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的決裂
自從那封求援信曝光,鎮北侯周清儀的態度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對宋氏言聽計從,甚至在近日的府中事務上,多次默認沈棠的決定,這讓宋氏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地位正在一點一點被蠶食。
但最讓她不安的,還是那日的書房對話。
——“信是二十年前的,字跡是沈棠的,難道你要告訴我,這是她未雨綢繆,故意偽造的?”
這是鎮北侯對她的第一次質疑,也是二十年來,周清儀第一次直面沈棠的苦難。
宋氏隱忍多年,從不畏懼府內的風言風語,可這一次,她第一次感受到——她或許會輸。
她不能讓這種趨勢繼續下去!
沈棠的立足
而與此同時,沈棠的地位已經逐漸在侯府內穩固。
外祖家沈氏的態度變化,無疑成為了她最大的助力。
起初,沈謙尚且持觀望態度,但在最近幾日,京中關于沈棠的流言發生反轉,他也察覺到,沈棠并非來尋庇護,而是來翻盤的。
他的選擇也隨之明朗——站隊沈棠。
鎮北侯雖未公開表態,但他已對宋氏的態度冷淡不少,而沈棠在府內的舉動,也不再有人敢多言。
最顯著的變化是,她的稱呼終于回歸了“大小姐”。
當丫鬟們再不敢在背后議論她,甚至下人們見她都恭恭敬敬地行禮時,沈棠知道——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但她也清楚,宋氏不會束手就擒。
果然,在這沉默的對峙中,宋氏終于出手了。
宋氏的激烈反撲
這日,沈棠剛用完午膳,便聽見丫鬟匆匆來報——宋氏暈倒了!
沈棠眉頭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她終于忍不住了嗎?”
“大小姐?”聞嬤嬤小聲問道。
沈棠淡淡瞥了一眼丫鬟,聲音不疾不徐:“夫人向來身體康健,怎的就突然暈倒了?”
丫鬟低著頭,不敢直視她,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夫人她……是被氣得。”
“哦?”沈棠似笑非笑,“不知是誰有這等本事,讓夫人動怒?”
“是……”丫鬟猶豫了一瞬,咬牙低聲道,“是因為……因為夫人昨日聽聞,侯爺打算讓大小姐接管府務,所以心緒不寧,今日早晨才……”
沈棠神色微微一頓,旋即笑了:“果然來了。”
宋氏的第一步反擊——以退為進,示弱博同情。
“既然夫人病了,”她輕輕抬眸,目光幽深,“那便去看看吧。”
正廳爭鋒
當沈棠走進正廳時,宋氏果然**“虛弱地”靠在榻上,眼底含淚,滿臉病容**。
她一副病態,低低嘆息:“阿棠,你歸家不過數日,娘還未曾與你好好說說話,你便……便開始與我爭權了嗎?”
這句話,直指沈棠的“野心”。
正廳中,鎮北侯也在座,他的眉頭緊緊皺著,顯然對這場“家庭爭斗”頗感不悅。
但沈棠卻只是輕輕一笑,緩緩走近,語氣平靜:“夫人說笑了,我何時爭權了?”
她掃了一眼在場的下人們,目光淡漠:“我如今在侯府不過是一介歸家的嫡女,何來權利可爭?”
一句話,讓宋氏的指控無從落腳。
宋氏臉色微僵,但隨即眼眶一紅,低聲道:“阿棠,你終究是我的繼女,我不曾虧待你,亦未曾想過與你為敵,你若不愿意叫我一聲母親,便罷了,可你這般……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要逼死我?”
此話一出,鎮北侯皺眉,臉上露出不耐之色。
顯然,他并不想管這場斗爭,但他也不愿看到府中鬧得太過難堪。
而此刻,沈棠只是淡淡地看著宋氏,緩緩開口:“夫人既說自己不曾虧待我,那便請您告訴我——”
她頓了頓,聲音微冷:“二十年前的求援信,為何未曾送到父親手上?”
宋氏的臉色猛地一變,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幾乎握不住帕子。
她怎么也沒想到,沈棠竟會在此刻,直接拋出這封信!
她原以為自己能借“生病”來挽回鎮北侯的態度,可沈棠這句話,卻直接逼得她無路可退!
正廳內,一時間死寂一片。
鎮北侯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他的目光緩緩落在宋氏身上,眼底的懷疑已然加深。
“夫人,這封信……”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可有解釋?”
宋氏猛地抬頭,嘴唇微微顫抖,片刻后,她終于強壓下心頭的慌亂,低聲道:“侯爺,這……這封信,我當真不知……”
“你不知?”鎮北侯冷冷地盯著她,目光如冰。
宋氏的心猛然一沉,她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下一步棋局
當沈棠離開正廳時,宋氏的臉色蒼白如紙,鎮北侯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這場交鋒,沈棠徹底占據了上風。
聞嬤嬤在回廊間低聲道:“夫人這次……怕是徹底失了侯爺的信任。”
“還不夠。”沈棠語氣淡漠,步伐穩健,“她不可能甘心認輸,她一定還會做最后一搏。”
她停下腳步,側眸看向葉知微,聲音極低:“知微,接下來,輪到你出手了。”
葉知微微微一笑,眼神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興味:“母親是想,讓她主動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沈棠緩緩頷首:“是時候,讓她自己跳進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