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漫隨流水,算來浮生一夢。
她說過,歲月還很漫長,我們還要向前走……
暖陽刺破烏云,這天地也算溫暖,已經(jīng)春天了,適合暢想未來的時候,適合兩個人的時候。
書聲瑯瑯,喚醒了睡夢中多少人的心思,對未來,思佳人。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該有多好……
“嗨嗨,早上好,來這么早啊?”慕紫漪手里提著一袋小籠包,向早已到位的魏淵問好。
“嗯吶,為了這一碗炒粉,我可是早早蹲守在寢室門口等著開門的。”魏淵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炒粉,微笑著說。
“啊,我沒搶到π_π,虧我今天破天荒起這么早,憑什么你能吃到炒粉,啊喲喲……”似乎是包子面對炒粉的那股渾然天成的落敗感感染了慕紫漪,哀嚎-ing。
“哈哈,來,給你吃一口。”魏淵識趣地火上澆油,手中夾起一筷子炒粉,想著逗逗她。“那我真吃了啊。”慕紫漪哭喪臉頓開顏,眼看著就要伸頭張嘴接過這口粉。
輪到魏淵怔住了O_o,“不是你真要吃啊?我吃過了的。”
慕紫漪沒接話,“筷子給我。”沒等魏淵遞過去直接搶了,換個邊就翻著碗底的炒粉造了兩口,“味道不錯,吶,你繼續(xù)吃啊,不準(zhǔn)嫌棄我*^O^*。”
是不是太曖昧了?“你是真餓了了呀……饑不擇食了。明天我?guī)湍銕Ш冒桑屇愠詡€夠。”魏淵不顯寵溺地說道,換了邊開始吃起剩下的炒粉,粉不燙,他的兩頰卻溫紅了。
“好耶,記得起早點(diǎn)哦,晚上再給你飯卡。”慕紫漪似乎挺開心,眉眼盡顯開顏,在看到魏淵吃起粉時,又微微側(cè)過頭去,不再言語,而是掩著微紅的臉頰,安穩(wěn)著悸動的心。我怎么就真的吃了呢o>_<o(jì),這樣是不是太不檢點(diǎn)了……
我干嘛叫她吃啊,挺尷尬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胡想,鬼使神差地對視,腳趾扣地地尬笑,嘿,嘿嘿……這一切,似乎太過默契,又或是說,天作之合。
卻太不真實(shí)……
……
暖暖的風(fēng)從遠(yuǎn)處吹來,又徐徐地消散,只留下些許痕跡,吹彎的花草,泛起的漣漪,一個人的街道,沉默無聲的別離。
但這些都為時過早,他們還在一起,還會在一起……
倒數(shù)的鈴聲開始響起,他們的故事還得繼續(xù)。
月明星稀,惠風(fēng)和暢,是在晚大課間。
“誒,突然想到個事。”慕紫漪輕拍魏淵的肩頭,難得正經(jīng)一回。“啥事?”魏淵沒回頭,手上筆沒停,問道。
“以后,你想去哪所大學(xué)?”慕紫漪收回手,正襟危坐著。
“我想,要大膽想,中南大學(xué);我能的話,長沙理工都難π_π。”魏淵停下筆,轉(zhuǎn)過身來,右手搭在椅背,反問道,“你呢?想去哪所大學(xué)?說過的,不開玩笑,我陪你,哈哈。”
“湖南工商大學(xué)吧,聽說是中國最美大學(xué)之一呢,而且,拼一拼能上的……”慕紫漪顯得有點(diǎn)激動,聲音卻越來越低,最后也只有她自己能聽見……最重要的是我們還能在一起。
“好啊,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我們湖南工商大學(xué)見*^_^*。”如果是命運(yùn)的對碰,我希望最后,我們即便碎裂,也是一起。最后,兩人默契地?zé)o言,只是對視著,他們并未在對方的眼里看到別的什么東西,只有他們,慕紫漪和魏淵。
“同學(xué)們,上課時間到了……”他們誰都沒有再言語,靜靜坐好,體會著黑夜里的安靜,安靜中魏淵好似變成了一個放風(fēng)箏的人,而慕紫漪就是他手中的那只正在飛翔的風(fēng)箏,只要那根線不斷,他死死的握住,哪怕有一天她落了,他也可以順著線,找到她墜落的地方。
