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不知道多塔洛在思考著什么,她下了樓梯出了門后才想起來一件事。
外面還下著雨,況且她沒暗門鑰匙,得求助多塔洛才行。
雖然很不情愿,但她只能回去求助多塔洛。
鴿子剛轉過身便看見多塔洛矗立在門口看著他,還下著雨伴隨著雷聲,店外還是危險氣息彌漫的黑市,鴿子看著多塔洛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她觀察著多塔洛,發現他沒帶武器,便緩緩伸手摸向挎包,倘若多塔洛接下來有什么動作,她會毫不猶豫的掏出匕首刺向他。
鴿子可不是什么善人,既然決定要復仇,那么手上沾上鮮血也是不可避免的,雖然她非常不想殺掉眼前這個潛在的盟友,但如果他對自己產生威脅……那就得另當別說。
鴿子瞇了瞇眼看著多塔洛緩緩開口:“我沒暗門鑰匙。”
“哈哈,我從2樓下來就是為了追上你說這件事,老板,我送你。”多塔洛露出輕松的笑容,他攤開手笑著說:“讓老板你淋雨回去那我作為情報商人服務態度未免也太差了。”
“稍等,我去拿兩把雨傘。”多塔洛說完轉身就往店內走去,看著多塔洛的背影,鴿子眼神晦暗不明。
鴿子獨自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當多塔洛再次出現在鴿子視線里時他手上多了兩把雨傘。
“如何老板,我服務很周到吧?”多塔洛笑嘻嘻的說,說完伸出左手將雨傘遞給鴿子。
鴿子收起了剛剛的眼神,轉而整理了一下心神,恢復了從前一樣冷淡的神情。
“嗯。”鴿子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接過了雨傘。
拿過傘后她走到雨中,隨后她回過頭看向多塔洛
多塔洛也不急不慢地拿著傘走向鴿子。
到了鴿子身旁后多塔洛指了指前面說:“就跟剛剛來的時候一樣,跟著我就好。”
鴿子沒說話,點了點頭。然后跟著多塔洛緩步行走在雨中。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滴答滴答惹的人有些心煩。
雨水濺在鴿子的鞋子上,黑色的路面并不平坦,跟來時一樣,她鞋子上又沾上了許多泥點。
那股窺視感又升起,鴿子握緊傘柄,清秀的眉頭又皺起來。
她十分討厭這股窺視感,這讓她感到自己處于危險中,雖然她本就時時刻刻處在危險中。
但明顯帶著惡意的窺視,還是讓她感到一陣心煩。
鴿子低頭看著濕漉漉的地面,繼續朝前走著,希望盡快離開黑市。
“噠、噠、噠”腳步聲不似來時那么清脆,而是因為下雨有了一絲厚重感。
腳步聲不斷,二人一直往前走著,直到再次來到那個角落。
多塔洛如同來時一樣拿起暗門鑰匙開啟了機關,墻緩緩轉動,再次呈現直角。
鴿子握著傘柄的力道松了幾分,她走向墻臨走時說了一句:“傘我會還你的。”
“不用那么客氣,畢竟我們也算是雇傭關系不是嗎?老板?”多塔洛笑著說道,鴿子聽后沒回答,剛想要抬腳離開。
多塔洛便補充說道:“對了,我的電話號碼是5769,你有需要可以打給我,咖啡廳那就有電話。”
鴿子愣了愣,回過神后回答:“好,我記住了。”隨后便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小巷子的路她還記得,從來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記路線。
第一是為了安全,第二是為了逃跑的時候不至于迷路,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她遇不到危險,這時候逃跑的路線就很重要了,或許生死就在一念之間,選擇道路很重要。
鴿子邊走邊暗暗思考,不知過多久,鴿子終于出了小巷子,回到了大街里,她憑著模糊的記憶找到了咖啡廳,看了一眼招牌以后便轉身快步朝家的方向走。
秋天的雨與夏天的雨不同,更帶了一絲冰涼的氣息,剛開始去多塔洛店里的那段路她就淋了不少雨,雖說無傷大雅,但現在……
鴿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到有些微微的發燙。
她認為自己感冒了,不加快點步伐回家還慢慢走回家的話肯定會著涼的,到時候說不好感冒就要變成發燒了。
鴿子吸了吸鼻子,走了不知多久,她將一直低著的頭抬起來,看了看四周,看到了自己的家,隨后迫不及待的跑向自己家。
最后一段路卻出了意外,因為太過心急,鴿子一個不小心,腳一滑,摔倒了。
