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高一七班的唐離離,在選擇理科后,新學期開學就被分配到了高二三班。
唐離離,性格爽快,大大咧咧的,很快就和高二三班的大部分同學都混了個熟。
加上唐離離和寒子初本來就是從初中到高中就認識的了,那更不用說。
巧的是,厲北言,傅予墨這學期也分到了高二三班。
可能剛開學沒幾天,所以厲北言不認識唐離離。
等到厲北言知道唐離離這個人物后。
他才猛然地發(fā)現(xiàn)原來她就坐在他正前方。
前三排的左邊座位上。
和他一樣的左邊座位。
他們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水哥
人比較怪。
座位的安排也比較特殊,是隨機摸出來的。
就是用棋牌,把每個學生的名字都工工整整地寫上貼上去,然后翻面隨機搓亂,再隨機摸牌,排列好,就成了他們班上“獨特”的座位表。
一學期換兩次座位。
一般的班級都是兩兩一起,每人也就一個同桌而已。
他們班卻是三人三人坐一起,所以每個人都會有兩個同桌。
坐中間的同學還有左同桌和右同桌。
這節(jié)語文課。
是厲北言最不喜歡的。
文鄒鄒的,聽著就枯燥無味。
一般這時候,他都是倒頭就睡。
而今天……
正枯燥無味間,他上課沒事有事就盯著唐離離看。
這一盯,還真的……
挺漂亮的。
傅予墨和寒子初說得沒錯。
唐離離確實長得挺好看的,而且也很愛笑,回答語文老師問題時,也是滿臉的笑容,給人一種很樂觀很治愈的感覺。
女孩粉嫩的唇瓣輕輕開啟,傳出悠悠甜美的聲音:“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賢】是指賢人,賢德的人;【焉】為句末語氣詞;【省】意為反省,檢查;這句話的意思是看見德才兼?zhèn)涞娜?,就向他學習,希望能與他看齊;見到?jīng)]有德行的人,就要在內心反省自我的缺點……”
厲北言本想挑剔地打量她,卻注意到她回答問題時睫毛輕顫的弧度,指尖無意識繞著筆轉的小動作——像只狡黠的貓,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自己是怎么了?
她回答問題時,厲北言發(fā)現(xiàn)自己在課本邊角畫滿了連筆的“L“(離字首字母)。
好可怕……
說不看,厲北言還是又接著盯人家了……
期間偶爾還會發(fā)現(xiàn),她時不時還會忽然往右后方瞄。
見她回頭,厲北言心中一驚!
慌得趕緊拿課本擋著臉,假裝在看書聽課。仿佛這樣能遮掩住他此時內心的慌亂和不明羞澀。
他生怕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他在默默地注視著她了?
這種偷窺的行為要是被人知道……他簡直無地自容……
然而并不是。
唐離離不是看他。
她沒有發(fā)現(xiàn)。
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
而她的方向……
是在瞄右后方的某一個人。
陽光大男孩?應該……就是她喜歡的人吧?!喜歡這類型?
厲北言這才懶洋洋托腮睨了一眼。
看著也沒有我?guī)洑夂每窗。?/p>
怎么就喜歡上了呢?
……
———
鈴鈴鈴~~~
下課鈴響。
厲北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盯得是不是太出神了些,居然看了她一節(jié)課,嘴角還時不時往上揚。
猛地把自己的腦袋趴在課桌上!
瘋了瘋了!他一定是魔怔了!
他也搞不懂自己是什么行為了?
還好他的兩個同桌,上課都在睡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舉動。
不然老臉都丟沒了……
唐離離與同桌陳希希默契地一同起身,輕盈地走出教室。
唐離離路過走廊盆栽時突然蹲下,將粘在葉片上的飛蛾輕輕捏到窗外,這個動作被厲北言余光捕捉。
看兩人遠去的方向,應該是洗手間。
此時厲北言已經(jīng)和好友傅予墨,寒子初站在班級教室門口處閑聊著。
……
“什么?你已經(jīng)加到那女的聯(lián)系方式了?還是她加你的?”厲北言訝異于傅予墨追求女生的神速,難道是那女生主動投懷送抱?
傅予墨得意一笑,“那不是必須的嗎?要不要我放下水?等等你?”
寒子初打趣道:“得,又一個自戀的!”
那他不是要輸了?他可不想承認傅予墨比他帥。
游戲還沒開始就要輸了?
