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經理再愣，仔細看看夏月皎，目光一閃，依然保持著笑容：“艷艷，話不能這么說。你不用去管別人失不失業，依咱們公司的宗旨，顧客至上，顧客要求試車，我們就要滿足顧客的要求！”
“當然，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是為了公司好，所以，你更不要在這里大聲嚷嚷!”
夏月皎本來并不太喜歡這位馬經理那審視的目光。
但是，沖著這番話，嗯，她勉強，可以忍受。
鐘艷一怔，隨后急得一跺腳，滿眼肉疼：“馬經理，我知道你人好，可是她要試的是這輛PANAMERA啊！這可是200多萬元的呢！”
在開車的邪笑俊男和手機店里的“宏靖”聽到“PANAMERA”時，亦是一怔，“宏靖”眼中更多了一抹異樣。
B時捷店的馬經理則怔住，驚訝地看向展廳里那輛昂貴的紅色轎車，再錯愕地看看夏月皎，眼中閃過一絲遲疑。
鐘艷見此又急急地補充：“經理，您想想，萬一她技術不好，磕到碰到了哪里，她沒錢賠，總不能經理您去賠吧？所以剛才，我才立刻提醒小李啊！”
說到這里，鐘艷又有意地扭了扭還算纖細的腰身，楚楚可憐地看著馬經理，十分委屈地道：“經理，我可不是真那么沒眼色的人！我來店里也有幾個月了，接待了不少顧客，我看得出，誰是真有錢，誰只是打腫臉充胖子！”
“先前我是為了您著想，怕您擔風險，聲音才大了些。是她脾氣臭，一被我攔，就立刻變了臉，要和我吵！”
夏月皎目光一厲。
這個鐘艷，又在顛倒黑白！
她正準備反駁，一旁的小李就忍不住小聲嘀咕：“哪有這回事……人家都打算走了，是你不準人家走……。”
夏月皎立刻激賞地看著這個有膽氣也三觀正的小李。
鐘艷則是一怔，先狠狠地瞪了小李一眼，見馬經理狐疑地看過來，立刻又朝他撒嬌強辯：“經理，我那是怕她在外面嚷嚷，破壞我們的店譽！”
夏月皎實在是惡心她這副綠茶嘴臉，立刻不屑地反唇相譏：“破壞你們店譽的，是你這個大嘴巴吧？你一見面就說我脾氣臭，語氣很不好，態度很野蠻，等我被你氣得要走了，你又惱火地拖著我不讓我走！”
“我說馬經理，她在您面前，都這樣不遺余力地抹黑我，不肯承認她有錯，那您不在的時候，她的態度，不是會更惡劣?”
見馬經理疏眉一皺，又有些不悅，鐘艷眸光一轉，再嘟起嘴，蹙起眉，委委屈屈地看著夏月皎：“你胡說！我，我就是心里不忿，才對你稍稍大聲了些！”
“前兩天，秦總才跟我哥說過，又有一家公司的HR打電話來調查你之前的辭職原因，所以你肯定還沒有找到工作！明知你沒錢，我干嘛讓你來試我們這里的貴車，浪費我和我同事的時間，浪費油錢？”
說到這里，鐘艷輕輕一嘆，滿臉疲色和無奈：“夏月皎，我們一天到晚賣車，要對顧客賠笑臉，賠好話，也是很辛苦的，我當然不希望馬經理同意你試駕。我也求求你，做做好人，別總想著來蹭好車，給我們這些打工人增加負擔。”
“這么一輛豪車，不管是被你弄臟了哪里，或者弄壞了哪里，你都要賠錢，可你都失業幾個月了，你有錢賠嗎？你不能因為你和我哥分手了，就遷怒于我，故意刁難我啊！”
先前鐘艷有多囂張，這會兒在馬經理面前，就有多可憐。
那無奈的樣子，逐漸和幾個月前，夏月皎記憶里，那位慣會扮體貼來追求前男友的小三白富美重合。
就是這樣的“善解人意，自訴委屈”，最容易引起男人的同情心。
所以，一旁的小李，開始怔怔地看著鐘艷，眼中有一抹感同身受和糾結。
馬經理緊皺的眉頭，亦因此而松緩了少許，看鐘艷的目光，更是不復先前的凌厲。
夏月皎的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嘲弄：“馬經理，車子不是展覽品，是代步工具，經常要被人開，被人坐。如果你們的車子，只是讓人試個駕，車內飾的皮子或者哪里就會被弄臟……那你們車子的質量，好像也并不怎么好吧？這種質量的車，值得上百萬元嗎？”
鐘艷一怔，委屈的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慌張。
數秒后，夏月皎見視野里的直播時間收入，再度秒跳1000多元，并且持續數十秒，顯然有網友們認同她，心里頓時得意了。
馬經理則是一怔，繼而立刻沒好氣地瞪一眼鐘艷：“你閉嘴！我們的車子，質量沒那么差！”
鐘艷馬上懊惱地咬咬嘴唇，再小心翼翼地辯解：“經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希望……”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夏月皎毫不客氣地打斷：“馬經理，你的屬下不希望你同意，那你自己同不同意我試駕？”
馬經理的目光轉動了一陣，盯著鐘艷看了數秒后，再思索一陣，重新朝夏月皎露出了忍讓的笑臉：“美女想試駕，自然是可以的！”
鐘艷頓時驚得瞪圓了眼珠子，失聲而叫：“馬經理……?”
然后，她就對上馬經理那異常凌厲的目光。
她心中一顫，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小李則十分佩服地笑了：“哦，我就知道經理您英明！”
夏月皎也贊賞地看著馬經理，心里很舒服。
不錯，夠清醒，曉得為了業務量而放棄鐘艷這個惹事精。
再見視野右上角的直播時間收入，又秒跳10萬元，顯然亦有人滿意馬經理的態度，打賞了1000元，嘿，她更高興！
就見馬經理正色道：“美女，我相信你一定是對我們的品牌有好感，才會來看車的。當然，我也理解小鐘的顧慮。這樣，美女，您可以試車，但我要和你一起試駕，您看呢？”
這個很正常，夏月皎痛快地點頭：“這個沒問題！”
鐘艷卻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馬經理，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嫉妒，又不甘心地開口：“經理，您……？”
馬經理疏眉一軒，不容置疑地打斷她：“我親自陪著夏小姐，你就好好在這里接待顧客！”
見鐘艷不甘心地再度跺腳，臉色很難看，但終究是沒膽子再反對，馬經理再謹慎地看向夏月皎：“美女帶駕證了吧？”
“帶了！”
“好，我陪你去辦試駕手續！”
“等等！”夏月皎立刻喚住了他：“馬經理，您的態度我很滿意，不過，鐘艷她剛才在廳里肆意地羞辱我，嘲笑我，我心里很不爽，我要她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