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三觀上的契合度可以說是90%,遇到彼此后我們才發現靈魂伴侶一詞真的存在,不僅局限于愛人,同時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太多話不用說出口我們就已經懂得彼此,只有我們知道,這種靈魂上的高度重合確確實實是存在的,就存在于我們之間。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小動物,你身上似乎安裝了小狗雷達,小狗在附近出現,你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并挪不開眼。
那年冬日,12點最后一堂課,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一眼就發現了躺在草叢中的小黃狗。
那是一只被凍僵的小狗,全身土黃色的短毛顯得硬茬茬,臉部扁平,黑黑的鼻頭凸出,不丑也不可愛,直挺挺地躺在長椅背后的草坪里。
你第一時間沖過去,把手掌覆在小狗的胸口上靜靜感受,幾秒后輕輕低語,它還活著。
你跪在打了霜的草地上,用手不停搓小狗的身子,離我們只有50公分的路邊人來人往,偶爾有人駐足,但幾秒后又離開。
你一直重復手中的動作,我只感到周遭一片安靜,只有你淚珠掉落的聲音。
滴答,滴答,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胸口。
你托起小狗的身體抱進懷里,我們一起往南門的保安室跑去。
“我們撿到了一條小狗,你們可以收留它嗎”,你一邊抽噎一邊對保安室門口站著的門衛說道。
他們沒上前查看,也沒多問,只是淡淡吐出“不可以”三個字。
“可是它需要溫暖的地方,宿舍不允許帶寵物,就一天也不可以嗎”,你急沖沖地追問,但看到面無表情的他們你立刻住了嘴。
馬上轉身,已經干涸的淚痕和正在滑落的淚水,一條一條在你臉上縱橫交錯。
“這些人太可惡了!”,那是我第一次看你含著恨意艱難地從牙齒中吐出這幾個字。
“小咪,我要帶這條狗回宿舍”,原來除了炮仗花式的星星眼睛,你也有股股恨意從同一雙眼睛里透出來。
那是第一次,也是我見過的唯一一次。
我一時不知怎么安慰這樣的你,只能陪著你朝宿舍跑去。
你直奔宿舍后方院子的柵欄外,把狗交到我手中,“小咪,你在這待著”,便急沖沖繞到宿舍正前方去。
不久你便喘著粗氣跑到柵欄前。
“把狗塞給我”,我們努力了好久,才把小狗從柵欄中穿過去,因為這是一只成年的狗,成年的土狗,體型并不小。
一一你說過,“所有的狗都是小狗”。
晚上你給我發了小狗的照片,它安靜地蜷縮在墊子上閉著眼睛,墊子旁放了一只藍色的碗,碗中有水,緊挨著的碗蓋中放著幾片火腿腸,那是在食堂見你拿過的碗。
一一,你一直說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你說我身上有最可貴的正義感。
沒人這么說過,我也不這么覺得,我只認為我在你眼睛里開了濾鏡,你總是只看到我的美好。
但我知道,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那天我只會是漠然看一眼便從草坪旁經過的路人乙。
“太好了,今早醒來發現碗蓋里的東西不見了”,第二天一大早你便興奮地和我分享。
你抱著狗,我拎著墊子和狗碗跟在你身旁,你說“我的室友都太好了,昨天愿意讓我把它安置在宿舍”,“但畢竟它這么臟,得給它找個室外的家”。
“小咪,這里是不是超適合它安家,我們每天過來給它送飯就好”。
這不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竹林嗎,臺階旁邊確實有個隱蔽的角落。竹葉沙沙作響,我說“嗯”。
中午吃過飯,我們迫不及待地給小狗送飯,到了秘密基地一看,只有墊子和藍色碗隱藏在竹林下,空空蕩蕩的。
看你一反常態的不說話,我安慰你它可能去找主人了,那不是很好嗎。
你思考兩秒后,對著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嗯,一定是的!它肯定已經回到主人身邊了!”
一一,我知道你陽光、善良、樂觀,可你還是一次又一次讓我對你有新的認知。
當你毫不猶豫地擋在瑤瑤的面前,以防來找事的瑤瑤前男友傷害到她時,我才發現你心底還埋藏著正義和勇敢。
當我事后責怪你太過沖動時,你捏緊拳頭說,“他是壞人,我們面對壞人絕對不能屈服和退讓”。
一一,我們在一起一年了。如果說我是平靜的被山圍困的湖水,那你就是涓流不息的河流。
有一天,你突然改變河道意外注入了我,從此,我這潭水便活了。表面依然平靜,但湖底已經暗潮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