鴿子一只手撐著地面站起身,看著渾身濕透的衣物她感到煩躁,她感到膝蓋處傳來疼痛,低下頭仔細一看,原來是磕到了,傷口在不斷的往外流血,鴿子苦澀的嘆了口氣,隨后緩步朝家走去。
太急了……她決定下次一定要慢慢走,如果再像今天一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鴿子從挎包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將傘在房門外抖了抖,把雨水抖掉后她便帶著傘進了門。
進到家門后,鴿子感到一陣放松,將傘放在玄關處,她便急匆匆的去洗澡,濕噠噠的衣物貼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洗完澡后鴿子舒服的用毛巾搓了搓頭發,她又用手探了探額頭,有些燙,但無傷大雅。
恍然間他想起來他的膝蓋還受著傷,她決定先去把膝蓋的傷解決。
鴿子從藥柜里翻出生理鹽水給傷口消了毒,隨后拿繃帶隨意的纏了幾圈。
“對了,退燒藥。”鴿子處理完膝蓋的傷口后,又在藥柜翻找起退燒藥,但她卻怎么也找不到。
或許是吃完了吧。鴿子這么想著,摸了摸額頭倒也覺得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睡一覺之后,明天再去買退燒藥吧,她做下決定。
之后她便去處理更重要的事。
鴿子回到房間,將毛巾隨意的搭在肩頭,她坐到書桌前打開臺燈。
窗外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紙筆書寫的沙沙聲在房間里回蕩著。
半小時后。
鴿子放下筆,她托著下巴看著自己書寫的筆記。
鴿子看著筆記上內容開始思考。
她現在主要將調查的方向集中在幾個點,第一,森德當年到底在事故里做了什么?擔當什么樣的角色?他又知道多少?
第二,父母當年是因為什么招來的殺身之禍?背后有什么隱情?是否有人故意陷害?
其次就是一些不太重要的零碎線索。
鴿子現在主要的目標就是找到森德然后詢問當年的事,倘若森德不配合呢?鴿子這會兒才想起。
作為當年事故背后推波助瀾的人之一他會這么輕易的坦白嗎?或者說,其他人會讓他坦白嗎?
背后的人是由利益團結在一起的,如果其中有人破壞了他們的利益,那個破壞利益的人……下場絕對會很慘,搭上性命也不為過。
鴿子這樣想著,雖然森德是當年推波助瀾的人之一,但鴿子不希望他死,至少不要太早死,后續的調查或許還需要森德的幫助。
鴿子嘆口氣,又無意識的用手指敲擊起桌子,仿佛清脆的敲擊聲能讓她理清雜亂的思緒。
或許我可以威脅他?鴿子的腦海里冒出了這個大膽的想法,她看向自己的手。
或許可以添一把武器。
鴿子默默將這個想法記下,黑市這種犯罪交易場所,手槍之類的肯定會有吧?
下次跟多塔洛見面可以問問,單單只用匕首保護安全還是不夠,鴿子再次提起鋼筆,將這個想法寫在筆記本上。
對了,突然間鴿子腦海中閃過與多塔洛交談的畫面。
他當時…
是不是用了…
你父母這三個字?
鴿子握筆的手突然一頓,想要努力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但眼前卻越來越模糊,她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額頭。
好燙,她這么想著,果然鴿子還是高估自己的身體了。
鴿子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點,可眼皮卻越來越沉,沒來得及回到床上躺著她便咚的一聲倒下了。
鴿子咳了咳,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來到床邊將被子扯了下來。
鴿子不得不在地板上將就一晚了,她看向天花板覺得這也太突然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前面太認真了,以至于沒感覺到自己發燒。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太晚了,只能等明天睡醒起床找點藥吃了。
鴿子的眼皮越來越沉,她抬起手將眼鏡摘掉隨意扔在一邊,隨后她緊閉上眼。
但腦海里的思緒卻不停。
鴿子捫心自問,多塔洛,你真的值得信任嗎?
鴿子看著天花板想,但沒等她想出答案她便緩緩睡去。
一切的事都只能等到醒來后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