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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趙家姐弟

第四章:破繭前的黑暗掙扎

自那次體考失利后,趙宇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曾經(jīng)眼中對短跑的那份熾熱光芒消失殆盡,他徹底放棄了自己熱愛的運動。每天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蒙頭大睡,就是坐在沙發(fā)上對著電視發(fā)呆,整個人渾渾噩噩,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甚至連姐姐們關切的話語,他都不耐煩地回應著,脾氣變得格外火爆。

有一回,趙玲玲做好了一桌子飯菜,喊趙宇出來吃飯,好聲好氣地說:“宇啊,快來吃飯啦,都是你愛吃的呢,今天訓練累了吧,多吃點補充補充營養(yǎng)呀。”趙宇卻沒好氣地回道:“吃什么吃,我都不練了,還吃什么勁兒啊,別煩我了行不行!”說完就摔門進了自己房間,留下趙玲玲站在原地,眼眶泛紅,滿心無奈與心疼。

這樣自暴自棄的日子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后,趙宇心里的煩悶和痛苦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積越多,像是一團怎么也驅(qū)散不開的陰霾籠罩著他。終于,在一次和趙燕視頻通話時,趙燕忍不住勸說道:“弟弟,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呀,一次體考失利算不了什么,咱們可以重新規(guī)劃,或者考慮復讀,只要你振作起來就好啊。”趙宇一聽“復讀”兩個字,頓時火冒三丈,對著手機吼道:“復讀?你說得倒輕巧,我受的那些罪你知道嗎?我不想再經(jīng)歷一遍了,以后別跟我提這事!”說完就直接掛斷了視頻,氣得趙燕在那頭直跺腳。

而就在那之后的一天,趙宇和家里又因為一點小事大吵了一架,他一時沖動,摔門而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走著,心里滿是委屈、憤怒和對自己的失望,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拋棄了他一樣。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趙宇走到了一所學校的操場邊,他順著操場旁的走廊坐了下來,望著操場上那些正在奔跑、訓練的學生,眼眶漸漸濕潤了,往昔自己在跑道上揮灑汗水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浮現(xiàn),可一想到如今的自己,他又痛苦地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一只纖細的手遞過來一瓶水,一個清甜的聲音響起:“學長,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喝點水吧,說不定會舒服些呢。”趙宇抬起頭,看到一個扎著馬尾辮,笑容很是陽光的學妹站在面前。他愣了一下,本想沒好氣地拒絕,可看著學妹那真誠的眼神,還是默默接過了水,低聲道:“謝謝啊。”

學妹在他旁邊坐了下來,輕聲問道:“學長,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呀?我看你在這兒坐好久了,愁眉苦臉的,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哦,說出來心里或許就能好受些呢。”趙宇冷哼一聲,說道:“說出來又有什么用,我的夢想已經(jīng)碎了,再也撿不起來了。”學妹歪著頭,好奇地問:“夢想碎了?那是什么夢想呀,能和我講講嗎?”

趙宇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本來想靠著短跑在體考中取得好成績,上一個好的體育院校,可體考的時候我受傷了,成績一塌糊涂,現(xiàn)在我再也沒勇氣去面對那些了,我就是個失敗者。”說著,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礦泉水瓶,手背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學妹卻輕輕笑了笑,說:“學長,這怎么就是失敗了呀,受傷那是意外,又不是你能力不行。我聽老師講過好多體育界的故事呢,有好多運動員受了重傷,甚至都被醫(yī)生說可能再也不能回到賽場了,可他們憑借著頑強的毅力,一次次復健,一次次重新開始訓練,最后又站在了賽場上發(fā)光發(fā)熱呢。你只是一次體考沒考好呀,這并不代表你以后都不行了呀。”

趙宇皺著眉頭反駁道:“那不一樣,他們都是有天賦的人,我本來就沒多厲害,再努力又能怎樣。”學妹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地說:“學長,天賦只是一部分呀,努力才是最重要的呢。而且你要是就這么放棄了,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我覺得你可以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呀,學妹接著說道:“學長,復讀確實不容易,要面對很大的壓力,也得付出比之前更多的辛苦,可正因為艱難,等你熬過去了,收獲的成果才更珍貴呀。你想想,要是現(xiàn)在放棄了,以后等你回想起來,肯定會特別后悔自己當初沒有再勇敢地去試一試呢。”

趙宇聽著學妹的話,心里雖然有了一絲觸動,但嘴上還是倔強地說:“哼,你說得倒輕松,復讀這一年,萬一又出什么意外,我豈不是又要承受一次打擊,我可受不了了。”學妹笑了笑,繼續(xù)勸道:“哪有什么事是能百分百保證不出意外的呀,可不能因為害怕失敗就不敢邁出這一步呀。只要你做好充足的準備,科學地訓練,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就算遇到困難,也一定能克服的呀。而且你身邊還有家人、朋友呢,他們肯定都會支持你的。”

趙宇陷入了沉思,腦海里不斷閃過曾經(jīng)自己在訓練場上拼搏的畫面,還有家人那一次次鼓勵和期待的眼神,他心里那早已熄滅的小火苗似乎又開始有了復燃的跡象,可一想到復讀要面臨的重重艱難,他又猶豫了起來,煩躁地撓了撓頭說:“哎呀,就算我想復讀,可這復讀哪有那么簡單啊,我落下的那些課程得補,訓練也得重新規(guī)劃,而且我這脾氣,萬一到時候壓力大了又控制不住自己,那不還是白搭嘛。”

學妹眨了眨眼睛,說:“學長,這些都是可以慢慢解決的呀,課程落下了就一點點補唄,制定個詳細的學習計劃,每天按計劃執(zhí)行,不懂的就去問老師、同學。訓練方面也可以找專業(yè)的教練幫忙制定合適的方案呀。至于脾氣嘛,你可以試著在覺得要發(fā)火的時候深呼吸,讓自己先冷靜冷靜,我相信你可以慢慢控制好的呢。”

