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艇在浪谷間拋擲,蘇夏用安全帶將江辰綁在ECMO設備箱上。衛星電話浸滿咸水,她只能依靠機械心臟的震動頻率導航——每次室顫都指向北緯30°15'的強磁場區。
“普魯士藍濃度超標300%!”
便攜檢測儀在顛簸中顯示讀數,江辰撕開救生衣,露出心口的櫻花斑正匯成旋渦。他忽然咬住蘇夏的腕表帶,用齒痕在合金表面刻下潮汐公式:“父親在海底實驗室...用我的干細胞培育解毒珊瑚...”
十二級浪打翻藥箱,蘇夏抓住漂浮的胰島素冰盒。江辰的機械心臟突然磁化指南針,所有指針指向她鎖骨穿刺疤——那是當年他為阻止采髓留下的彈弓傷。
潛水鏡被涌浪拍碎,蘇夏攥著江辰的供氧管躍入暴風雨。海底實驗室的玻璃穹頂爬滿熒光珊瑚,每根觸須都含有D-0157代謝酶。她割開手腕吸引珊瑚群,血珠在海水凝成普魯士藍珠鏈。
江辰在甲板上操控機械心臟發射電磁脈沖,整片珊瑚礁突然收縮。蘇夏的潛水電腦收到加密信號:每簇珊瑚的DNA序列,竟對應她歷年生日收到的匿名賀卡落款。
當最后一塊解毒珊瑚裝入樣本箱,江辰的ECMO管路突然爆裂。蘇夏撕開救生筏,用聚氨酯膠將兩人粘合成人形救生艙——她的左心室貼著江辰的機械心臟,形成雙循環系統。
極晝下的白令海峽漂浮著冰病歷,蘇夏在冰山裂隙間刻下治療日志。江辰的體溫融化冰層,墨跡隨洋流擴散成環太平洋處方箋:“每日親吻三次,每次持續七秒以上可激活解毒酶。”
衛星云圖顯示,他們釋放的珊瑚孢子正在凈化所有受污染洋流。江辰拆下機械心臟的電池,改裝成戒指套上蘇夏的無名指:“現在你永遠是我的電源。”
返航貨輪鳴笛致敬時,蘇夏發現雷達屏上的航線圖,正是江辰七歲那夜在她掌心畫的星圖。所有浪涌痕跡在此閉合,像份永遠有效的心電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