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鐘樓像柄銹蝕的劍刺破夜空。蘇晚站在銅鐘邊緣,狂風卷起她束發的紫藤絲帶。百米之下,顧臨淵的電磁光刃在雨幕中劃出蒼藍弧線,斬斷追兵最后的飛行器。
“你逃不掉的!“陸沉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震動雨簾,“處刑人α,執行最終指令!“
顧臨淵躍上鐘樓的瞬間,蘇晚聞到了紫藤燃燒的味道。他的電磁光刃抵住她心口,刀鋒映出兩人交疊的瞳孔——她的冰藍與他的蒼銀在雨中交融。
“動手啊。“蘇晚向前半步,刀尖刺破衣料,“就像你當年對我父親做的那樣。“
顧臨淵的手腕突然青筋暴起。記憶如毒蛇啃噬神經:十八歲生日那夜,他潛入蘇明遠的實驗室,電磁光刃貫穿對方心臟時,那個瘋狂科學家卻在笑:“你永遠殺不死她……“
暴雨沖刷著鐘樓銅鐘,發出遠古祭祀般的轟鳴。蘇晚的指尖撫上他后頸的紫藤花紋路,那些纏繞的枝條在她觸碰下泛起螢光。
“當年你帶著滅門的傷痛闖入實驗室,是我媽媽用影核碎片把你改造成共生體。“她的呼吸拂過他滾燙的耳垂,“所以你的傷疤才會和我的鈴鐺印記共鳴……“
電磁光刃突然調轉方向,顧臨淵抓著她的手將利刃刺入自己左肩。鮮血噴濺在蘇晚臉上,溫熱咸腥。
“這樣夠嗎?“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還是要這里?“刀尖游移至心臟。
蘇晚的預知領域突然暴走。無數時間線在眼前炸裂:
——顧臨淵在紫藤園廢墟刨出渾身是血的她,少年用電磁力場烘暖她凍僵的手指;
——他在實驗室檔案寫下“建議銷毀“,又發瘋般撕碎所有報告;
——此刻,他的電磁光刃正在溶解,化作星塵融入她的影子……
鐘樓突然劇烈搖晃。陸沉的飛行器撞碎銅鐘,齒輪碎片如隕星墜落。顧臨淵的電磁力場瞬間包裹住蘇晚,自己卻被鋼筋貫穿右腿。
“走!“他將時間密鑰塞進她手中,“去紫藤園的地下祭壇……“
蘇晚反手握住他染血的手腕。她的影子暴漲成黑色羽翼,裹住兩人撞破彩窗。在紛飛的玻璃雨中,她看清密鑰上刻著母親的字跡:
**“當雙生鎖共鳴,時空將為你臣服。“**
墜落過程中,顧臨淵的唇擦過她耳畔:“你從來不是實驗品……是教會我心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