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斑駁的樹影透過紗簾在木地板上搖曳。程默站在廚房里，手里握著一把芹菜，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客廳里那道忙碌的身影。

林夏正跪坐在地板上整理書架，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家居服，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挽在腦后，露出修長的脖頸。陽光從她身后的窗戶斜斜地灑進來，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

“啪嗒“一聲，一本相冊從書架上滑落。林夏輕呼一聲，連忙伸手去接，卻還是晚了一步。相冊攤開在地上，一張泛黃的照片從里面滑了出來。

程默放下手中的芹菜，快步走了過去。他蹲下身，撿起那張照片，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下來。

那是他們高中時的合影。照片里的林夏扎著馬尾辮，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正對著鏡頭比著剪刀手。而站在她身邊的自己，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卻溫柔得不像話。

“你還留著這張照片啊。“程默輕聲說。

林夏湊過來看了一眼，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當然要留著啊，這可是我們的第一張合影。“她伸手輕輕撫過照片上少年程默的臉，“那時候你可真高冷，我找你拍照，你還一臉不情愿的樣子。“

程默輕笑一聲：“我哪有不情愿，只是......“他頓了頓，“只是太緊張了。“

林夏歪著頭看他：“緊張？你也會緊張？“

“當然會。“程默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相冊，“每次你靠近我的時候，我的心跳都會加快。那時候我總怕被你發現，所以只能板著臉。“

林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啊。“她靠進程默懷里，“那現在呢？還會緊張嗎？“

程默低頭看她，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現在更緊張了。“他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因為比那時候更愛你了。“

林夏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輕輕捶了下程默的胸口：“油嘴滑舌。“

程默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書香和芹菜清新的氣息。這一刻，時光仿佛靜止了。

“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溫馨的寧靜。

林夏從程默懷里抬起頭：“這個時間會是誰啊？“

程默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不由得愣住了。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一頭利落的短發，穿著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手里還提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怎么了？“林夏走過來問。

程默打開門，門外的人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程默。“

林夏認出了來人，是程默的高中同學蘇雨晴。她記得這個女人，當年在學校里就是風云人物，現在看起來更加光彩照人了。

“雨晴？“程默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蘇雨晴晃了晃手中的禮盒：“聽說你們搬新家了，特意來看看。“她的目光落在林夏身上，笑容更深了幾分，“這位就是林夏吧？久仰大名。“

林夏禮貌地笑了笑：“你好，請進吧。“

蘇雨晴走進來，環顧四周：“裝修得真不錯，是程默設計的吧？我記得他大學學的是建筑設計。“

程默接過她手中的禮盒：“嗯，隨便弄的。“

“隨便弄都能這么好看，不愧是我們的高材生。“蘇雨晴笑著說，“對了，我聽說你們要結婚了？“

林夏正在倒茶的手頓了頓，茶水差點灑出來。程默連忙接過茶壺：“還沒定下來，不過是有這個打算。“

蘇雨晴在沙發上坐下，優雅地交疊雙腿：“那真是恭喜了。我記得高中那會兒，程默可是出了名的高冷，沒想到最后被你拿下了。“

林夏看了程默一眼，發現他的耳尖有些發紅。她忍不住笑了：“其實是他追的我。“

“真的嗎？“蘇雨晴挑眉，“這可不像程默的風格啊。“

程默輕咳一聲：“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蘇雨晴卻不肯放過他：“我記得有次籃球賽，林夏來看比賽，程默那場打得特別兇，把對面的人都打懵了。后來才知道是因為對面有個男生一直在跟林夏搭訕。“

林夏驚訝地看向程默：“還有這種事？“

程默別過臉：“沒有的事。“

蘇雨晴笑得更歡了：“怎么沒有？后來那個男生還想約林夏去看電影，結果被程默堵在更衣室里'談話'了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

林夏忍不住笑出聲：“原來你那時候就這么愛吃醋啊。“

程默無奈地看著兩個笑作一團的女人：“你們夠了。“

蘇雨晴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正事，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程默正色道：“什么事？“

“我們公司最近在做一個地產項目，想請你來做設計顧問。“蘇雨晴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項目資料，你可以先看看。“

程默接過文件，眉頭微皺：“我現在手頭還有幾個項目......“

“不急，你可以慢慢考慮。“蘇雨晴站起身，“我該走了，公司還有個會。“

送走蘇雨晴后，林夏看著程默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聲問：“你要接這個項目嗎？“

程默合上文件：“還在考慮。這個項目規模很大，如果接了可能會很忙。“

林夏握住他的手：“沒關系，工作重要。我會支持你的。“

程默將她摟進懷里：“可是我不想太忙，想多陪陪你。“

林夏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啊。而且......“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等你忙完這個項目，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程默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孩，喉嚨有些發緊：“你說真的？“

林夏點點頭：“我想和你有一個家。“

程默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抱住：“好，等這個項目結束，我們就結婚。“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廚房里，芹菜還靜靜地躺在案板上，水龍頭滴答滴答地響著，仿佛在為他們伴奏。

這一刻，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