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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賈寶玉別傳

第一章苦練武功7

賈寶玉經過一段時間調息之后,精神已好轉不少,雖然舉步仍很艱難,但已能行動。

他艱難走向那三間瓦舍門前,只見一張黃底朱字的封條,橫貼在兩扇黑漆剝落的門上。那封條久經風吹日曬,上面的字跡,已無法辨認,其實他腦際中一片空白,智力記憶均未恢復,縱然字跡清晰,也是看不出寫的什么。

如果他像往常一樣清醒的話,只怕很難鼓起勇氣撕去那橫貼門上的封條,因為他會思慮到極難預測的后果……但此刻他卻是毫無顧慮,渾渾噩噩的舉手撕去了門上的封條,隨手丟在地上。雙手加力,猛向那緊閉的房門推去,但聞砰然一聲,兩扇木門應聲碎裂,原來那木門經過十數年風雨侵蝕,早已腐朽。

他毫不猶豫昂然入室,一陣積塵落下,灑了他滿臉滿身。賈寶玉用衣袖揮去臉上塵土,打量室中布置,只見屋頂壁角之處,蛛網繚繞,到處積塵,似乎是久無人住。

忽然兩道冷電般的光華,一閃而逝,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須發蒼然,垂掩全身的怪人,盤膝坐在幽室一角的木榻之上,長垂的雪髯皓發之下,隱隱顯露出灰袍衣角。他愕然地望了那怪人一陣,緩步向那木榻走去。

那怪人陡然睜開眼睛,兩道冷電般的神光,由垂下白發中射出,那眼神之中似是含蘊了無比的威力,看得人頓生寒意。賈寶玉雖然在神智未復之際,也不禁怦然心跳,收步停身,不敢再往前走。

那兩道通人心靈的目光,一直凝注在賈寶玉的臉上,一動不動,直看得賈寶玉心頭有如鹿撞一般,本能地緩步向后退去。但見那怪人須發一陣顫動過后,倏然閉上了眼睛。賈寶玉茫然地站了一盞熱茶工夫,又向那須發掩身怪人身前走去。

這次長發怪人沒有再睜雙眼瞧他,待賈寶玉走到他身邊,才陡然伸手抓去,手臂揚處,片片碎布飄飛,原來他身著長袍早已朽腐,這一疾伸手臂,衣袖立時碎裂片片。

賈寶玉只覺右臂前胸幾處微微一麻,已被人舉手之間點中了“將臺”、“臂儒”、“肩井”三處穴道,當下雙腿一軟,跌在那長發掩身的怪人身側,肩頭撞在木榻上,登時把木榻一角撞碎。他雖已無力掙扎,但人并未昏迷過去,只是無法開口說話,瞪起一雙朗目,呆呆望著對方。

只聽那怪人長嘆一聲,說道:“老夫已有十年未和生人見過面……”言下須發顫抖,顯然他內心十分激動。

賈寶玉口不能言,即使他能夠說話,但因受震腦創未復,也不知如何安慰這愴然凄涼的老人。

老人右手在賈寶玉身上按摩了一陣,又緩緩地伸了左手,雙掌互搓幾下,兩掌一齊在賈寶玉身上按摩起來,掌心所及,熱氣透體,使人大感舒暢。賈寶玉只覺幾股熱流,催使他全身血脈加速循環,片刻之間,沉沉睡熟過去。

寶玉由沉睡中清醒之時,被制穴道已解。他伸手舒展一下身體,睜眼望去,不禁啊呀失聲。原來他經那須發掩身的老人,用本身精深無比的內功運迫真氣,替他療治好了受震的傷勢,智力記憶完全恢復。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腦際閃過。定神望去,只見那須發掩身怪人,合掌閉目靜坐在木榻之上。

當賈寶玉知道對面須發蔽體、盤膝靜坐的怪人,就是那白眉老漢口中所說,他那位被囚禁幽室十年的師兄時,不禁駭然一嘆。

十年的歲月,對一個人的生命旅程,是何等悠長、重要?但那盤膝靜坐怪人生命中很大一部分時間,卻在這幾間瓦舍中度過……想到感慨之處,不覺觸景傷情。他緩緩起身,對那老人跪拜下去,觸手輕響,木榻又被他按碎一塊。

要知那木榻經過十年的時間,無人掃刷,木腐蟲蛀,早已朽爛,表面上看去,雖然仍是完好的一張木床,其實已難承受較大壓力。他迅速縮回觸按在木榻上的右手,望了那老人一眼,說道:“晚輩賈寶玉叩謝老師傅相救之恩?!闭f罷,立即拜伏榻前。

只聽那怪人冷笑了一聲,道:“你膽子不小,竟敢來到老夫囚居之室,哼,什么人指點你來,意欲何為?”

賈寶玉抬起頭,思索了一陣,答道:“晚輩得蒙一位白眉老師傅的指點,尋來此處,懇求老前輩大發慈悲,允許晚輩拜師門下。

”那怪人忽地睜開雙目道:“什么,你想讓我做你師傅?”

賈寶玉道:“晚輩敬祈老師傅大發慈悲,指點晚輩武學功技……”

須發掩身的老者,冷漠地干笑了兩聲,接道:“指點你武學功技,哈哈,世界上當真有這等容易的事嗎?”

賈寶玉黯然嘆道:“只要老師傅答應傳授晚輩武功,晚輩將終生不忘老師傅恩德,必將厚報。”

那怪人忽然感慨嘆息一聲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賈寶玉道:“如有一句虛言,天誅地滅?!?/p>

那怪人忽地圓睜雙目,望著室外說道:“他們來捉拿你了?!毖粤T,又緩緩閉上眼睛。

賈寶玉回頭望去,但見滿院翠竹搖動,哪里有半個人影,正懷疑間,忽聞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掌門師傅駕到?!庇嘁粑唇^,驟見人影閃動,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聯袂躍入靜院,直對靜室走來。到了門邊,停住腳步,四道眼神一齊投注在那須發掩身的怪人身上,臉上微現驚愕之色,合掌當胸躬身一禮后分列門外,合掌垂首,一語不發。那兩扇大門,早已被賈寶玉推得碎裂成小木塊,室內一切一目了然,但二人看了那須發掩身的老人一眼之外,不再向室內探視。

賈寶玉細看室門外面分列二漢,靜如山岳,面泛紅光,兩個太陽穴高高突起,一望即知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心頭微感一震,不自覺翻手向肩上一摸,一把抓空,才想起寶劍在昨晚已被人震落禁閉院外面。

又有兩個壯漢聯袂躍入圍墻,同前兩人一樣,對幽室那須發掩身的怪人一禮之后,分列在禁閉室門外。

江山52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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