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吵嚷的人群，桑衍步出機場，孤獨的身影在冬夜的寒風中顯得格外落寞。寒風如刀，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縮起脖子，將領口拉到最高，試圖抵擋這份刺骨的寒冷。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著“2:30”，桑衍決定先找個落腳之處。他迅速在手機上搜索了附近的酒店，發現最近的一家距離不過兩公里，還算方便。于是，他打開導航，順著指引的方向，踏上了前往酒店的路。
破曉前的街道異常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鳴笛聲，為這黑夜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雅致。桑衍邊走邊沉思，這條路、這些風景，似乎曾經熟悉，卻又遙遠得如同隔世。是八年前？還是更久之前？他摸了摸腦后那道手術留下的傷疤，思緒飄回了遙遠的過去。如果不是因為爺爺這次受傷住院，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踏上通城這片土地。
對于那場導致他摔傷的意外，桑衍心中始終存疑。每次向父母詢問，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不小心踩空所致。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遠非如此簡單。這次回來，他下定決心要揭開真相。
“導航結束”的提示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桑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酒店門口。他推開門，走進寬敞而大氣的酒店大堂，一股舒適的感覺油然而生。
桑衍走向前臺，輕輕敲了敲桌面，示意服務員注意。不一會兒，服務員遞給他一張房卡。他拉起行李箱，準備乘坐電梯上樓。
就在這時，酒店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一群人蜂擁而入。“服務員，開房間！”其中一人大聲喊道。
桑衍回頭瞥了一眼這群人，正欲收回視線等待電梯，卻突然感到一股力量從背后將他緊緊環抱。
“你終于回來了，我真的，真的，每天都在想你。”男人說活時，濃濃的酒氣撲面而來。
同行的人看到男人這樣，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立馬將男人與桑衍拉開了。
“不好意思哈，我朋友喝醉了。”同行的人不好意思的抱歉解釋道。
“沒事。”桑衍搖搖頭表示沒事后，正好此時電梯也到了，最后又看了眼男人后，便走進剛開門的電梯里。
“剛才那個男生長得真的很好看啊，難怪老大會誤認為是那個男人。”同行的另一人說道。
“閉嘴，這么說老大，小心他知道。”男人瞪了他一眼。
被瞪了一眼后，先開口的那人便不說話了，自覺去拿房卡了。
電梯里，桑衍想著剛才的男人，一種熟悉感涌現在桑衍腦海中，這個頭，好疼。桑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希望以此可以緩解一下自己疼痛。
第二天，當桑衍醒來時，才發現已經十點鐘了，壞了，忘記定鬧鐘了。
桑衍暗罵一聲，立馬從被窩里鉆出來了。
隨便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外套，桑衍便急匆匆的出了賓館。
打了個車到爺爺住的醫院旁，一下車，桑衍被眼前的一家糖水店吸引了。
媽媽說，自從自己醒來后，便突然開始愛上了糖水。
“老板，老規矩，一份生椰糖水！”“生椰糖水啊，呃，不好意思啊，小黎，今天的最后一份也賣完了，剛才那位客人點的就最后一份了。”老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順帶著朝著桑衍的方向看了一眼。
聶黎順著店老板的目光看去，只見小桌旁邊坐著一個男人正低頭玩著手機，男人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從聶黎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黑色的漁夫帽的帽檐正好蓋住了男人的眼睛，很平常黑色的口罩卻給聶黎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聶黎將視線收了回來，“啊？”聶黎顯然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賣完了，“這樣啊，那好吧。”可是聶黎轉念又想了想，今天這份好像很重要，老人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急切的讓自己出來買東西了，略做思考后聶黎想出了個辦法。然后，聶黎便朝著桑衍坐的位置走了過來。
