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藍得像勿忘我花,暖和的陽光像金子般閃耀,為城市里鱗次櫛比的高樓也鍍上一層金邊。
…
電話這邊,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明白,是的!他叫華翊,來自第五區。
——“接近他,讓他相信你。”
——“好的,敬愛的〇,統、帥——”
——“德爾塔督戰,我相信你可以成功。”
——“好。”
她掛斷了電話,調出觀察者模式,自言自語地抱怨:“這么遠,這么美,美國到河北~敬愛的Zeroizer還真覺得就抓住那幾個帶抗體的就能統治世界呀…”
華翊小心翼翼地下樓,卻沒看見一個人影,他在樓下發現了一把鏟子和一輛開著門的車。“又有人被殺了?”
華翊向四周望望,猶豫的看著車子,“這…應該是一個挺好的逃生工具。”華翊仔細地檢查了車里,沒有人,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生物或者機關。他把鏟子放進后備箱,坐進車里,手忙腳亂地啟動車子,?踩下離合器踏板,將擋位掛入1擋。
當華翊輕輕踩下油門踏板、車子開始緩緩向前行駛時,他突然想到:“開車,是他從小學起就夢寐以求的,無論是在游戲中還是現實中,他都喜歡開著車馳騁街道的感覺。但現在,他卻不再想著那美妙的感覺,不愿意開著車在外冒險,而寧愿回到他那無聊枯燥但安全的初中生活、那散發著油墨味的教室。”
很久,幾小時過去了。車開到了林州市的郊區,殘陽如血,寧靜地照著一望無垠的原野,照著波光粼粼的淇河。河邊幾叢蘆葦隨風搖曳,裝點著這片人煙罕至的小天地。
華翊停下車,從包中掏出一袋薯片,“嘩啦”地撕開袋子,靜靜想著:“為什么我一出來就有車,為什么沒有人,為什么……這么順利?這不是真的!不不不,順利什么呀?什么殺人、逃亡,這到底哪跟哪啊?!”華翊靠在椅背上,仰頭灌下半杯水,醉酒似的閉上眼睛,回顧著今天發生的種種,“還是一場夢…太離奇了……之前還……但愿這是一場夢……如果這樣的話,或許是一個寫作文不錯的題材…但…”他用力掐一把大腿“好疼,怎么會是真的……”他自言自語的:“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天哪…感覺還就是,之前漫畫里看到的…生存游戲…要是真的有明天就不用考試了,之后就都不用上學了!就…”車窗外傳來輕輕的“咔噠”響聲,似是金屬的碰撞。他猛然清醒過來,瞪大眼睛繼續檢查車里。車窗外月明星稀,車的氫氣量也不多了。
仍然什么也沒有。華翊打開保溫杯猛飲一口水,躺在座椅上,露出一抹無奈的微笑:“呵,好真實的夢呀,歸零者!這游戲怎么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但愿明早能早起,說不定還是要考試呢。”他閉上了眼睛,慢慢進入一個關于星際大戰的夢境。他手表里平時測血氧的綠點,今晚卻閃著紅色的光,伴他入眠。
遙遠的地方,一個亮著綠光、插著紫、白色風信子的監控室里,一雙亮紫色的眼睛正從那個能仰視他上半身的攝像頭注視著他,旁邊的電腦上實時監控著他的定位和心理活動。在監控室的后面,也有人在監視著監控者的一舉一動——一個藤蘿色長發披肩的年輕女郎。一場“刺激”的生存游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