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詭力大增的一天,好像他們都沒有休息好,拖著疲憊的身體就開始上車了。
白卜似乎有點落枕了,時不時摸著自己的脖子,黑蘿直接在副駕上睡了,家主則是在后座琢磨起角色來,是的,這次是角色扮演!
白卜是被離璃邀請過來的專職靈異事件委托人,黑蘿是具備超強體格的驅魔道士,小家主是二位的助手。
“為什么我是你們的助手?”家主問。
“那是因為你什么都擅長,所以你只要在需要的時候幫我們一把。”白卜解釋道。
“哦。”
這一家子就這樣來到了芒鎮的東部到南部,政治經濟相較發達的地方。
“你好,是幻瓊夫人嗎?”
“是的,你們是離璃先生推薦的委托人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門后面傳出來。當門打開,一個面容憔悴的女子,身著普通,但是很有特色,很有個人魅力,黑色馬甲配白色打底衫,衣襟著有玫瑰鏤空的花邊,底下是紅格子黑裙,像剛下班回來。
“嗯。我是白卜,本次事件接代人,這是黑蘿,她叫家主,我們的助手。”
小家主正經的看著白卜自我介紹。
黑蘿扭頭看著他,哄著她:“我的小助手!”
“才不是!”家主小鬧起來,然后被幻瓊夫人看到,白卜連忙解釋:“她是年紀最小的,多有得罪。”
幻瓊夫人微笑點頭表示理解,之后,領著他們三人進了家里,這邊的裝飾不遜于鎮上的,就是空間有點狹小,不及白家一半大,其裝修不同于普通租房,這里擺滿了奇怪的布偶,由于他們模樣各異,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但他們好像被用心置景擺放。
“夫人,在當地做教師嗎?”黑蘿問,看著在臺上的授課教案什么的,其實剛進門就有點,介于冒昧還是閉嘴了。
“啊,是的。在鎮東邊的那個高中。”幻瓊夫人回。
“那邊離這邊還挺遠的。”白卜說。
“是啊,打算考過來這邊。”
三人落座,幻瓊夫人便去廚房倒了幾杯茶過來,隨即一只修理精致的小狗從她的廚房跑出來,但是這只狗少了一條腿。
“好特別的狗!”三人想到一塊去了。
“是的這是我養的,一開始它就在我家門口,于是我就帶它回來了。”幻瓊夫人解釋道。
“幻瓊夫人……那我們講講你的委托吧,為什么會覺得你的美西螈是因為靈異事件不見的?”
“這個說來也蹊蹺,這個春學期開學前,我還記得要放在客廳的觀賞臺旁邊。”說著幻瓊夫人還扭頭示意了一下,“等我準備去上課的那天早上,我收拾好我就打算拿他們去學校的。回來看見不在了。”
“那如你所說,為什么會覺得與那個湖有關?”黑蘿問。
“湖?什么湖。”家主問黑蘿。
“就在這附近,不過坐車過去會快很多。”黑蘿看著家主,“他的名字叫許五湖,聽說昭佑年期間,本地發生旱災,之后有個許五的人站出來,奏起高歌,引下甘霖,最后在一處合適的地方,開了個湖,就是那個許五湖。但是,因為出現重男輕女的現象,所以那個湖里有很多女嬰的尸體,后來那邊越來越邪乎,我之前在那邊走過,后來被他們捉回去,說那邊有吃人的水鬼。”
家主聽著一愣一愣,她只覺得耳熟,但又很陌生。
“這個我一開始也沒考慮過,但是你看這個。”
幻瓊夫人拿出一張照片,就是一只白色的蠑螈,在沙砂石邊上的。“就是,就是這張照片。是的,他躺在那里,一定是他。”
“你怎么確定這世上可很多……”
“不,這附近沒幾個養的,這里的居民經濟還不會讓他們養這類動物。”幻瓊夫人面露著急,“況且,我養的很特別,我對它身上的特征我都記在心里……”
幻瓊夫人著急有些語無倫次,她神情緊張不知所措。白卜見不對勁,詢問幻瓊夫人是不是太累了。
“真是,抱歉!我有點焦慮,最近才這樣,沒有辦法控制。”
大家為了幻瓊夫人的安全,白卜便招呼要出去找租房。
來到酒店。
“怎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家主問。
“我們兩個去。”黑蘿揉了揉家主的頭,“白卜,你收拾一下客房。”
“那行,吶,車鑰匙。”白卜把鑰匙丟給他,“要保證今晚12點前回來。”
“OK~”
“小家主,走了!”黑蘿單手拎起小家主,安排進車位之后,就出發了。
“你怎么這么著急?雖然他們晚上活動更加活躍。”家主問。
“兒時去過,丟了件東西在那,想過去看看。”
黑蘿一蹬腳,就到了許五湖。許五湖,黑蘿環視了附近的景色,相比10歲來有些大不同。10年前,到這個季節,兩岸小草青青,落英繽紛。春江水暖,附近村民還會趕鴨過來,以及擺有幾個竹筏,左邊手應該還有一叢沒過頭的狗尾巴草,家中到七夕,就會喊他們過來洗澡,當年,牛站在草叢邊,不認識牛的他就聽養母逗過他,“乖乖洗好澡,不然水牛吃你衣服。”當年很慌張,現在也沒啥了。如今過了十年,這里水位降下了不少,露出來的泥沙還有還有腳下參差不齊的鵝卵石,大概是這幾年降雨減少。
“蘿,這里的水好混濁。”家主打開手機手電筒,走到離湖邊最接近的地方,光照在湖面上,湖水盡是臟東西,像是幾周不換的魚缸,還散發著惡心的臭味。
“別掉下去了。”黑蘿伸手把她拉過來。
10年前不是這樣的,黑蘿帶著家主到處走走。許五湖很大,要真走完估計要1-2小時,家主到處都看看,拍拍照。忽然,草叢中有奇怪的聲音,“蘿,你聽見了嗎?”