“那個，你買的那份可不可以賣給我，我可以給你付雙倍的錢。”聶黎試探性地朝桑衍開口道。
“呃……”桑衍想了想，雖說是招牌，可自己的潛意識卻告訴自己說，自己不喜歡吃，于是乎，桑衍便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道：“可以。”
聶黎顯然是沒有意料到桑行這么容易就松了口，頓時喜出望外，“好好，那你把收款碼給我，我轉你。”一邊說，男人一邊拿出手機。
桑衍沒接話，只是默默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收款碼。
隨著到賬二十元的電子提示音響起，桑衍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說好了。
然后，兩人直到聶黎拿著糖水出店門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這時，桑衍點的另外一份招牌菜也好了。
拿起筷子，拉下自己的口罩，桑衍便開始了狼吞虎咽式的吃飯之旅。
吃完飯后，桑衍一臉滿足的走出小店，這實在太好吃了，自己走之前一定還要來。
在然后就是該要去找爺爺了，再次沿著導航出發，沒走多久，便到了桑衍的目的地——醫院。
再次確認爺爺是在住院部的四樓之后，桑衍便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電梯是從四樓下來的，電梯門開的時候，里面就只有一個人出來，男人出來的時候，桑衍正好從他旁邊進電梯。當桑衍抬起頭時，電梯門卻正好關閉了。
四樓，到了。
隨著離爺爺的距離越來越近，桑衍的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馬上就要見面了。
深吸一口氣，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管理，覺得一切妥當之后，桑衍便推門進來了。
與想象中的環境不一樣，干凈明亮房間內，帶著一點點的消毒水味混著暖陽的味道。
老人一個人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手里還拿了本書，此時正抬眼看著自己。
一老一少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對方。
想念嗎？是真的。
最后，還是老人先開口：“小衍回來啦，還記得我嗎？”
桑衍其實很想說記得，可話到嘴邊自己卻又說不出口了，因為自己是真的不記得了。
看著桑衍遲遲沒有開口，老人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失望，獨自喃喃道：“算了，會記起來的。”
看著老人的樣子，桑衍心中也是一陣難受，自己真的好想知道，自己到底丟失了多少東西？
“算了，不說那些傷心事了，小衍來這，看，我專門托人去給你買的吃的，你以前最喜歡吃了。”老人一邊翻了個身，一邊將床頭的食物遞給桑衍。
桑衍緩緩走到老人身邊坐下，接過老人手中的食物，打開一看，是糖水，而且，還是自己剛才沒吃到的生椰糖水。
“哇！看著好好吃的樣子！”為了老人開心，桑衍也不得不撒了個謊。“快點吃吧，你以前最喜歡吃了。”老人的臉上再次浮現出剛見面時的笑容。
桑衍拿起勺子，打開塑料盒的蓋子，輕輕舀起一勺，嘗了一口。
“與想象中的重口味不一樣，這是一種淡淡的椰子香，香氣馥郁，縈繞在桑衍的舌頭。
“好好吃！！！”這回，桑衍是發自內心的表達喜歡。
沒一會，一碗糖水就這么被桑衍解決掉了。
“啊~，好飽！”桑衍一臉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一個下午，桑衍就在這安靜祥和的氛圍里度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老人的眼皮也已經開始打架了。
看到老人這個樣子，桑衍緩緩坐了起來，和老人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明天還會來，然后就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桑衍想著明天要不要給老人買點吃的，可到最后還是決定不買了，爺爺現在身體還不是很好，還是不添亂了，到時候買了什么不該吃的就不好了。
桑衍也是困了，回到賓館沒有多久就睡著了。睡夢里沾血的紙，倒在血泊中的少年，警笛聲。
第二天，起床時，桑衍才發現自己起晚了，嗐，每次做這個夢，自己的頭都會痛。
當桑衍到爺爺的病房時，卻發現病房里還站著一個人。
“爺爺，他是？”桑衍提出自己的疑問。
“小衍來了啊，他啊……”老人好像有點難以啟齒。
“是導致你爺爺住院的人。”男人這時也直起自己的腰，目光撇過來，一時愣住，呼吸滯了一瞬。
“沒有，沒有，小衍你不要怪他，是我不小心的。”
桑衍看著聶黎悶著頭，一言不發，以為他是不太好意思。
“你終于回來了。”半天，桑衍只聽見男人說了這一句話。
“啥？”桑衍沒聽明白。
“為什么，要離開我八年？”聶黎喃喃道。
聽到這話，桑衍微微懂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前認識？”
