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珍珍，你在家嗎？”魏晟使勁拍打著窗子，

“唔……”張大霞想要呼救，蔣珍珍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這樣，上去捂張大霞的嘴。

“砰——”

魏晟把門踹開了。

“蔣珍珍——”

魏晟先是一愣，反應過來趕緊把門關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魏晟探了探喬志軒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蔣珍珍大喊道：“我給他們償命！”

“我不要你死！”魏晟把她拉進懷里。

蔣珍珍已經語無倫次了，不停念叨著：“我償命，我償命……”

“你聽我說。”

魏晟逼著蔣珍珍直視自己，“你……你咬死自己是精神病，別承認，我來想辦法。”

魏晟察覺到蔣珍珍的不對勁，手一使勁，把她的嘴掰開，里面都是血沫，她把自己嘴里的肉都咬爛了。

“或者我帶你走，對，我帶你走。”魏晟剛把她拉起來，就聽到了樓下傳來三輪摩托車的聲音。

“蔣珍珍，我來想辦法，別怕，別怕。”魏晟把她抱在懷里。

外面警察喊著開門。

“蔣珍珍，你不想死對嗎？”

“……”

“蔣珍珍，你答應我！”

“蔣珍珍！”

“都拷起來，帶回去。再打電話叫兩個人過來。”

警察不讓魏晟跟蔣珍珍交談，三輪車開到河邊時，前面有幾只狗擋路。

“走開，走開。”

“珍珍！”

魏晟也跟著要跳下去，被反應過來的警察抓住。

“你去救她，快去啊！”

警察把魏盛手銬連在車上，跳下去救人。

魏晟大喊有人跳河了，陸陸續續地有人跟著去救人。

魏晟使勁掙扎，車都移動了些，手腕也磨出血了。

“……”

溺水的感覺可不好受，蔣珍珍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地喘著氣。

“呼……”

“真是懶婆娘啊！哪家的新媳婦進門第一天像她一樣睡到快中午了還不起，沒爹沒媽教的就是沒規矩！”

張大霞在外面扯著嗓子叫，生怕鄰里鄰居的聽不到。

蔣珍珍不敢相信，墻上是1980年的掛歷，蔣珍珍走進了看，今天是80年8月23號，她結婚的第二天。

她重生了？

“嘶。”手上的痛感告訴她不是在做夢。

齊志軒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

上輩子也是這樣的，她因為照顧喝多的齊志軒半夜才睡，早上起晚了就被張大霞這個婆婆萬般刁難，當時她只覺得委屈。

蔣珍珍是被蔣婆婆在河邊撿到的，這個時候女孩兒被遺棄是常有的事兒，她命還算好，沒被親爹娘丟到河里淹死，而被婆婆撿到好好的養了十幾年。

蔣珍珍也不是因為喜歡齊志軒才嫁給他的，而是為了彩禮給婆婆治病，她一開始也想做個好兒媳，好繼母，但……

“齊志軒，我欠你的，上輩子就還完了。”

齊志軒是國營鋼鐵廠的技術工，一個月有六十八塊，這個條件可是相當好了，娶她這個沒背景的鄉下姑娘也是因為他有一個白月光——王美嬌

不愿意聽從父母的安排娶媳婦，但家里又缺個女人，他看中蔣珍珍的膽怯，單純。

“我按月給你錢，你把家里照顧好，至于感情，抱歉我不能給你。”

這是齊志軒的原話，蔣珍珍不期待能得到他的愛，但嫁給他五年，他們家連一點點尊重都沒有給她。

“啪啪啪！”

“你看看哪家——”

張大霞話還沒說完，蔣珍珍就把門打開了，她忽然有些怵，蔣珍珍的眼神讓她陌生。

“你別以為嫁給我兒子就能在家當太太了，趕緊做飯去。”

“哇唔…”

“哎呦，我寶貝孫子醒了。”

蔣珍珍想隨便下點面條，正好她也餓了，一邊做飯一邊想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婚是一定要離的，還有錢，她得有錢才能立足，才能照顧外婆不受欺負。

“蔣珍珍，過來給家寶換尿布。”張大霞在屋里喊。

他們住的房子是廠里分的兩居室，張大霞一直帶著齊家寶住一間屋子，但自從她嫁過來之后，張大霞就再也沒給他換過尿布，洗過衣服了。

“你聾啦？你這才嫁過來第一天，就開始擺后娘的譜了，我們家寶可憐喲！親媽沒了，他爸又找了這樣一個后媽！”

齊家寶才一歲多，但從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他以后的樣子了。

只要是餓了尿了就扯著嗓子哭，這也能接受，小孩子都這樣。但他特別磨人，有人抱絕對不自己安安靜靜的玩。

上輩子，蔣珍珍干家務也要把他背在背上哄，直到上幼兒園了才輕松一些。

簡單的雞蛋面，蔣珍珍給自己的碗里多放了豬油和煎蛋，沒等他們自己先吃了。

張大霞把臟尿布放到衛生間，看到盤子里的煎蛋又開始叫喚。

“娘哎，你要死，你在家也吃整雞蛋，也不知道把雞蛋攪碎，啥條件經得起你這樣吃啊！”

齊志軒揉著眼睛從屋里出來，“媽，你一大早吵什么呢？”

張大霞嘴里的面都還沒吞干凈，筷子往桌上一拍。

“這就是你娶的好媳婦，家寶的尿布不換，飯不好好做……”

“這面不挺好的嗎？”齊志軒說了句實話。

簡單的掛面里面有青菜，有雞蛋，看著清清爽爽的。

“你……”

張大霞舍不得對兒子說重話，就把矛頭轉向蔣珍珍，“你沒爹沒媽教沒關系，我這個婆婆來教你怎么伺候公婆，伺候孩子……”

“教什么？要是有爹娘是你們這樣，那我覺得沒有也挺好。”

蔣珍珍把面湯都喝干凈了，碗直接放在洗碗池里。

“齊志軒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齊志軒不悅地皺眉，只覺得現在這個說話帶刺地蔣珍珍讓他覺得把控不住，跟之前那個低眉順眼，含羞帶怯的姑娘不一樣。

“你想說什么？”

蔣珍珍穿著素白的襯衫，黑黝黝地頭發編成側麻花辮搭在肩膀上，她毋庸置疑是漂亮的，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五官，睫毛忽閃忽閃地，讓齊志軒的心癢癢。

“你每個月工資打算交給我多少？”

剛結婚就跟齊志軒離婚有些不現實，她以后要出去獨立門戶，自然是能撈到多就撈多少。

“你還想要錢？”齊志軒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