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
池烈說:“二十天后,我帶你回部落,巫祝會用驗孕石檢測你是否懷孕。若你懷孕了,就留在部落,我們大家一起照顧你,若你沒懷孕……”
說到這里,池烈有些猶豫。
若沈夏沒懷孕,他答應過她,會放她走。
可是……
池烈看一眼沈夏。
嬌嫩的肌膚,柔美的小臉,如同一朵迎風招展的小花,既美麗,又脆弱。
若放她走了,她會平安嗎?
她的部落已經不要她了。
她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雌性去了野外,恐怕會淪為其他獸人泄欲的工具。
這樣與在尾洞又有何異?
池烈話鋒一變,聲線漸次溫柔:“你若沒懷孕,我也可以養你,你可以放心留在我們部落。”
“養我?”
沈夏愣了愣神,有些懵,沒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她記得,池烈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池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麥色的肌膚浮起薄紅,小聲道:“我捕獵很厲害,養你綽綽有余,你可以放心跟著我。”
剎那間,沈夏明白了池烈的意思。
其實。
這個世界于沈夏而言,跟另外一個末日無異。
沒有規則,沒有文明。
她要活下去,就只能依賴生崽。
跟誰在一起又有什么區別呢,都是工具人罷了。
沈夏看得很清楚。
沈夏望向池烈,眼神怯怯,白色的眉毛微微顰起,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嬌羞,“可是,我是低等雌性,什么都不會,留在你身邊是個累贅。”
池烈往前傾了傾身子,滿眼喜色,“沒關系,我不在乎。”
沈夏很想往后退,但為了彰顯自己不那么害怕池烈,她不躲不避地迎著池烈的眼神,“真的嗎?你真的不在乎?”
“對!我不在乎。”
池烈拍著胸脯向她保證。
沈夏扯出一抹笑,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眼睛亮晶晶,“好。”
……
……
到了晚上,池烈出去捕獵。
現在正值初秋,正是獸人們大量存儲食物的時候,捕獵成了每天要做的事,不然冬天很難熬過去。
臨走前,池烈拿出洞穴里最后一點余糧,說:“夏夏,你先吃著,我去去就回。”
又是生肉。
沈夏沒有想吃的欲望,卻還是點點頭,含糊“嗯”了一聲。
望著池烈離去的背影,她猜想池烈這次是不是真的走了。
她站起身,走出洞室,想了想,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她試過一次了。
池烈的感官很敏銳。
隱藏能力也很強。
她沒法做什么。
雖然如此,沈夏在洞中也沒閑著,她找來一些大石塊,選了一處有月光的地方,席地而坐,開始磨石頭。
她選了一個趁手的小石頭,用石頭尖端部分去磨石塊中心。
這個過程很累,她的體力沒有想象中好,磨不了幾下就得休息。
但沈夏沒有放棄,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磨。
除了做這個,沈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需要別的東西轉移視線,慢慢適應新的生活。
莫約過了兩個小時,一個碗的雛形在沈夏手下出現了。
她在月光下舉起石碗,凹進去的部分盛了一段月光,深灰色的碗面還算光滑,被月光映得光潔明亮。
沈夏擦掉額角的汗水,繼續磨下一個。
就在這時。
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空氣里還彌漫濃重的血腥氣,不用想都知道是池烈回來了。
沈夏回過頭。
果然看到池烈提著幾條處理好的生肉,一臉茫然的望著她。
“夏夏,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碗。”
“碗?”
池烈走到沈夏面前,拿起她腳邊的石碗。
左右看了一遍,沒看出什么門道,轉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沈夏,眼里是濃濃的不解。
獸人們擁有極高的戰斗天賦,對自己的戰力又極其自信,所以還沒進入制作工具和使用工具的時代,碗這類的工具,他們見都沒見過。
沈夏笑了笑,拿過池烈手里的生肉,放進碗里,說:“你看,東西放在這里面就不會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