“噓。”黑蘿做好掏出鞭子的動作,防守開始蓄勢待發。家主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間的配刀。
呼~~
草叢擾動越來越靠近,黑蘿心情忽然緊張了起來,“是什么?是鬼,可就直接殺了算了,是人?敲暈,卜又怪我不顧及人性,是未知生物嗎?卜,怎么不在這?”黑蘿皺起眉頭,將家主擋在身后。
突然,隱藏在草叢里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啊!”黑蘿向其揮劍。
“蘿,等等,你看。”
是幻瓊小姐的蠑螈,黑蘿靈機一動,想到這委托也是簡簡單單。正當他走過去想捉住它,回去復命的,可它卻敏捷地躲開,躲回草叢里,黑蘿急了,也跟跑了進去,家主見狀就打電話給了卜,然后一起跑進去。然而,黑蘿只能看見草動處就過去,然而,蠑螈就是能分辨其位置,“為什么?普通的蠑螈,難道不應該有這么靈敏才對。”黑蘿感覺被蠑螈耍了,一腳踩到了在草叢中的青蛇,猝不及防,黑蘿一劍下去,染了獻血,但還是不死心一定要追上去,他一步留意就摔進水坑里,奈何,過腰的青草過于鋒利,劃傷了臉。
這一摔,黑蘿反應過來,再追也沒用。
“蘿!”家主從不遠處呼喚他。
“這里!”黑蘿試圖站起來,不小心又摔了下去,腳似乎扭了,站起來十分吃力,水花打濺濕了衣裳,空氣夾帶的血腥味,似曾相識的一幕,讓他想起那個雨夜,他在一霎感到了害怕,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月亮,十六圓。
黑蘿迷茫地看著周圍,聞著青草的鮮味,夾帶地下潮濕的腐爛味,血腥的味道隱隱約約飄在空氣里,月光的明亮隱約看到一個人急匆匆地過來。
“在……在這里!”
家主跑過來扶起他,“你沒事吧?”
也是這張臉,那天也是這張臉。又扶起來了他。
“沒事,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卜很快就過來了,我背你出去。”
家主頂著小身板扛起黑蘿,黑蘿幻想著以前,原家主白的體溫,而小家主是沒有體溫的,可冰涼的臉頰也一樣很安心。
白卜搖晃著手電筒找他們。“家主,蘿?”
白卜察看周圍,渾濁與難聞的氣味,似乎還夾帶著尸體的腐臭味,可能是湖邊,有幾條死魚這里也正常。
走了幾十米,正愁著為啥還沒看到他兩時,轉頭就看見了,湖里是一些牲畜的尸體,還有一些居民的日用產品,而這里就像死湖一樣,水體沒有流動的趨勢,就像家中樣的魚缸。
遠處,有個亮點搖搖晃晃地沖他走來。
“這里,這里!”黑蘿如釋重負,但又不敢亂動,家主好像快累死了,直接停在那里等卜過來。
白卜接過黑蘿,嗅到了那股青草芳香和血腥味,“你掉別人挖化糞池里了?”白卜吐槽。
“你!特么的,能不能對我好點。”
“快看,這里怎么一下子多了這么多垃圾?”家主拍幾張照。
“是唉,剛剛沒看到。”黑蘿探頭過去,被白卜拍了一下。
“干嘛?”
“別亂動!”
黑蘿老實了,家主則是把剛剛的事告訴了白卜,他們就開車回去客房聊聊對策。
“我去,我就說這里的風水克我吧。”黑蘿坐在沙發上,白卜拿過冰袋讓他敷上。
“那是你不注意,你們兩個都這么沖動。”白卜叮囑回去,也不過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每次都要白卜去救場。
“那也不能是我帶的霉運吧。”黑蘿不服氣。
“上次打架那個事,你要是打死了那個冤死鬼,下面的人就可能過來找我們。不要無視這里運行的規矩。”白卜過來給他擦拭傷口。
“規矩!規矩!我知道她說過干這行,只要不牽扯別人因果,其余不關我們。就算干涉了那個男孩的,又怎樣?”
“那他未來余生都可能與你有關。大抵是神秘人改了他們的因果線,而我們則是幫他收拾屁股又把這條路扳回去罷了。”
“那又怎樣?一個人而已,至于......”黑蘿忽然反應自己說過頭了,想起以前吵架的事,立馬收住嘴。“”
“……”這一刻白卜也不知道怎么回,接他回來時,他比現在更加厭惡別人,尤其是芒鎮本地人,像是什么走火入魔,但兩年的時間里磨合這么久,仍然是這樣,我好像好難使他改變,而我卻一直還在包容著,就像一個“幫兇”。
“剛剛過去拍的照片都洗出來了。”家主從外邊回來,把照片攤開擺在桌上。
“這張,那個洗照片的看了嚇一跳,直接把我趕了出來。”家主挑出最后拍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