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失去它們就會失去全世界的人或事,不過是為了讓未來覺得更可笑的存在。
不過,我好像錯了。直至今日,那段已逝的時光,從未以一個笑話而存在,它深據于內心,回首寞落,淺笑安然,隨著悲傷與欣悅而來,卻帶不走任何痕跡,獨屬于我們的往昔。
我才發覺,那是悲劇。
那是懵懂暗戀的悲劇,也是一場了無遺憾的悲劇。
2024.02.06
寒假已至,青云空山,青禾垂葉,嬌蘭含苞。
閑來無事,翻了翻以往我們的考試成績,才發現,我們也曾一同登頂。
聽聞少年二字,因與平庸相斥,曾經的我們,至少不是平庸的我們。但這是四月前了,那時我們,還算是普通朋友吧。
我們挺有緣,每次的考試幾乎都在同一個屏幕上,一起努力,一起進步,作為朋友。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識在前生。在一次次考試中,在一天天的生活學習里,我似乎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你。你沒有察覺到一絲,還像朋友,不僅是成績挨在一起,座位你也想和我挨在一起,是朋友。
你無他意的緊鄰,我卻甘愿誤會。一起關注學習,一同享受生活,無論校內還是校外。
那時,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學。
現在,還沒來得及問,已沒有機會再問。
我們終究不在一個世界,我是剩下的青禾,你是盛放的嬌蘭。你我隔著長風深谷,進不得,退不得。
我說,三年不行,那就湊成七年。
沒人相信,我也不能堅信。
我仍會努力前行,至少,以陌生人的身份,與你同行。
待六月,即分別。希望到時,你我還能如此有緣。加油,你和我。
——尾聲
才發現,有關她的日記到此結束了,在此后的隨筆中,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三個月的空白,我也不知自己在做何,念何。
我似乎習慣做她的陪襯,做自己,還是不習慣,至少在這段空白中,迷失,悵惘,識盡孤獨。
一場無疾而終的暗戀,最終以無言結束。那天之后,我們再沒說過一句話,也不會有不經意的對視。好在結束前心里話都說得明明白白,不甘更甚于挽留,我知道,我留不住她了,她也從沒打算,為我駐留。
那封為她寫的信,也只是當初的自己為過去的她留下的一段獨白,很長,她或許沒看,也好借著最后發消息的機會給這段關系一個徹底的決斷,揮揮手便是無期,不再有驀然回首,只留我一人淺笑安然。
那三個月是比較刻骨銘心的,我不愿想起,卻也記得。從孤獨里走出來的人,又怎會想擁抱孤獨呢,只是她無意間的善意恰好溫暖了我無處安放的心,讓我覺得有歸處,會安心,自然就下意識靠近她,直到快握住她的手,才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她,我的朋友。
愿許秋風離別意,散我心中意難平。慢慢的,一切都隨風而去,仿佛是初見,卻無人上前。
后來,山海相逢。我又遇見一個愿意為我敞開心扉的女孩,同班三年,最后一年我們才算是相逢。
我們更像,志趣相投,性格也是如此,在某些情況下,我們也像是兩只可憐的雛鳥,相互舔舐著傷口,傾訴著苦楚,哦不,沒有互相舔舐,只有小紙條上的句句關心與勉勵。
不過我確實是只膽小的雛鳥,叫喚卻不言喜,期望著能與她頭挨頭度過無數個嚴冬??尚‰r鳥也會長大吧,終有一天他們會離開出生的枝頭,去奔赴山海……
2024.05.20
喜歡一個人也就是這樣了,像是青梅入喉,酸澀卻又沁著甜,為了這一絲絲的甜,也甘愿酸澀入喉。
不過,那不是青梅酒,而是強爽,八度,沁著甜,剛剛好。
記得那是高一,跟她們八卦喜歡過的女生,我給了個姓氏,肖,當即就有人喊,“肖爽?!蔽一帕?,不是你,被聽到不會被誤會吧,尷尬地辯解了。我想,這是我們第一次間接的交集吧,不知當時你聽到與否。
