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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入夢如幻前

不喜歡雨天,因為滑膩膩的

今次的雨突然的不太尋常。

黑夜也無比的黑,甚至沒有星光可依賴。

雨水無征兆的傾瀉而下,林蘭手持著雨傘加快了腳步,后頸處微微有些發麻,像是被細針刺痛。

有什么不太尋常的事物在蠢蠢欲動著,總覺得今夜的燈光都顯得嘈雜,行人與雨水激起的沖擊使泥土飛濺。下水道的蟲子似乎也跑出來了。

不懷好意的聲音鼓點般在雨中激蕩開,開始是一個,接著陸續增加到十幾人。于暗處中現行,呈閉環式的趨近自己,逐漸形成包圍圈。

林蘭留意到那些人是經常游蕩在自己學校周圍的無業社會人士,是老師口中談及過要避開的街溜子,小混混,他們中不只有以碰瓷勒索為生的閑散人士,還有一些臭味相投的飛車賊和專門針對學生下手的扒手。

他們都低垂著頭,無聲息的向自己走著,褲腿上沾滿了泥水也渾不在意,雖服裝面貌各不相同,步伐卻出奇的一致。

無聲的靜默,整齊的節奏,猶如戰場上呈現攻勢的軍靴。不過是一群十幾歲的年輕人,竟然傳達出一種肅殺的氣氛。

林蘭想起來早上小燈先前提起的那場意外——發生在一個月前,是一場以自己為主人公展開的的車禍,記得當時自己稀松平常的走在路上,下一刻從拐角處沖出的昏了頭的司機倏地冒出。貨車帶著的高動能將自己撞飛,風壓襲來的同時,她還能依稀聞到司機臉上的酒氣。

林蘭以一種平移般的勢頭被撞飛,最后整個人倒在十幾米的遠處,沿途還撞斷了一顆剛種下的小樹苗。

事故簡單快速的結束了,被嚇破膽的司機于次日被抓獲,聽聞是因為家庭糾紛而致使其慪氣離家,醉酒駕駛。最后因為沒有受害者和自首的的情況下酌情處罰,據查證這位司機昨夜在學校的后街撞壞了路邊的柵欄與對面人家種下的一顆松樹。

林蘭記得自己倒在路邊的時候,抬頭正好看見一位中年男人,他的眼里出滿是驚恐,因為方才有一顆石子被刮起,從他的肩膀處將將擦了過去。

接著他罵罵咧咧的走向那位司機,全然忽視了旁邊躺倒的這個人。

縱觀這起事件,沒有人看見她被撞飛了,司機似乎也忘記了這件事,相關取證的人員也沒有找過她,今次她被忽略的程度大的有些不自然。

司機確實是喝了酒,撞了人,損壞了事物。可最后卻從輕處罰,這很奇怪。

但既然林蘭并無意見。也沒有其他相關人士再進行過問,或是去尋個公道。

畢竟這唯一的受害者沒有發聲,也沒有受傷。

關于查證的過程與事件原委自己也不愿過問,除去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受損外,沒有對自己的生活造成什么困擾,自己的身體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林蘭希望這件事也能融入日常,讓人們隨意的把它忽視過去。

但這事卻不知為何讓家人們知道了,奶奶讓她蒙上眼睛,不知是怎樣,總歸是仔細地檢查過后,便不再過問她的身體狀況,只是小燈會在她每日上學前細細叮囑一番,后面還給她配了手機。