“什么叫我們以前認識？”聶黎有些不可思議，等來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以為桑衍也會來找自己，可自己這么一等就是八年。
他以為桑衍是滑檔了，不好意思來找自己。
可等到自己去找他的時候，卻發現桑衍的微信注銷了，電話是空號，就連房子都是空的。
“抱歉啊，八年前，我摔了一跤，以前的事情好多都記不起來了。”
爺爺此時好像也看出點端倪出來了“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小黎？”這時，聶黎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了下來，“是啊，桑爺爺，我們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
這樣啊，那你們去聊聊吧，反正我老頭子這里也沒什么事情了。”于是乎，桑衍、聶黎兩個人便找了個樓下的咖啡廳坐了下來。看對方遲遲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桑衍先開口說道：“聶先生，我們以前是朋友？”
聶黎聽到對方城自己叫聶先生，瞳孔微震，良久，說出兩個字“是的。”
桑衍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有點不太正常，一直沉浸在自己找到以前熟人的喜悅之中。
你是，失憶了？”聶黎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對方竟然不記得自己了。
“嗯，媽媽說我是不小心從樓梯上該下來的。
“對于以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大部分都不記得了。”
“那這些年你是在?”
桑衍有些失落。
國外，接受治療。”此刻，桑衍突然有了一個想問的問題，“我們以前關系很好嗎？
關系好嗎？聶黎也想知道，應該很好吧，可那為什么對方還會忘記自己。
思考片刻后，聶黎點點頭說道：“很好，特別好。”
“那太好了，你接下來可以帶我去看看我們以前待過的地方嗎？我想去看。”
正希望找找個理由，約對方出來，正好有原因了。“今天下午可以嗎？我們以前同班的。”聽到對方的要求，聶黎一分鐘也等不急了想讓對方記起自己。
但桑衍捕捉到了對方話里的另一個意思，“我們以前是同學。”
聶黎苦笑一下，可不只是同學，更是六年同桌啊！連這個都忘記了。
下午
秋風輕撫，攜帶著陽光的香氛，陽光透過稀疏的枝丫，斑駁陸離地撒在小徑上。
“走吧。”桑衍看到等在醫院樓下的人說了句。
“走。”聶黎帶著桑衍走到一輛車旁，開口問道：“坐我的車去？”
桑衍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陽光明媚的午后，街道上的車流與樹蔭交錯，光影斑駁，每輛車的駛過都似乎在講述著一段段悠閑而溫暖的故事。
二人的學校離醫院不遠，都在市中心，可因為堵車，原本十分鐘的路程愣是開了半個小時。
“怎么這么多車？”坐在副駕駛的桑衍表示不解。桑衍望著窗外擁堵的車流皺眉。
聶黎解釋道：“小學快放學了，家長們總是喜歡提前來占位子，別急，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
桑衍收回視線，默默點頭，心中卻對即將見到昔日校園充滿期待，同時又對失去的記憶感到一絲迷茫。
“喂，醒醒了。”聶黎打開副駕駛的門，溫柔道。
“嗯，到了？”桑衍睡意尚存，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從車里走了下來。
兩人走到校門口，門口正有一個看著和善的中年男人等在門口。
“小黎你來了。”男人面色和善，“這位是？”吳凡問到。
“桑衍，你以前最喜歡的那個，考過那個語文市第一的那個。”
“哦，是他啊，我記起來了。”說著，走過來拍了拍桑衍的肩膀。
“好小子，現在過的挺好的吧？沒有我數學的折磨了。”吳凡笑哈哈的開口道。
“額......”桑衍正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失憶了，就聽到聶黎開口道：“先進去吧，時間也不早了，吳老師。”
“哦，好好，走，進去。”
“吳老師，今天來是要做什么？”聶黎提出自己的問題，來的時候，吳凡故
作神秘的說到了再告訴他。
“學校希望你們給自己的師弟師妹們一點雞湯，還要求脫口秀式的，希望你們表現自然一點，所以就沒告訴你。”
“哦，這個簡單。”聶黎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吳凡帶著兩個人走到一間教室門口，再三叮囑后，就打開門走了進去。
聶黎自然的走到講臺上，開口道：“各位小學弟學妹們，我是你們的師兄啊，既然吳老師要求我來和你們講點雞湯，那我就來講講吧，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嗎？”先是回答了幾個隨便的問題。
但突然，一個女生突然問道：“請問你們以前的學生生涯是？”
自己也想聽桑衍默默的在心里說到。“這個啊，呃，其實和你們差不多啊......”
