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看著倒在地上的棘影獸,胸口劇烈起伏,手中的利劍還滴著怪獸的血。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這股力量在擊殺棘影獸的瞬間徹底被她掌控,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仿佛在慶祝重獲新生。
沒有絲毫猶豫,顧淵轉身沖向那根救了她一命的藤蔓。她雙手緊緊握住藤蔓,腿部發力,身體如同一發炮彈般向懸崖上方竄去。
眨眼間,顧淵便來到了懸崖邊。言矞還站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回來。
顧淵沒有絲毫遲疑,手中利劍帶著凌厲的風聲,直直地刺向言矞。
然而,言矞的反應同樣迅速。他手腕一抖,一把短刀瞬間出現在手中,輕松地擋住了顧淵的攻擊。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而響亮,火花四濺。
言矞順勢攤開顧淵的劍,隨后,他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緩緩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別沖動?!毖圆湹穆曇舻统燎移届o,就好似方才那劍拔弩張的生死較量,不過是一場不值一提的兒戲,“或許現在,我們能心平氣和地聊聊了,不是淵影的陌生朋友?!?/p>
顧淵神色平靜,眼中不見一絲慌亂,隨著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剛剛還緊握在手中的利劍瞬間消失不見。
隨后她雙手抱于胸前,微微仰頭,目光直直地看向言矞,聲音沉穩而堅定:“我知道自己的演技并不好,畢竟我并沒有記憶。既然如此,說點我想知道的吧,總得給你做的事找點理由。”
言矞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似溫和,卻不達眼底,眼神中透著審視與算計。
“從最初那場會議開始,我就覺得你和之前不太一樣。我當時還在想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想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還是在試探什么?又或者,你真的只是因為上次輸給守護者,心里不服氣?”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卻又暗藏深意。
言矞微微頓了頓,目光在顧淵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后來看到那些失去記憶、能力失控的穿越者...我倒是覺得你的演技相當不錯,至少和你那些同鄉比是這樣的,失憶又能力受限,卻還能故作鎮定,很有趣不是嗎?”
顧淵微微點頭,神色未變,對于言矞的這番話,她早有預料:“接著說吧,先說說你帶我出來的目的,或者說你想利用我做什么?”
言矞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光芒:“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現在的你可比以前的你聰明多了。事實也證明,你和我預期的一樣有價值,至于我們的目的你不是已經知道了?!?/p>
顧淵輕嗤一聲,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們需要我收集守護者的力量打開神境入口,那如果我死在山谷下了呢,你怎么和組織交代重要的工具死掉的事實?”
言矞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他輕輕皺了下眉,擺了擺手,說道:“哼,要是你真死在山谷下,我大可以去抓你的哥哥逸塵,我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完成計劃的工具。而且我和那群人不過是因目的相同而臨時湊在一起的合作關系罷了?!?/p>
顧淵的思緒愈發清晰,言矞明確表示需要她收集守護者的力量來打開神境入口,并且提及若她遭遇不測,便會去抓哥哥逸塵,這無疑表明哥哥同樣具備收集力量的能力。
而此前經歷的種種,那些失去記憶、能力失控的穿越者,都無法做到這一點,似乎只有原來的她和這個便宜哥哥逸塵能夠承擔起這份特殊的使命。
顧淵又回想起最初與維奧拉相遇時的情景,維奧拉幾人對她的態度和反應都十分微妙,那看似熟悉卻又暗藏試探的舉動。
當時的她只覺得疑惑,如今串聯起來,卻有了新的思考方向——“淵影”和逸塵也非此界之人所以有著他們都沒有的能力。
再聯系起在組織中發生的一切,顧淵頭皮發麻:她現在還站在這里并不是她有多么出色的演技能夠瞞天過海,只是因為她比其他穿越者幸運一點,他們不在意她是誰,而這具身體的能力正好對他們還有用。
理清思緒后顧淵的目光緊緊盯著言矞,神色凝重地問道:“為什么要打開神境入口?”
聽到這個問題,言矞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和瘋狂。他微微仰起頭,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一字一頓地說:“弒神。”
顧淵聞言,只覺一陣強烈的疲憊感如潮水般向她襲來。
這一天所經歷的種種,陌生的世界、詭異的力量、神秘的言矞以及這瘋狂的“弒神”計劃,都讓她的精神瀕臨崩潰。
她厭煩自己在這一切面前的無能為力,每一次試圖探尋真相,都像是陷入了更深的迷霧之中。
那些她渴望知曉的答案,仿佛永遠遙不可及。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想再追問下去,也不想再聽言矞那些瘋狂的言論。
此刻,她只想快點遠離這一切,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疲憊的身心得到片刻的喘息。
于是,顧淵當機立斷,轉身拔腿就跑。她的雙腿機械地交替著,腳尖用力蹬地,每一步都帶起一片塵土。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風聲在耳邊呼嘯,卻無法驅散她內心的疲憊。她拼命地奔跑,試圖將這一切的紛擾都拋在身后。
言矞看著顧淵逃跑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輕輕冷哼一聲,右腳猛地一跺地面,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他的身形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速度快得驚人。幾步之間,他便追上了顧淵,手臂猛地探出,像一把鐵鉗,直接抓住了顧淵的肩膀。
顧淵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體瞬間失去平衡。言矞順勢一拉一按,將顧淵重重地按倒在地上。
顧淵心中清楚自己目前的實力,被言矞這般輕易按住,便知道自己想逃離這一切愿望是徹底破碎了,她真的很討厭這里。
她像一條死魚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聲音里滿是疲憊:“你能不能直接當我死了,去抓我那個便宜哥哥??!?/p>
言矞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他“唰”地一聲化出短刀,插在顧淵的脖頸邊地面上,冷冷地說:“乖乖配合我的計劃,或者就真的去死,現在的你沒有別的選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