說起為什么她沒有去公安局,申請再次調用攝像頭取證,至于是聯絡那個司機本人,則是因為她不想再把事情擴大,既有省事的意愿,也有對司機的寬恕與體諒。

況且那司機帶著錯愕及恐懼的臉龐,雙手拼命擺著方向盤的樣子,既讓她確信司機是無心之舉,也讓她心中蔓起幾分淡淡的哀憐。

這份出于人心的憐憫是足以讓人噤口的理由吧。

林蘭本人心中當然是有一些委屈與惱怒,但既然沒有發生更加嚴重的后果,她也無心繼續讓別的生活陷入更深的苦難。

不過能堅信自己肯定會安然無恙也是林蘭能保持這個態度的根本原因。

林蘭小時候就知道自己有這個特質,不會輕易被外來的影響所傷害。

做飯手滑的時候,本應該切向手指的刀具會如同抹了油一般滑開。

有時候低速向自己駛來的小型載具或是匆忙的行人甚至會被自己撞飛。

林蘭曾進行過一些不太過火的測試,發現生活中出現的一些小意外----這種程度是不會對自己造成身體上的損傷,同時順帶得出了自己身體素質意外的好,甚至要遠勝于同齡男生的結論。

總之,自己沒有在先前那起事件里受傷,自己也從來沒因意外事故或外來因素受過傷。意外跌落腿不會疼,也沒有在周圍摔出什么痕跡,好像自己是飄下來的一樣。

但這次不一樣,自己此刻從那群人感受到的,是暌違已久或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的,令人骨寒的危機感,這份從地面的雨水蔓至天靈的冰冷是對臨近的意料之外事態的事先預警。極少生病的林蘭現在如同病灶在身一般渾身發顫,不尋常的各類現象都在警示自己。

“速速逃離”才是自己應該做的事,直感告訴自己身后是與那房間里的東西同源的不明物,但是帶有明確的攻擊性和攻擊能力。

大腦中仿佛有藻類在纏結,變得麻木遲鈍,在短暫的延遲后勉強指揮著僵硬的雙腿在泥濘中邁開步伐。

奔跑著,奔跑著,奔跑著……

奔跑著,奔跑著,奔跑著……

奔跑著,奔跑著,奔跑著……

在雨中以猛烈的勢頭摔倒在地上。

不夸張地說,估計剛才短暫的加速后自己的時速會讓自己的體育老師驚掉下巴的。

林蘭狼狽的摔倒了,先不說林蘭確實發力過猛,腳下的地面除了濕滑之外,似乎表面還存在著一層吸力,像是章魚的吸盤。總之地面有著如同上述比喻一般的粘稠感與吸附感。

大路并不代表安全,遠離危險的氣息才是捷徑,繞遠路或許才是自己的捷徑。

雨水從窄小的衣袖上流下,又被呼嘯的陰風吹散在自己身上,林蘭不禁打了個冷戰,接著又很快的咬緊了牙關。

林蘭盡量避開了大路,大路上有很多不知道會不會襲擊自己的人,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會不會不顧旁人突然暴起,把旁人卷進來就麻煩了。林蘭完全沒有想過路人會提供幫助的可能性,先別說他們能不能認知到自己,林蘭相信現在追擊自己的絕不是尋常人可以解決的。

走小路自己或許還能運用地理優勢跑回家中,而那個家里是絕對安全的,小的時候有壞人來過家里搶劫,卻突然如同受擊一般,被輕易制服了,被那個家,仿佛自發般的制服了。林蘭想起當時的場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遺憾的是這個想法也落空了,林蘭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知為何,林蘭的大腦好像被觸須纏住一般變得昏昏沉沉的,方向感此刻也變得非常的差。最后林蘭還是在穿梭狹窄逼仄的小路的過程中,被堵到了一處死胡同里。

長時間在雨中奔跑,衣物早已濕透,吸了水的書包愈發沉重,睫毛迷住了視線,眼睛如同單獨被取出來浸泡在水中一般難以睜開,甚至有些腫脹感。

透過密麻的雨線,林蘭依稀看到出口被一群手持刀具棍棒等器械的人堵住了,不知是否是雨水的緣故,他們的臉龐與身形在林蘭看來都難以辨認。緊湊逼近的身體如同一團團被抓亂的線條。

一位打了鼻釘的青年揮舞著棒球棍沖了上來,林蘭想要移動躲避,但遲緩感仍在,身體依舊感覺麻痹,并且鼻釘男的速度簡直不合理的快,揮棒的速度甚至堪比高速運動的棒球,恍惚間球棒已經落在了林蘭的小臂上,反應過來的林蘭卻也一腳踢翻了那位青年。

