現在了這里,這一切太過離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夢瑤低聲呢喃,聲音被呼嘯的風聲瞬間淹沒。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迷茫與困惑,手中的寶劍不自覺地握緊,仿佛這樣便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卻始終一無所獲。
這片陌生的土地,沒有熟悉的氣息,沒有指引的標識,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將她和仆人緊緊困住,不知前路在何方,也不知該如何解開這莫名穿越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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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在兩人身旁呼嘯,宛如一頭頭咆哮的巨獸,將天地攪得昏黃混沌。
仆人望著孤身前來的夢瑤,見她身邊既無凱亞、行秋、萊依拉的援手,也沒了那神秘將軍的庇佑,心底的歹意瞬間如野草般瘋長。
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毫不猶豫地雙手高高舉起那把長長的鐮刀,刀刃在漫天黃沙中閃爍著森冷的光,裹挾著呼呼風聲,朝著夢瑤猛地砍去。
夢瑤神色一凜,反應極快,迅速舉起手中綠劍抵擋。
“鐺”的一聲巨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在風沙中一閃而逝,震得兩人手臂發麻。
夢瑤一邊奮力與仆人僵持,一邊高聲喊道:
“還打?你就不想知道這里是哪里?都沒弄明白這里是不是你的地盤兒,還打?”
仆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聲在狂風中顯得格外刺耳:
“真有意思。無論在哪里,我的使命都不會變。我的目的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必須死。”
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試圖將夢瑤壓制。
夢瑤緊咬下唇,拼盡全力將仆人的大鐮刀推向一邊,大聲說道:
“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就那么希望我死呢?”
“再說了,今非昔比,現在你已經沒有元素力量了,你又怎么殺我呢?”
仆人動作一滯,像是被這句話點醒。
她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剛才自己舉著鐮刀砍向夢瑤時,竟只有普通攻擊。
她的元素力量,仿佛被這片詭異的土地憑空吸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仆人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詫與難以置信,握著鐮刀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這次,終于輪到夢瑤仰頭哈哈大笑。
她的笑聲爽朗,在風沙中肆意回蕩:
“萬萬沒有想到仆人也有今日,怎么樣?到了這里你的實力用不出來了吧?哈哈哈!”
夢瑤眼中閃爍著戲謔與快意,看著仆人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滿是暢快。
仆人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長長的鐮刀,剛剛發現自己失去元素力量時的詫異,還未從臉上完全褪去。
但剎那間,她又猛地意識到,眼前的夢瑤,似乎也同自己一樣,只剩下普通攻擊。
在提瓦特大陸,仆人憑借強大的火元素力量,擁有五星實力,在無數次激烈戰斗中,她宛如神祇般的存在,威名遠揚。
那些與她交鋒的戰士,提起她時,眼中無不帶著敬畏與忌憚。
可如今,身處這片陌生之地,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只失去了翅膀的飛鳥,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再施展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元素之力。
仆人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慌亂,目光緊緊鎖住夢瑤,終于開口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能控制元素力量?你又是怎么知道現在的我僅有普通攻擊?”
她的聲音被風聲扯得有些沙啞,卻難掩其中的疑惑與警惕。
夢瑤輕輕拂開被風沙吹亂的發絲,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是因為這里是中原啊。這里不是提瓦特大陸。這里跟提瓦特大陸是兩個世界。元素力量只能在提瓦特大陸釋放。如果提瓦特大陸人來到了中原,他的元素能力完全被封印了?!?/p>
仆人聽到“中原”這個陌生的地名,不禁微微皺眉,眼中滿是迷茫。
這個名字,她聞所未聞,可夢瑤提及此地時,那熟悉又篤定的語氣,讓她越發困惑。
仆人暗自思忖,也許中原是提瓦特大陸上某個特殊的禁區,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封印他們的元素力量。
雖然諸多疑問仍在腦海中盤旋,得不到解答,但她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夢瑤此刻也無法操控元素力量,能用來還擊的,同樣只有普通攻擊。
想到這里,仆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她猛地握緊手中的鐮刀,將刀刃對準夢瑤,鐮刀上的寒光在風沙中若隱若現:
“那好吧,既然現在咱們兩個都是普通攻擊,那就用普通攻擊較量較量?!?/p>
說罷,她腳下一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夢瑤沖了過去,那架勢,仿佛要將心中的不甘與憤怒,都在這場普通攻擊的對決中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