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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王宮獻舞

過了一段時間后,呂玉心的生活恢復了平靜,后背的傷口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時常會思考當年母親被害時的細節,希望能想起什么線索,她對府中下毒之事完全是一頭霧水,根本無從查起,她也時常和呂玉壺待在一起說笑或者出去玩樂,今天她的心情很好,從房中拿出母親留下的琴給呂玉壺彈奏了一曲。

“心兒,你彈奏的這首曲子很好聽,就是曲調略顯悲涼,聽著怪傷感的,換首曲子彈吧?!眳斡駢芈犕暌磺笳f道。

“二姐有所不知,其實我并不會彈琴,這首曲子是我娘從小彈給我聽的,所以我也只會這首?!眳斡裥慕忉尩馈?/p>

“原來是這樣,你要是想學琴大可以叫爹請個琴師教你呀?!?/p>

“比起自己彈琴,我更喜歡聽別人彈,就不必如此麻煩了,等下次我聽到好聽的曲子,學會了再彈給你聽吧?!眳斡裥男χf道。

“好??!真好啊,你們都有愛好和才藝,我除了會點功夫,什么都不會,也沒啥愛好。”呂玉壺嘆了嘆氣。

“二姐,你遲早會發現自己喜歡什么的,要不要試試下棋?”呂玉心逗她說。

“下棋?不要不要,那么費腦,沒意思,你還是再彈一遍剛才的曲子吧。”玉壺急忙搖頭。

“哈哈,好吧。”呂玉心說罷再彈了一遍剛才的琴曲。

彈了一會兒,呂伯羿突然也來到了清心苑,他在來的路上就聽到了玉心彈的曲子,琴聲一下牽起了他的回憶,他聽得如癡如醉。

呂玉心彈得很認真,她完全沒有發現門口的呂伯羿,呂玉壺是背對呂伯羿的,她也沒有發現,而在一旁候著的淑花在呂伯羿的示意下不敢出聲。

呂玉心的琴聲前半段節奏比較快,后半段卻十分輕緩凄涼,呂玉心并不懂這是什么曲子,只知道母親喜歡彈,她聽著好聽??蓞尾嗲宄刂肋@是什么曲子,宛湘為什么喜歡彈,他想起了和宛湘的點點滴滴,仿佛彈琴的眼前人不是玉心而是他的愛人宛湘。

彈奏完一曲后,呂玉心停下了動作,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呂伯羿一臉憂傷地站在門口:“爹?您剛才一直站在那里嗎?怎么不進來?”

“爹?!眳斡駢芈牭絽尾鄟砹?,急忙起身行禮。

“爹有事來找你,看到你們在彈琴,便不想打擾?!眳尾嗾f話時有些哽咽。

“無妨,爹快來坐下吧,淑花,倒茶?!庇裥纳锨邦I著呂伯羿在屋里坐下。

“是?!笔缁☉馈?/p>

“心兒,你可知你方才彈的是什么曲子嗎?”呂伯羿說道。

“女兒不知,只知道這曲子是母親生前所愛,女兒時常看母親彈曲,慢慢也學著模樣會彈了起來?!眳斡裥恼f。

“這首曲子叫《鎖春嬌》,爹以前也時常在清心苑聽她彈起,她那時受了太多的委屈?!被叵氘斈?,呂伯羿不忍悲傷起來。

“……”呂玉心聽后心如刀絞,她原以為母親喜歡彈只是因為覺得好聽,原來是在發泄心中的苦楚。

“爹,你來找我們不是有事要說嗎?”呂玉心開口岔開話題。

“啊,是啊,爹是有事跟你說,想著順便來看看你在這苑子里住得可好?”呂伯羿從回憶里驚醒。

“爹,女兒在這里住得很好,爹無需擔心?!?/p>

“那就好,其實是這樣的,聽說你之前在風雨樓獻了一曲劍舞,一舞驚鴻,你現在在都城可是名聲大噪,就連當今王后,也對你產生了興趣,她跟我說想邀你進宮賞花獻舞?!眳尾嘈牢康卣f道。