便是以后,我總是與你坐在一起,又或是分零食時你恰好在附近,一來二去,分分零食,開開玩笑,漸漸地熟絡了,直到一次排座位,你一直在我右上角,我們也借此成為了朋友。孤鴻一個,去向誰邊?我曾說,我們都是孤鴻,都挺落寞的,但現在不會了,因為有你在,整個世界都添了幾筆色彩。
今天,五月二十,是個好日子呢。前夕,你沒來上自習,應該是爬山太累了,在家休息。晚三偷偷和你聊天,從睡眠,成績到玩笑,有的沒的,但很開心,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因為你,真好。今早,早早收到昨晚預定的包子,是我沒吃過的品種,別具風味,難以忘懷。你也是。
我們相識的時間算來并不太長,可緣分就是這樣,在剩下不長的時間里遇見你,是我之幸。我不能確保我們以后會怎樣,但能肯定的是,我喜歡你。
是的,喜歡,喜歡你,像風吹了八千里,不問歸期。
2024.06.19
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的鬼話,跟那個她相處了快三年,卻也未嘗得到過什么,除了失望與低落。
可我遇見了你,雖說高中三年在一班,卻只是在最后三個月熟識,那也夠了,我們相處得很開心,聊學習,話家常,談未來……那時,原本模糊的前路也有了輪廓,雖說可能不太現實,但有了就是好的。
你好像有點呆呆的,但又把這段關系看得很清楚,我也是,我們心照不宣,于我,仍在試圖將“我們”與未來相聯系;于你,我只愿你也不想舍棄……
今天天氣很不錯誒,細雨微風,相濡以沫,想到半月前的教室,微風吹起你的長發和衣角,你在想明天,而我在想你。
不過誒,后天又能再見面了,去學校聽講座,你會來吧?我會等你。到時,我或許也只是笑笑、聊天,不敢說什么過頭的話吧……
總之,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在最后一段灰暗卻又珍貴的日子,感謝你的陪伴,因為有你,我不覺孤單,因為你在,我倍感溫暖。我也有不少淺交的朋友吧,與他們相處遠沒有與你時自然、愜意,而你,目之所及的朋友中,我,也算較好的那個,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在我走向未來的路上,你在,勝過千萬個泛泛之交。
強爽,八度,我卻上頭了……
“我喜歡你”,希望某天能你能聽到。
2024.09.01
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
不知哪日,有意無意間翻閱到你的QQ簽名,便查閱了出處,主旨該是: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贖自己。
我卻不以為然,人各有異,山無同山,僅靠自己便獲得救贖與希望的,我會佩服,但不愿成為。我身處俗世且羈絆纏身,終究無法做到獨處于自己的貝殼中奮力拼搏以求突破,我有惦念的人,也有托付與責任。我的救贖與蛻變不愿僅靠自己,我也想感受背靠大山的安心,不只是因為人性的脆弱,也有對羈絆的加固。
一座山,終歸不會只屬于一只鳥。
我們所謂的羈絆可能在高考結束后或是即將開學時便寥寥無幾,那有如何呢,我們總是要逃離過去——像一只鳥飛向更遠的山。不過幸好,在我遠飛的途中,總是能聽到你的婉轉鳴叫,但聞其聲,便見其人,真好。
我們終會找到我們共同的山。
一重山有一場山的錯落,我們飛翔的軌跡也不見得有多直順,尋覓的路上難免會迷路,幸好的是我們最后還是相遇了,在遙遠的彼岸,鄰海的大山。我始終堅信,山鄰海,海連山,山海終有相逢。
“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p>
“逃離,尋覓?!?/p>
“我們終會找到我們共同的山?!?/p>
……
我們奔赴各自的山海,懷揣著自己的夢想,一路上怦然的情緣來也去也,至今也不知其意。我不再有當初的勇氣,實話說我也從未勇敢過,但至少不會悔恨了,那真是種該死的情緒。
你該像鳥飛往你的山。
我們都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