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醒了呢？”陳常青伸出手指輕觸著他的肌膚，接著一把扣住他右手腕。“不打算再多睡會兒嗎？”

……

“符江文！”

被踹倒在地的陳常青，眼眶泛紅，眼神如同充滿敵意的獅子，喉嚨里擠出的吼聲更是讓面前的人為之一振。

“…”符江文將他拖到一邊，威脅道，“關上你的嘴，別讓我再提醒你一次。”語罷，他一腳踹在綁著繃帶的傷腿上，清脆的聲音響起，陳常青承受不住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感，痛苦的悶哼著。

“我一定…一定要殺了你。”陳常青蜷縮在角落，帶著哭腔說道。

符江文開門的手懸停在半空，被打破的興致，讓人不爽。他轉頭盯著地上的陳常青，一股戾氣充斥在他周圍。

看著面目猙獰的陳常青，符江文蹲下仔細的瞧著他，望著他哭花的臉，隨手拿起一塊碎布塞進陳常青口中。

無法呼吸的陳常青試圖掙扎，扯掉布條后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唾液不受控制，從嘴角緩緩流下。

符江文脫下外套，接著提起他的一條手臂，拖著他進入房間。

〔最初的宋醫生〕

“這種催眠有效果嗎，他會不會中途醒過來？”符江文問道。這雙漂亮的面孔上流露出質疑與困惑。

“這個還不好說，它目前也只是在測試階段，我只能盡量滿足你的需求。”

坐在皮質轉椅上的左棲呈，此刻無意識的轉動著鋼筆，心里斟酌著等會該怎么圓謊。

陽光透過他椅后的落地窗，對著光的宋醫生被迫瞇著眼。擔心地問：“這個時候的唐君逸更加敏感，反偵察意識或許會更強，關于這點…我沒有把握，我…做不出在這件事上撒謊。”

陳常青聽著他的回復，神情中看不出絲毫的意外，光線增強，他的臉在光線升騰的霧氣里若影若現。

“可以換人，不過催眠必須提前到位。”陳常青蔥白的手指指向唐君逸。“你可以。”出人意料的是，唐君逸雙手交叉著點點頭，沒有反對。

“照你們填寫的內容上看，你們希望唐先生只保持著十歲兒童的記憶，卻又要求他進行著成年的工作。”

離譜的要求。左棲呈不死心的又提醒了一遍。

“那么我只好粗魯的蓋過大部分的生活內容，這也表明唐先生被催眠的時間會逐漸減弱。”

“十歲，唐先生的記憶很可能只停留在十歲以下不等，哦對了，不是說他會變成幼兒，只是記憶交錯容易讓人患精神疾病。”

“老總的小少爺精神狀態怎么樣？”

將成年的一部分記憶編入兒童時期的記憶庫里。

或是關閉成年時的大量記憶，植入虛假的信息。

面對富人，這個條件還是苛刻了，畢竟研究它的都不是什么有錢人，體會不到有錢人的世界，催眠無法讓催眠師徹底融入，該刪的還得刪。

這是個體力活。

“最好給這小子多灌點安眠藥，醒了再灌，只要留口氣在，能活著就行，這小畜牲還想讓老子出錢…”唐決的心情恐怕是有點急迫，見還沒有采取行動，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唐先生，勸您先稍微冷靜…”左棲呈的注意力不禁轉移到唐決的身上。

滿頭白發的中年人，顯得怏怏不樂的臉，左棲呈沒怎么看清楚他的長相，不過單獨聽聲音便出現了不安感。

時間過去了大半，最后左棲呈瞥了一眼陳常青。

“既然你說項目具有較高的成功率，那就這樣吧，如果成功，你能拿到雙倍酬勞，這個我以我的名譽擔保，但如果不成功你就等著事后了結。”符江文烙下狠話，一臉淡漠的看著左棲呈。

符江文看起來便不屬于武力解決的那群人，這種文質彬彬的樣子真沒有什么攻擊性。

“…嗯，我暫時表示理解。”左棲呈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了一條吐著芯子，試圖咬傷獵物的小青蛇。

“左棲呈去定時間吧，我馬上開始安排。”陳常青扭過臉對著左棲呈賠笑，接著侍立一旁，與眾人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