“爹,女兒只是會一段劍舞,彈一曲琴罷了,這般才藝只怕進宮后入不了王后的眼。”呂玉心謙遜地說。

“沒事的,心兒,進宮可以多見見世面,王宮可比我們府上大多了。”

“既是王后相邀,那便是天大的福分,女兒怎能不去,只是女兒是第一次入宮,怕失了禮數。”呂玉心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點你無需多慮,玉貞也在邀請之中,有她這個大姐在,你也好有個照應?!眳尾嘈Φ溃谒磥?,玉貞和玉心關系很要好,玉貞時常關心玉心。

“大姐也要去?”一旁的玉壺聽到玉貞的名字后震驚。

呂玉心聽到玉貞也去,突然對去王宮沒有那么期待了。

“你大姐和你三妹多給我們丞相府長臉,你看看你,什么時候才能懂事!不給我惹禍!”呂伯羿看到玉壺不爭氣的樣子,恨鐵不成鋼。

“我什么時候給你惹禍了?你給過我表現的機會嗎?總是看我不順眼?!眳斡駢匦÷曕止局?,呂伯羿聽到了卻沒有搭理她。

“爹,二姐的確沒有闖過禍了,她也有自己的優點,只是沒有機會展示給爹?!眳斡裥膭竦?。

“莫要給我惹禍才是她最大的優點,來日為她選個好夫婿,早日嫁出去,讓她好好體會一下為人父母的艱辛?!?/p>

“……”呂玉壺只覺得委屈,她低頭攥緊了衣袖。

看到呂伯羿這么討厭玉壺,呂玉心很想為玉壺打抱不平,卻怕觸怒呂伯羿的逆鱗,她不明白為何呂伯羿對玉壺如此偏見,怎么說,玉壺也是他的親女兒啊。

……

到了去王宮的這一天,在呂伯羿的安排下,呂玉心和玉貞坐上了同一個馬車,呂玉心十分忐忑。

“妹妹第一次進宮一定很緊張吧?!庇褙懶χf道。

“是啊,王宮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能得此機緣,是我運氣好罷了?!眳斡裥拿鏌o表情地說。

“運氣?哈哈,只怕你是籌謀已久了吧,特意投其所好,知道北陌玲和王后是北冀人,故意跳了北冀的劍舞,只為了攀上高枝罷了?!庇褙懖粦押靡獾卣f。

“不是所有人都和大姐一樣心機多疑,若大姐非要這樣想,那便是吧?!眳斡裥挠X得沒有必要向她解釋,轉頭冷漠地看向窗外。她認為就算解釋了,呂玉貞也不會改變對自己的惡意。

“呵呵,王后是北冀的公主,讓你進宮獻舞無非是想家了,你故意在北陌玲面前跳劍舞,得到她的夸贊后名聲大噪,吸引了王后的注意,讓我想想,你是不是看上了哪位殿下或者王公大臣,想攀上枝頭變鳳凰?”呂玉貞得意地說道,以為自己道出了玉心的心思。

“大姐這么喜歡猜疑別人,每天活在猜疑中,不覺得很辛苦嗎?”呂玉心不耐煩地說。

“是啊,真的很累,不過,只要鏟除掉所有礙眼的東西,我就不用那么累了。”呂玉貞眼神尖銳。

呂玉心沒有再搭理她。她是在說我礙眼嗎?真是不明白她瘋狂的想法,她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無法和她溝通,看來她是關在這個宅子里關瘋了。

……

到了王宮,呂玉心急忙下了馬車,她一刻也不想再和呂玉貞呆在一起,眼前壯觀的宮殿一下讓她看得呆住,這墻上的一磚一石都布滿了歲月和歷史的痕跡,她不禁內心感嘆:“日月更迭、改朝換代、江山易主,這座宮殿見證了多少君主的興起和衰落,才會這么讓人的靈魂共鳴發顫?!?/p>