但是有什么東西隨著方才的擊打碎裂掉了,林蘭從受擊的胳膊上感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劇痛,缺少經驗的大腦瞬間炸開一般,被危機感所填充,無法再做出別的判斷,在這種情況下,林蘭只是幾近自發的行動,本能驅使下,林蘭趁對方尚未站穩,揮動著另一只手,對著他的下巴打出了一記不標準的擺拳——甚至是用手背作為打擊點。

對方迅速倒地,但眼前的人群完全不為所動,踩過鼻釘男的身體,不依不撓的慢慢向林蘭逼近,林蘭只能逐步后撤。

后背已經貼上堅硬的水泥墻。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林蘭壓低重心,撥開緊粘在在臉上的頭發,咬緊牙齒,瞪視著來者,像受驚但兇猛的小動物。

林蘭決定放手一搏,她看過不少的書,知道如果被包圍的時候,至少要確保背后不會被襲擊。

被觸須纏繞的感覺再一次出現,林蘭又感到一陣恍惚,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在打擺子,她隱約的看到地上游動著一縷縷奇怪的東西,看上去好像是黑色的線一般,就是它讓自己如此的衰弱。

兩班人馬開始對峙,人數與力量完全不成比例,卻沒人輕易破局,混混組成的包圍圈雖慢,卻是在一步步,嚴絲合縫地緊逼著,原本就變得衰弱的林蘭因為先前的奔跑與疼痛,無法克制的開始劇烈的喘氣,徹骨的寒冷也不斷的帶走她的體溫與力量,對比圍堵成墻,毫不動搖的混混們,林蘭顯得有些體力不支,的同時雙腿也顫抖著,被擊打的左手不自覺的開始垂下。

包圍圈進一步縮小了。

混混們打破了僵局,一位前排的混混上前兩步,用一種十分夸張的幅度轉動身體,旋臂將手中的鐵棍投擲了出去,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道銀光,而林蘭面對這一擊快速做出了躲避,最終下沉身子,扭頭躲過,讓鐵棍擦過肩部。而那根激射出去的鐵棍之后便沒了聲音,它沒有彈到哪里去,而是以難以想象的勢頭直直的嵌入了身后的水泥墻中。

林蘭轉過頭看向襲擊者們,打出先手的混混們似乎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仿佛方才險些致命的一擊不過是預熱,是他們隨意而出的試探。

林蘭俯下身子,再次壓低了自己的身高,雖然自己還處于成長期,現在的海拔到不了對面的肩部,林蘭卻仿佛在平視著眼前的敵人,隨著腎上腺素和嗎啡開始起作用,林蘭眼中些許的怯意已經由怒火替代。她看到先前做出攻擊的混混的胳膊不自然的垂下來,似乎因為剛才的動作而脫臼,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連后退的意識都沒有。只是用另一只手,接過了從后面遞過來的石塊。

很明顯,自己只能堪堪躲過的攻擊,對方還可以連續的輸出至少數十次。更別說對方可能直接手持著武器上來近身圍毆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沒有選擇后者快速的結束戰斗,但僅僅是這種包圍的局面就會讓自己的勝機不斷降低。

林蘭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狀態,她看向地面,發現那些絲線一般的東西隨著自己的注視而逐漸后退,林蘭這才確認它們是一種生物,不知是對視線過分敏感還是因為別的一些原因,總之它們正奮力離開林蘭的周圍。

林蘭也樂得如此,感受著四肢余下的力量,林蘭很快的平復了呼吸,雙腿也停止了顫抖,倏忽間這個看似疲憊的人似乎又充滿了活力。

林蘭再次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前路被完全封死,身后是結實的水泥墻,周圍沒有什么用得上的東西,只有幾個堆在一塊的箱子。