……
稍遠處還有不少女同學往他們身上瞄,時而小聲議論,時而捂嘴偷笑。
唐離離從洗手間歸來,厲北言就呆立原地——她的校服外套此時別在陳希希的腰間,露出內搭緊身黑色工字背心,腹肌線條若隱若現(xiàn)。
唐離離自洗手間翩然而至,厲北言瞬間呆立如木——只因為她的校服外套此刻巧妙地束于陳希希腰間,露出內搭緊身黑色工字背心,腹肌線條若隱若現(xiàn)。
當唐離離從厲北言身邊輕盈地走過,完全沒注意到身邊那個高大身影投來的熾熱目光。
厲北言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度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粗魯,也足以讓唐離離停下腳步。
與此同時,在她身后,他急促地開口:“唐離離,做我女朋友吧!”厲北言話音未落,目光倏地僵住——
少女淡黃色的校褲上,一抹暗紅正沿著褶皺蜿蜒而下,像倔強綻開的刺玫。
他喉結滾動,想起今早傅予墨的挑釁:“一個月?我賭你三天就投降?!?/p>
操場的風突然灌進走廊,唐離離的手腕在他掌心輕微顫動。他莫名想起語文課上,她轉筆時小指翹起的弧度。
此刻那根小指正抵在他虎口,隨脈搏微微顫動。
現(xiàn)在松手,等于認輸。
可那片刺目的紅……讓他心臟揪成一團。
那片紅色,如同烈火般刺眼,配上淡黃色的校服褲,真的是格外得顯眼。
厲北言的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尷尬。
他的目光在唐離離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他在想:是說還是不說的好?
怎么說會好點?
她同桌怎么不提醒下她?
眼這么瞎嗎?
這都看不到?
看她的樣子似乎并未察覺,唐離離神色自若,仿佛周遭嘈雜與她無關。依舊步履平穩(wěn),連褲腳翻折的褶皺都透著股不在乎的勁兒。
這下好了……我突然拉著她,這么多人看著,夠明顯的了。
厲北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呆呆地木訥在那。
“不好意思,老子不喜歡被人追,老子喜歡追人?!碧齐x離故意痞帥痞帥地說道。
唐離離想走,但是忘了手腕還被人緊緊抓住,“還不放開?”
厲北言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唐離離!”語氣上沒控制住,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高冷。
俊臉上也是冷的一比,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
唐離離聞言,轉頭看向厲北言,臉上表情依舊淡定,“?還有事?還是不放?”
聲音溫柔而清脆,如同山間清泉。
只是,和剛剛還在和陳希希談笑風云時判若兩人。
“那個……和你說點事……你靠過來點。”厲北言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但他努力保持鎮(zhèn)定。
“嗯?”
唐離離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把腦袋湊了過去。就在這時,厲北言俯身低頭靠近她耳邊輕聲道:“那個,你的褲子上沾了東西?!?/p>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氣,大家自然聽不到說了啥,只能滿眼吃瓜!
厲校草這是表白后不行,直接要強吻的架勢?。。?!
不是吧!
然而……
唐離離臉上閃過一絲無語的表情,突然逼近厲北言,指尖戳向他胸口:“這么關心女生生理期?厲校草經(jīng)驗很豐富嘛。“
在他耳尖爆紅時甩開手:“下次直接遞外套,別整尬的?!?/p>
唐離離轉身和陳希?;亓私淌摇?/p>
只剩厲北言一人愣在風里,不知所措地望向傅予墨,寒子初。
她就這么走了?
厲北言估計也不會想到,唐離離此時正在心里吐槽他:干嘛突然說瘋話?本來一個姨媽,大駕觀臨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這下誰都知道了啦,還浪費我時間。
寒子初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笑死了,這個白癡……我還以為是要干啥……哈哈哈……”
傅予墨扶手撐額,罵了一句“白癡?!?/p>
……
寒子初斂了笑,指尖輕叩窗臺:“三年前校慶,她把沾血的校服當旗子掛在主席臺,說'月經(jīng)是戰(zhàn)旗,羞恥個屁'。“
傅予墨把玩打火機的手一頓,火苗竄起又熄滅:“這次的血......恐怕不止是戰(zhàn)旗。“
沒人注意到,厲北言口袋里手機震動,新消息寫著:【目標確認,云氏親脈?!?/p>
“??”
厲北言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事情又變得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