與呂玉心同行的還有眾多世家女眷,讓她沒想到的是北陌玲也來了,北陌玲的穿著依然很素雅,看到她后直接朝她走了過來:“玉心,我們又見面了,能在這里見到你,我很高興?!?/p>

“玉心見過北陌夫人,玉心見到夫人也很驚喜?!眳斡裥募泵ο蛩卸Y,看見北陌玲她有些緊張。

“上次你跳的劍舞真是讓人印象深刻,不知今天是否還能看到這樣精彩的表演?”北陌玲笑著說道。

“夫人廖贊了,玉心的功夫還不到家,能受邀來到王宮是玉心的福分,玉心獻丑了?!?/p>

“心兒,你真是太謙遜了?!北蹦傲嵫谛?。

“玉貞見過夫人。”呂玉貞突然上前湊了熱鬧。

“是玉貞啊,多日沒見,你的容貌愈發美麗了?!北蹦傲岽蛄苛艘幌聟斡褙?。

“夫人容光煥發才是真的讓玉貞自愧不如?!?/p>

“你真會哄我開心?!北蹦傲崧牶笮α诵Α?/p>

三人只寒暄了一會兒便跟著宮女去了后花園。

她們一路走來未見花色卻聞花香,在宮女的帶領下她們在王宮里的一處花園里入了座。周圍都是綻開的鮮花和桂花樹,花園的旁邊有一片很深很寬闊的湖,上面種滿了荷葉,可以渡船于荷葉間,景色優美雅致,呂玉心感嘆王宮的花園和府上的花園真是天壤之別。

眾人入座后,王后才慢悠悠地走來坐在正位,她剛坐下,場上的所有女眷紛紛起身向她行禮:

“王后千歲千千歲!”

“你們都坐吧,不必多禮?!蓖鹾鬄跄緸懹袣鉄o力地說。

呂玉心見到王后的模樣后內心感嘆,烏木瀾的年紀看起來和她差不多,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烏木瀾舉止投足間盡顯妖媚,一雙狐貍眼能夠攝人魂魄般勾人,妖而不作,骨相里還帶著一股狠勁,穿著雖然是南歧的戰國袍,可配飾卻是很明顯的北冀風格。

“她怎么長得和金穆睚這么像?”呂玉心內心感嘆。

“本宮在宮里實在是覺得索然無味,見宮里花開得正盛,如此美景只有本宮一人獨賞實在無趣,這才邀請各位夫人小姐與本宮一同賞賞花,聊聊天?!睘跄緸懻f出了心里話,她幾年前就嫁給了大王,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王后,可她自此也被鎖在了這座深宮之中。

眾人聽后連連點頭卻不敢說話,都擔心觸怒到了王后,北陌玲卻不以為然:“王后若真覺得無趣,妾身可以時常陪伴王后?!?/p>

“北陌夫人事務繁忙,你和丞相日日輔佐大王,如此艱辛,本宮怎么忍心讓你四處奔波?!睘跄緸懞茏鹁幢蹦傲岬臉幼?,甚至很關心北陌玲。

“妾身這里有些北冀的小玩意,是寒兒上次拜訪北冀王時帶來的,望王后笑納?!北蹦傲崮贸鲆粋€盒子,讓宮女呈給了烏木瀾。

烏木瀾打開了盒子看了一眼,她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夫人,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王后?!北蹦傲峥隙ǖ卣f。

“他真是瘋了,還是那么執拗?!睘跄緸懸荒槗鷳n。

眾人見狀一頭霧水,都猜不到北陌玲到底給王后看了什么,王后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呂玉心也在仔細觀察著王后的反應:“想來應該是某個人的物件吧,北陌玲是想提醒王后什么?”