好家伙，這是個好問題，讓自己了解到了好多。
在出校門的時候，桑衍一臉滿足，雖然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但也是知道自己以前大概是什么生活，真的好想恢復記憶。
“嗯，走吧，請你吃飯。
“我要吃那家店，……”桑衍提出自己的要求。
聽到對方描述的那家店，聶黎有些微微發怔，是，那家店。
像是肌肉記憶一樣，兩人沒有開車，只是步行，桑衍跟著聶黎左拐右拐，穿過幾個巷子，熟悉的店鋪出現在面前。“對，就是這家。
穿過幾個巷子，熟悉的店銷出現在面前。
相道雞方為什么要這家店，但，是個好兆頭里，正好是飯點，在角落里找了個位子坐下聶黎拿著菜單和服務員點了幾個菜。
剛坐下，桑竊便和聶黎八卦道：“為什么不是那個老頭頭？”
嗯？他怎么知道店主是位老頭，聶黎震驚。
“他老入只在中午的時候來店里一會兒，你為什么知道？
“我昨天中午就來過一趟了，還挺好吃的。”
“嗯。”原來不是啊，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子，聶黎有些失落。
過了一會兒，菜就全部上齊了。
看著對方認真的干飯，聶黎的心像是被輕輕牽動。
“慢點吃，以后想吃我再帶你來。”聶黎溫柔道。
“可能，沒機會了吧。”說出這話時，桑衍低著頭，怕和對方來個對視。
“什么，你...……”聶黎有些不可置信。
“爺爺好的快的話，后天，晚的話一周。”桑衍說。
“那我們還能再見嗎？”聶黎弱弱的問了句。
“會的。”桑衍相信。
這時，服務生又上了一個菜。
桑衍一看，是昨天自己沒吃到的生椰糖水。
“哦，哦哦，是那個糖水，我昨天沒吃到，最后一份買給別人了。”
“啊？”最后一份不就是自己從別人手中買的那份嗎，此刻，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聶黎腦海里冒出來。
“昨天，是不是有個人來找你買最后一份？”聶黎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問。
“啊，是，對的，你怎么知道的？”桑衍有些懵，他怎么會知道的。
“好好好，原來昨天就是你啊。”聶黎和桑衍簡單解釋了一下。
“哦～～，原來我們這么有緣啊。”這就是緣分啊桑衍默默感慨一聲。
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有緣人終會相逢。
后面幾天，不知道為什么，桑衍感覺對方好像是有意在躲自己，每次想約對方出來，對方總是推脫說有事，來不了。
病床上的人好像發現自己的小孫子這兩天有點不開心，于是開口問到：“小衍，你怎么了嗎？”
“嗯，沒有事啊。”桑衍從失神中醒過來了，裝到。
“肯定有事，你以前有事的時候也喜歡擰眉。”老人輕柔的語氣，讓桑衍心里好受了些。
“爺爺，如果剛相識了又要分別怎么辦？”
“于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風。”半晌，就聽爺爺悠悠道來句。
人生路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標。雖然我們可能會因為時間和空間的原因而分開，但只要心中有著相同的信念和追求，距離就無法阻隔彼此之間的聯系。
像是悟到了什么，桑衍開口道：“謝謝，爺爺。”
看到桑衍原本快要擰成麻花的眉頭已經漸漸舒展開來，老人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
“好，沒事就好。”