清楚自己無法輕易逃脫,眼下為了達到目的,林蘭需要做出一些努力。如有必要也可以做出一些犧牲。

隨著一位混混將要有所動作,林蘭先一步抬起右腳,狠狠踏在濕潤的地面上,濺起水花,遮蔽對方視線的同時繃緊了雙腿,右手飛速伸入背后的書包,似乎拿住了什么東西,接著一寸寸緩緩抽出,像蛇吐信子一般,將要展示自己的武器。同她對峙的混混一行人也不再有所動作,等待著林蘭的搏鷹一擊。

林蘭忽地將身一扭,將裝滿書本的書包甩了出去。她沒有隨身帶著具有奇效的武器,她只是抓住了書包的內側扣子而已,自己背的書包系帶十分松,只要找好角度就可以直接甩出去。趁著雨勢擾人視線,來襲者錯愕之時,裝滿書本的黑色布包已經到了他們臉上,沖擊力令前排的幾個人后退了數步,再看過去,方才視線中的少女則是已經踩著紙箱子越過了三米半高的墻壁。

林蘭方才的架勢與動作如同雷霆暴起一般,簡單有效,聲勢不能說小,可惜林蘭不能如同雷電般自如,過于冒進的發力與不規范的動作讓她她翻過墻之后沒能順利的著地,只能借助幾個翻滾然后然后摔在地上。

頭暈目眩,摔得七葷八素的林蘭感到一陣無力,混混們的力量雖然奇大無比,思維卻十分呆板僵硬,做不出多么協調的動作,她相信他們不會容易的像自己一樣翻墻過來,她現在只期望5公分厚的水泥墻應該能夠拖住那些來歷不明的家伙。

林蘭確實有些體力不支了,她猜想這不只是這是心態上的問題,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出現了什么異變,在終于有機會喘息的閑暇間,林蘭感到左腿一陣疼痛,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腿被劃出一道十公分地口子,血淋淋的十分矚目。

今晚遇到的全是怪異的事情,危機的預感并沒有錯,除了自己的左手吃痛外,自己居然在下落的時候被鐵管劃傷了,真是神奇。

許久未見過的鮮血汩汩流出。林蘭感到右手也有些發軟。

倒霉啊,林蘭悻悻地想著,自己的書包估計也找不回來了,書包里有小燈的頭飾,自己的書,還有今晚用來買晚飯的錢。但好在自己擺脫了那群奇怪的家伙。

“暫時無法跑動了,就這樣慢慢移動回家吧。”

“說起來剛才是不是應該從喉嚨里擠出聲音恐嚇恐嚇他們的......但好像已經沒有那個余裕了——”

水泥墻突然在身后破裂開來,破碎的墻塊帶著巨大的沖擊力砸在林蘭的背上,推著林蘭的身體向前倒下。

“咳——”

從未體驗過的,強烈的痛感從脊椎往上升騰上來,迅速引起身體的連續反應,林蘭咳出些許鮮血,感到渾身的力氣被剝離了出去,視線中有一位混混手持著鐵棍朝自己跑了過來。

緊接著自己的背部似乎受到了鈍器的擊打,脊柱感覺都要裂開了。

大腦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意識逐漸被抽離。

眼前的世界在雨水的洗刷下逐漸失去色彩。

“咚咚咚。”整齊劃一的步伐如同戰場上的軍靴一般向自己邁著,發出高度重合的聲音。

“撲通撲通”心臟緊貼著地面上的水花,以快要跳出胸腔的氣勢激烈的鼓動著。充血的眼球目不能視,視野將要消失的時候,林蘭看到一片雖亮卻柔的白光仿佛是從遠處浮現,接著那光移動到前方,從光芒中間,神奇的走出一道人影。雀躍的,緊張的朝自己跑過來。

他趟過混濁的雨水,快速的穿過人群。

他大聲喊叫著,口里喊著她的名字。

“怎么才來啊.......這個笨蛋。”

失去意識前,林蘭懷揣著稍稍抱怨的想法,可倒也沒有什么不安。

透光果殼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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