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寨主請用茶,剛泡好的上等花茶。”
成均道:“好,今晚吃得油膩了些,正有些口渴。”說罷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片刻后他就昏倒在桌上。原來這茶里放了迷魂藥。
吳青山和賈寶玉、史湘云用繩子把成均綁了個結實。然后到廚房里找了些食物吃了。大約一個時辰后,他們用冷水澆在成均頭上,成均緩緩醒來。他一看是吳青山和史湘云二人,不禁吃驚得想叫喊。但讓賈寶玉一個嘴巴給止住了,又掐住了他的喉嚨。他嘴角流著血從喉嚨發出細聲說:“你們三個膽可真大,竟敢闖到這里來。知道么,這里離黑風寨只有一里地遠。我帶來的護衛,就守在這院子外邊。我一聲喊,他們就能聽到,那時你們還想逃么?”
賈寶玉又給了成均一個嘴巴:“你死到臨頭了,還敢逞能!”
成均的嘴里鮮血直流。他硬挺著發出細聲說:“你們想怎么樣?”
賈寶玉說:“我們的要求很簡單,你把妙玉交給我們。”
成均說:“妙玉我要讓她當我的壓寨夫人。豈能隨便交給你。”
賈寶玉道“你不交就試試吧。”說著就用鋒利的寶劍在成均肩上削了一下,削下一塊肉來。
成均拼命扭動身子,撞在椅子上,椅子被撞倒,在寂靜中發出聲響。
守在院外的八名成均護衛聽到屋里動靜不對,立刻沖了進來,與賈寶玉、吳青山和史湘云刀來劍往打了起來。
一名護衛割斷成均身上繩索,他乘機溜了出去,跑回黑風寨。
賈寶玉心里上火,奮力廝殺,很快干倒了三個護衛。
吳青山、史湘云也各干倒了一個。剩下的三個見狀不好,飛也似跑了。
賈寶玉說:“我們把那小夫人澆醒過來,問她些黑風寨的情況。”
史湘云打了盆涼水,澆在小夫人頭上。她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賈寶玉逼迫她說出黑風寨的地形情況和防衛情況。她怕挨打,老老實實做了交代。她還告訴賈寶玉:“大院中有不少武功高強的人。最厲害的是一個少女,叫成羽,是成均的獨生女。她從小經數位武林高手指點,又天資聰慧,確實學了一身好功夫”
到了后半夜,賈寶玉三人悄悄來到黑風寨前。
黑風寨占地很大,有一部分建筑在山坡上。寨子四周竹子環繞,但卻經過了很精密的修整,雅致中,不妨礙視線遠望。
寬約三丈的護寨河,引山泉匯成了一股深過兩丈的清流。三丈六尺高青磚修筑的院墻,外面光滑異常。就算第一流的輕功,也無法在三丈外拔身而起,越過護寨河。
寨子正門處有一座兩丈多寬的木橋,橋上高挑四盞防風燈,方圓數丈內,亮如白晝。
正門兩側,建了兩座突起的碉樓,高過院墻兩丈。
那是寨子的兩只眼睛,如在白天,站在這兩座碉樓上,極盡目力,大約可看到數里之內的車馬行人。
幸好是夜晚,今夜又無月。
賈寶玉三人藏身在松竹林內,窺伺了不短的時間。賈寶玉道:“正面很難進去,那四盞明亮的燈,可以照清楚橋上飛過去的一只小鳥。倒不如繞到后面看看,或許,那一片依山建屋的地方,會留下空子。”
吳青山道:“成均是很狡猾的,我想容易混進去的地方,戒備得更為森嚴。”
賈寶玉說:“我們從護寨河游過去,再發輕功躍上四丈寨墻”
史湘云著急道:“可我輕功不夠強啊!”
賈寶玉道:“我們上墻后,用繩子把你拉上來。“他看著護寨河又說:”我擔心的是,以成均的陰險,這護寨河的水中,是不是會有障礙。”
史湘云道:“成均老謀深算,這一點倒是不可不防。”
賈寶玉說了聲:“走。”貓著腰悄無聲息來到河邊。
只見他右手一揚,一物破空而出。掠著水面平飛,“撲”的一聲,釘入寨墻青磚壁中。青磚很堅牢,但賈寶玉打出的小巧銀梭也很銳利。銀梭后面,帶了一條很細的絲索。絲索雖細,卻很堅牢。賈寶玉將絲索另一頭拴在一棵粗壯竹子根上。
賈寶玉拉緊絲索,對吳青山、史湘云說:“那索繩高出水面兩三寸,我們拉著繩索過去,可以避開水中障礙。”
吳青山低聲道:“好,我先過,渡過護寨河后,用輕功躍上寨墻。“
賈寶玉說:“小心寨墻上的巡守。”
吳青山點點頭,挺身而起,一提丹田真氣,拉索而過。
賈寶玉、史湘云隨后而至。
吳青山運起輕功,躍上了院墻。
院墻上面相當空闊,四五個人并排走,不會有擠的感覺。
院墻上,未見巡衛。
大概沒有人敢輕捋虎須,院中的防衛,也逐漸松懈下來。
三人伏首下望,只見院內大部分地方,都一片黑暗,只有三四處地方,點有燈火。
史湘云輕輕呼了一口氣,道:“二哥,好像全無防衛。”
吳青山道:“咱們是不是先到有燈光的地方瞧瞧?”
賈寶玉道:“先找一個人問問,讓他依實際情形給我們講一下塞中防衛的形勢。
吳青山說:”你們在這里等候,我下去找個人問問。”
吳青山身法輕捷,夜色中,有如一只貓頭鷹。四丈高墻,落地之后,竟然不聞聲息。
但見他的身軀閃了閃,已經沒入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吳青山出現寨墻之下,舉手相招。
賈寶玉、史湘云躍下寨墻,低聲道;“查出了什么沒有?”
吳青山道:“咱們來的時間很好!”
賈寶玉道:“什么意思?”
吳青山道:“原來,這第一次的巡守,由三更時分開始,一旦開始,就嚴密異常,現在已快接近三更了,咱們可以看到第一次巡守的情形了。”
史湘云道:“這倒是有意思,三更時,才開始巡守!”
吳青山接道;“一般夜里行動的人習性,大都是三更時分才出動,三更到五更之間,大體上說來,是一般人睡得最熟的時刻。”
史湘云道:“咱們現在應該如何做?”
吳青山道:“我已經找到了個很好的藏身地方,咱們先看看他們防衛之后的情形,然后,再找出下手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