很快，老人出院的日子就到了，藍天上，太陽高懸，如同一顆耀眼的明珠。它的光芒灑在大地上，讓一切煥發生機。天空湛藍無云.仿佛是宇宙的寶石匣，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輝。這是個晴朗無比的日子，大自然的杰作。
“爺爺走吧，我扶你，慢點。”桑衍扶著老人，這時候，桑衍才發現，小老頭很輕，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一出醫院大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聶黎，“走，我送你們。”
“額，謝謝。”
“不是，為什么你會知道我爺爺住哪？”桑衍很好奇問什么對方不問老人住在哪里。
“你以前帶我去過。”
聽到這話，桑衍更確定以前對方和自己關系一定很好。
等兩個人幫老人一切都打理好后，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坐在聶黎的車上，桑衍發呆微微有些出神。
“那個，你什么時候走？”聶黎問到。
“今晚。”
好像是無法接受對方這么快就要離開自己了，聶黎有些傷感，好像，不爭氣的眼淚又要落下來了。
“哦，對了，直接送我去賓館吧，我去收拾一下。”桑衍開口到。
“行，哪？”
“在——”桑衍講了個位置。
很快，兩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賓館樓下，看到是這家賓館，聶黎微微蹙眉。“你和我一起上去？”桑衍有些不自信的問道。
“嗯。”聶黎頷首表示可以。
也許是分別在際，兩人的表現都有些沉默。
看著桑衍簡單的收拾著行李，聶黎有些失落，才又剛剛認識，就又要分別。突然，桑衍收拾東西的手頓了頓，從其中抽出一張畫來，不好意思道：“那個，我也沒什么禮物好送你的，就給你畫了幅畫，希望你喜歡。
看到畫的一瞬，聶黎突然就有些想哭，這是一幅很酷的畫，未日的余暉下，男人騎著摩托在落日下飆車。
聶黎突然就想起高中時對方問自己喜歡看什么小說，自己那時候隨口說:“未日文。”然后，后來，對方每次給自己準備禮物的時候，都會沾點什么末世色彩。
“喂喂，你在想什么呢？”桑衍的聲音將其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雖然失憶了，但，又好像沒有。
“沒什么，那個，我也有禮物要準備給你，待會給你。”
由于行李很少，一會就收拾好了。
也許這一別，就是很久都不會再見了吧，聶黎想到。
才將桑衍送到機場門口，聶黎的手機就響了。
“兒子啊，等會演講就要開始了，你還沒來嗎？”
“啊。”這時，聶黎才想起今天下午有一個安全教育的演講。
“啊，記起來了，等會兒就來。”說完，聶黎就把手機放了下來。
“那個，本來想送你的，但，……”聶黎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那你去忙吧，你已經幫我夠多了。”說著，桑衍便推開車門要下去。
“等等，這個。”邊說，便將手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拿出來。
“啊，送我的？”
“嗯”
“那，謝謝了。”
不知為什么，明明有許多想說的話，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演講的地方也在市中心的一個寫字樓里，距離也挺近的。
坐在展廳中的聶黎看著材料，嘴角有些抽出，好家伙，讓自己給小學生演講嗎？交通安全？
隨手翻著PPT，這種素材也真的是簡單，看到其中有一個視頻，聶黎略做思考后，還是決定打開看看，以便于了解一下內容。
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