“多謝夫人的禮物,看到這個東西,本宮有些想念家鄉了,對了,本宮記得有位小姐擅長跳我北冀的劍舞,可否上前舞一曲,讓本宮一解鄉愁,本宮許久沒有見過劍舞了。”烏木瀾突然說道。

眾人一聽紛紛看向呂玉心,呂玉心見狀急忙起身行禮:“臣女呂玉心拜見王后,臣女曾在北冀生活,學跳了一段劍舞?!?/p>

“你就是呂玉心?你的劍舞最近在都城可是傳得沸沸揚揚,本宮想好好瞧瞧你的身段是否真如傳聞所說那般驚艷?!睘跄緸懶χf道。

“臣女獻丑了?!眳斡裥牡皖^行禮,準備上前表演。

“劍舞怎能少得了好劍?!?/p>

烏木瀾示意宮女拿過提前準備的寶劍,毫無征兆地扔向呂玉心,呂玉心反應快速,見狀躍上前優雅地接住了寶劍,接住的同時她還在空中轉了一圈順勢拔出劍鞘。落地后,呂玉心直接展示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劍法,她的身段翩翩,下盤很穩,幾個動作下來她的發絲和衣裙都從來沒有亂過,極具觀賞性。

“好劍?!眳斡裥臒嵘硗旰髢刃母袊@。

“接得好!都說寶劍贈英雄,可本宮卻認為寶劍和美人一樣般配,本宮今日就將這把寶劍贈與你,你若舞得好,本宮還有其他賞賜。”看到呂玉心有真功夫后,烏木瀾滿意地直拍手。

“謝王后抬愛?!眳斡裥男卸Y拜謝。

呂玉貞在下面看到這一幕嫉妒得發狂:“呂玉心,你得意不了多久的?!?/p>

北陌玲若有所思地看向呂玉心,她想起了那晚和北陌寒聊的話:

“寒兒,她是誰呢?居然能讓我的寒兒動心。”

“姑母今天已經見過她了?!?/p>

回過神來的北陌玲,再看向呂玉心時,她的嘴角掛著欣慰的笑容。

琴音和笛音開始響起,正當呂玉心開始表演劍舞的時候,場上突然沖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太監跪地向烏木瀾稟告:“王后!王后!不好了!”

太監的出現一下破壞了場上美好的氛圍,呂玉心不得不停下了動作,烏木瀾被掃了興,立馬顯現出怒色:“混賬!”

“王后息怒!是大王,大王他失蹤了!奴才們找了整個宮殿都不曾找到,王后您快想想辦法吧!”太監的頭緊貼著地,快要嚇破膽的樣子。

眾人一聽,瞬間慌了神,只有呂玉心滿臉疑惑。

“什么!他不在王宮還能去哪?難不成還能跑出去嗎?一群廢物!本宮就離開了一會兒,你們這么多人都能把大王看丟了!現在宮外的刺客那么多,大王的安危要緊!”烏木睚起身急忙離開了,絲毫沒有顧及場上的其他女眷。

“各位夫人小姐,宮中出了事,王后有急事要處理,各位夫人小姐可以先行回府,也可以留在宮中繼續賞花。”王后的貼身宮女留了下來行禮說道。

北陌玲十分擔心大王的安危,她起身離開決定調集人馬看守王宮,其他的女眷見狀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王宮。

“看來王后今天是看不成妹妹的劍舞了,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眳斡褙懴騾斡裥某爸S道。

呂玉心懶得搭理呂玉貞,轉身離開了現場,她決定暫時留在宮里,她的內心有太多疑惑。

呂玉心拿著王后送的寶劍緩緩走在花園里,她邊走邊看著王宮里的美景,心中萬般疑惑:“王宮的戒備這么森嚴,又有這么多人保護大王,大王怎么會被刺客綁架呢?”

“除非那個刺客的輕功和我一樣好,這點宮墻對我來說翻出去也是輕輕松松?!眳斡裥哪米约赫f起了笑,她真的想不出沒有好輕功,那刺客是怎么進來的,又是如何躲過王宮層層守衛的。

A帕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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