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的黃浦江邊，潮濕的霧氣裹著柴油味鉆進鼻腔。蘇晚縮在集裝箱的陰影里，看著顧臨淵用電磁力燒焦手臂上的傷口——那是逃離基地時被影核碎片灼傷的痕跡。

“疼嗎？”她問。

顧臨淵沒回答，反而扯下她脖子上染血的絲巾。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你干什么！”蘇晚去搶，卻見他用電磁場掃描絲巾邊緣，一道微光閃過，布料上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

“蘇明遠(yuǎn)真是天才。”他冷笑，“把潘多拉計劃的密鑰藏在女兒的圍巾里。”

蘇晚如墜冰窟。她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死死攥著這條絲巾呢喃：“晚晚……永遠(yuǎn)別讓它沾血……”

顧臨淵的指尖劃過圖譜上的螺旋紋路：“這些基因序列能重組影裔的異能，包括你的預(yù)知能力。”

江風(fēng)突然變得刺骨。蘇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熟悉的血腥幻象再度襲來——

——顧臨淵站在基因?qū)嶒灅堑膹U墟里，將青銅戒指刺入她的心臟。

“你又看見了？”顧臨淵敏銳地察覺她的顫抖。

蘇晚攥緊衣角：“為什么我爸的戒指會出現(xiàn)在兇手手上？”

顧臨淵沉默片刻，從風(fēng)衣內(nèi)袋掏出一枚同樣的戒指。月光下，兩枚戒指內(nèi)側(cè)的編碼清晰可見：

蘇晚手中的是**“IX-Ω”，而顧臨淵的則是“VII-α”**。

“潘多拉計劃的實驗體編號。”他轉(zhuǎn)動戒指，“Ω代表觀測者，α代表處刑人。你父親創(chuàng)造了我們。”

集裝箱突然劇烈震動。蘇晚的預(yù)知能力被動觸發(fā)，她看見十秒后的畫面——

——江面炸開巨浪，三艘快艇呈三角陣型包抄而來，甲板上站著戴青銅面具的男人。

“跳江！”她拽住顧臨淵縱身躍入渾濁的江水。

子彈擦著頭頂飛過，蘇晚的肺快要炸開。混亂中有人抓住她的手腕，冰涼的手指按在她頸動脈上。

“終于見面了，第九號觀測者。”面具人的聲音像是金屬摩擦，“你父親讓我代他問好。”

蘇晚的瞳孔驟然收縮。面具人右手小指缺失——和父親實驗室照片里的傷疤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