趙宇看著學妹那充滿堅定和鼓勵的眼神,心里那道防線漸漸開始松動了,他長嘆了一口氣說:“哎,讓我再好好想想吧,這事兒沒那么容易決定的。”學妹笑著點了點頭說:“嗯嗯,學長你好好考慮考慮,不過我覺得只要你不放棄自己,就一定有希望的哦。”

和學妹告別后,趙宇回到了家,家人看到他回來,原本懸著的心也落了地,雖然他們很想問趙宇去哪兒了,可又怕惹他不開心,都小心翼翼的。趙宇看著家人那擔憂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一陣愧疚,他默默地走進自己房間,坐在書桌前,開始認真思考復讀這件事。

第二天,趙宇早早地起床了,他找到趙玲玲,語氣有些別扭地說:“姐,我昨天想了一晚上,我想復讀,我不想就這么放棄我的體育夢,不過我知道這很難,我可能還會經(jīng)常發(fā)脾氣,到時候你們可別嫌我煩啊。”趙玲玲一聽,眼眶瞬間紅了,她激動地抱住趙宇說:“哎呀,弟弟,你能想通太好了,只要你愿意重新開始,不管多艱難,我們一家人都會陪著你一起的,你放心吧。”

就這樣,趙宇踏上了艱難的復讀之路。他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開始學習文化課程,那些曾經(jīng)落下的知識點就像一座座大山壓在他身上,數(shù)學的復雜公式、英語的繁多單詞,常常讓他學得焦頭爛額,有時候一道題琢磨半天都弄不懂,他氣得把筆一扔,恨不得把書本都給撕了,可一想到自己的決定,又只能強忍著脾氣,重新?lián)炱鸸P繼續(xù)鉆研。

訓練更是辛苦,受傷過后,他的身體機能恢復得并沒有那么理想,剛開始重新上跑道的時候,跑幾步就氣喘吁吁,小腿還隱隱作痛,教練給他制定的高強度訓練計劃,每一項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zhàn)。俯臥撐做到手臂發(fā)酸,仰臥起坐做到腹肌仿佛要抽筋,可他咬著牙,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哪怕汗水濕透了衣衫,滴落在跑道上,他也依然堅持著。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趙宇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模擬考試的成績總是不理想,訓練的效果也沒有達到預期,他的脾氣變得越發(fā)火爆,有一回在訓練場上,因為一個動作沒做到位,教練多說了他幾句,他就沖著教練吼了起來:“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你別老在這兒挑我毛病行不行,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可我也沒辦法啊!”吼完后,趙宇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懊惱地低下頭,心里滿是愧疚。教練看著他這副模樣,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趙宇啊,我知道你壓力大,這復讀的路不好走,可你要是連這點批評都接受不了,還怎么繼續(xù)進步呢?我對你要求嚴格那也是為了你好啊,想讓你盡快找回狀態(tài),你得學會控制自己的脾氣,把這勁兒都用到訓練上去呀。”

趙宇紅著眼眶,低聲說:“教練,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太著急了,每次看到自己這進展緩慢的樣子,心里就特別煩躁,我以后一定改。”教練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嗯,有這態(tài)度就好,別灰心,只要堅持下去,肯定會有成效的,你基礎還是有的,就是得把心態(tài)穩(wěn)住了。”

回到家后,趙宇看著桌上姐姐們?yōu)樗麥蕚涞呢S盛飯菜,卻沒什么胃口,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兒發(fā)呆。趙玲玲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關切地問:“宇啊,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訓練太累了呀,還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跟姐姐說說唄。”趙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在訓練場上沖教練發(fā)火的事兒說了出來,說完后,自責地說:“姐,我感覺我這復讀就是在給大家添麻煩,我這臭脾氣也改不了,說不定到最后又是一場空啊。”

趙玲玲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說:“弟弟,別這么想呀,復讀本來就是個艱難的過程,你有情緒是正常的,重要的是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問題然后去改正呀。咱們慢慢來,你看你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很努力了,每一點進步我們都看在眼里呢。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只要盡力了就好呀。”趙宇聽著姐姐的話,心里暖暖的,也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不再讓家人和教練失望。

日子就在這緊張又艱難的學習和訓練中繼續(xù)著,趙宇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個學妹鼓勵他的話,想起家人期盼的眼神,然后又咬著牙堅持下去。終于,到了真正體考的那一天。

那天,趙宇站在熟悉又陌生的跑道上,心里緊張得像揣了只兔子,手心里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氣,不斷在心里給自己打氣:“趙宇,你可以的,這一年的辛苦不能白費,一定要拼一把!”隨著發(fā)令槍響,他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擺臂,都傾注了他這一年來所有的努力和汗水。

在沖過終點線的那一刻,趙宇癱倒在了地上,他的心里卻滿是激動和喜悅,他知道,自己這次發(fā)揮得很不錯,這一年的艱難復讀沒有白費。成績公布后,他如愿以償?shù)乜忌狭死硐氲捏w育院校,當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趙宇的眼眶濕潤了,他轉(zhuǎn)身緊緊抱住了身邊的家人,哽咽著說:“姐,我做到了,這一路多虧了你們啊!”

看著趙宇臉上那燦爛又充滿自信的笑容,家人也都欣慰地笑了,這一年來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滿滿的幸福。趙宇也深知,這段艱難又珍貴的復讀經(jīng)歷,將會成為他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讓他在未來面對任何困難時,都有勇氣去拼搏,去戰(zhàn)勝一切。

蔡家坤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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