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楓葉林的心動
周六清晨，林星挽早早地起床，對著鏡子仔細打扮。她選了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搭配淺藍色牛仔褲，頭發扎成清爽的馬尾。
當她趕到校門口時，遠遠就看見顧時站在梧桐樹下。他今天穿了件卡其色的風衣，襯得身形更加修長。晨光中，他低頭看表的樣子格外好看。
“學長！“林星挽小跑過去，微微喘著氣。
顧時抬起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早。你今天...很漂亮。“
林星挽感覺臉頰發燙，小聲說：“謝謝。“
美術社的其他人陸續到齊，大家坐上大巴。顧時很自然地坐在林星挽身邊，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讓她心跳加速。
車子啟動后，顧時從包里拿出一個保溫杯：“給你帶的咖啡。“
林星挽驚訝地接過：“學長怎么知道我喜歡喝咖啡？“
“看你朋友圈經常發。“顧時輕笑，“不過少喝點，對胃不好。“
林星挽捧著溫暖的杯子，心里泛起甜意。她注意到顧時的包里還裝著畫具和零食，都是雙人份的。
路上，顧時給她講解寫生的技巧。他的聲音低沉悅耳，林星挽聽得入神，不知不覺就靠在了他肩上。
等她反應過來時，顧時已經調整了坐姿，讓她靠得更舒服些。他的肩膀寬厚溫暖，林星挽舍不得離開，假裝睡著了。
一個小時后，他們到達了城郊的楓葉林。深秋的楓葉紅得像火，層層疊疊地鋪滿山坡。林星挽被眼前的景色震撼，站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
“很美吧？“顧時站在她身邊，“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帶著她找到一處視野極佳的位置，支起畫架。林星挽學著他的樣子調色，卻總是調不出想要的顏色。
“我來教你。“顧時從身后環住她，握住她的手調色。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呼吸拂過她的耳畔。
林星挽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手微微發抖。顧時似乎察覺到了，低聲說：“放松。“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林星挽漸漸平靜下來。在他的指導下，她畫出了第一片楓葉。
“很棒。“顧時夸獎道，“你很有天賦。“
林星挽開心地笑了，繼續專注地畫畫。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升到頭頂。
“休息一下吧。“顧時從包里拿出三明治和水果，“我帶了午餐。“
兩人坐在楓樹下野餐，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顧時細心地幫她打開飲料，遞上紙巾。
“學長對誰都這么溫柔嗎？“林星挽忍不住問。
顧時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只對重要的人。“
林星挽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低頭咬了一口三明治。是她最喜歡的金槍魚口味。
下午，林星挽繼續畫畫。顧時坐在她旁邊，畫著她的側臉。她偶爾偷瞄一眼，發現他畫得很認真，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夕陽西下時，林星挽終于完成了她的第一幅油畫。雖然筆觸還很稚嫩，但已經能看出楓葉的神韻。
“送給你。“顧時遞過來一幅畫，畫中是她認真作畫的樣子。陽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美得不可思議。
林星挽接過畫，眼眶有些發熱：“謝謝學長。“
“叫我顧時。“他輕聲說。
林星挽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神格外認真。她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聽見遠處傳來呼喊聲。
“顧時！出事了！“
一個男生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顧念暈倒了！“
顧時的臉色瞬間變了：“在哪里？“
“在那邊的小路上，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
顧時轉身就要跑，又停下來看向林星挽：“對不起，我...“
“快去吧！“林星挽連忙說，“我幫你收拾畫具。“
顧時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飛奔而去。林星挽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不安。
她收拾好畫具，跟著其他人一起下山。救護車已經開走了，顧時也不見了蹤影。
回到學校后，林星挽給顧時發了消息，但沒有回復。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全是顧時焦急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林星挽就去了醫院。她打聽到顧念的病房，卻在門口聽見了顧時和醫生的對話。
“...情況不太樂觀，需要盡快手術。“
“手術費要多少？“
“至少五十萬。“
林星挽站在門外，感覺心被揪緊了。她悄悄離開醫院，心里有了決定。
回到學校后，她開始四處打聽兼職。終于在一家畫廊找到了一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勝在可以學習油畫技巧。
一周后，林星挽在畫室又見到了顧時。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眼下有明顯的青黑。
“學長...“林星挽輕聲叫他。
顧時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抱歉，最近太忙了。“
林星挽鼓起勇氣說：“我聽說...顧念需要手術費。我在畫廊找到了一份工作，可以...“
“不用了。“顧時打斷她，“我已經籌到錢了。“
林星挽愣住了：“可是...“
“謝謝你。“顧時的聲音溫柔下來，“但這是我的責任。“
林星挽還想說什么，顧時已經轉身開始收拾畫具。她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很心疼。
那天晚上，林星挽輾轉反側。她想起顧時畫她時的溫柔眼神，想起他說“只對重要的人“時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陣酸澀。
第二天，她早早來到畫室，卻發現顧時的畫架不見了。問過其他人才知道，顧時已經退出了美術社。
林星挽感覺心里空了一塊。她拿出手機，給顧時發了條消息：“學長，你在哪里？“
過了很久，顧時才回復：“在醫院。星挽，對不起，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林星挽看著這條消息，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她知道，有些東西正在悄然改變，而她無能為力。
窗外的楓葉已經落盡，冬天悄然而至。林星挽站在畫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