在那里,或許會有屬于他們的答案……
但現(xiàn)在,為時尚早呢……他們終歸只是倆學(xué)生……但是,純凈如風(fēng)……希望,相濡以沫……湖南工商大學(xué),他會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晚自習(xí)如約而至。11點(diǎn)的夜很美,星光也愈加閃亮,迷路的人看著這些星,也能找到回家的方向,對吧?他們各自結(jié)伴回寢,一路上,他們大抵是沒有交集的……
除非倆人的玩伴作妖。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是什么?騷剛。”我的“玩伴”好似發(fā)現(xiàn)獵物的狼,拍了拍路上偶遇的“騷剛”——慕紫漪的同行者,問道。
“哦~~肯定是有個人能為你自殺啊,魏你紫砂哦~~”“哇!哦哦哦,這也忒浪漫了吧,那是誰跟誰呢?”語畢,分別轉(zhuǎn)身看向魏淵和慕紫漪。
“我怎么知道,莫名其妙……”魏淵似乎不明所以,低著頭只是走,眼角的余光似有似無地瞟著路旁的綠植,很美。
慕紫漪則語無倫次,似乎知道這深層含義,撇著嘴道:“什么鬼玩意,誰為誰紫砂啊,這可不能提倡……”
“咱們又沒說你,這么激動干嘛呀~~嘿嘿嘿~~”兩人唱著戲,還是同唱一臺戲←_←。昔日嘴碎的慕紫漪此刻也無言,只是一抹腮紅悄然爬上了臉頰,但趁著夜色,沒人注意。
他倆就這么走著,有意無意瞄幾眼,任憑誰人言語,他們只為對方動容。
還有,為自己。以后也不知道會如何……
一路上,魏淵跟慕紫漪身邊兩個“閑得慌”就沒消停過,正因如此,他倆卻忘了平常的相處模式,一路無言,氣氛微妙。
正是初春,恰逢升溫……
殘?jiān)潞苊溃涝诓粓A滿。當(dāng)然,圓滿的月似乎更美。
月有陰晴圓缺。宿舍,到了。
“閑得慌”組合默契地朝各自的宿舍跑去,只留下一副“你懂的”的賤表情←_←。還有——略微不知所措的一男一女。
“嗯,到了,也不早了,快回寢洗漱睡覺吧。”魏淵率先打破僵局。
“哦,知道了。”慕紫漪扣著手指一晃一晃地朝女生宿舍走去,像只企鵝似的。
天邊那一輪殘?jiān)逻m時撒下一束月輝,照射在兩人的發(fā)頂,臉龐,肩膀,地面上拉長的影子也顯得格外溫馨,這一切,卻似曾相識,如舊夢一場……
天空上,細(xì)長的殘?jiān)拢鹑缰讣缀圹E,幽白地浮睡在繚繞的霧靄中,月下,是靜默的萌動。
魏淵背對著月,望著眼前人,慕紫漪背對著他,緩步回寢,兩人并未再說些什么。只有夜色,在無聲地傾訴,卻也無用,他們不是墜落人間的仙,而是佳期如夢的人,他們聽不見夜色的傾訴,亦感受不到互相的心聲……但是,只要他還陪在她身邊,她亦站在他身后,這一切,就都算好。
魏淵在目視著慕紫漪踏入宿舍大門后,轉(zhuǎn)身向男寢走去。他雙手護(hù)著后腦勺,踏上必經(jīng)的一座天橋,好不悠閑,還有些許歡愉,他自己也說不上究竟原起何因。
而在女寢能望見天橋的一條走廊,一道窈窕身影佇立在能看清天橋的盡頭,就著月光目視著天橋上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
橋上的影被月光拉得越來越長,長到似能延伸進(jìn)她的心中,長久地挨著她的心,就這么到黎明……
夢,都是會醒的。
天橋,也不會一直向上。
那道身影越來越矮小、暗沉,直到消失在天橋的頂,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慕紫漪嘴角含笑,心里似乎少了點(diǎn)什么……但明天他們還會有相見,今天,便以雙雙笑顏?zhàn)鲃e吧。
那夜的月光,就像故事中一樣迷人,月光下的他們,也似天配,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他們,就在月光下安眠,小淵子和紫漪的故事也還未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