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清紀有點語無倫次,他曾經詢問過梁敬淵自己能否居住在慈山寺一晚。
梁敬淵的回答是,宗老爺子可以。
言下之意是,他們宗家除了老爺子其他人想住在慈山寺還不夠格。
“怎么啦?”秦昭雪問。
虞棠見丈夫的神態,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笑意,對著秦昭雪說,“那明天讓小招月來家里做客?”
溫枝聽見聲音,坐到秦昭雪身側,說:“棠棠姐,我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其他事,要是沒事的話,一定上門做客。”
“好。”
等掛斷視頻電話,秦昭雪收起手機,側眸看著溫枝,眼底泛著八卦,問道:“招月你現在是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秦昭雪:“當然是和梁敬淵之間啊。”
秦昭雪沖著溫枝挑眉,眼底泛著笑意。
剛剛走在兩人身后,看得清清楚楚,她主動挽住梁敬淵的手臂,行為舉止看起來極其親昵。
“沒什么打算。”溫枝說道。
在長廊時,梁敬淵懷疑起自己的身份,被她含糊過去。想想還挺喜歡和他在一起時產生的化學反應。
溫枝默了默,說:“或許真要考慮你說的,談段有期限的戀愛。不想等將來老了以后才后悔。”
或許明年自己和梁敬淵都將結婚。
但在這期限內,他和她都屬于單身。活了二十幾年沒談過戀愛,趁著這個機會談一次似乎也不錯。
“你想開就好!”秦昭雪臉上浮著笑容,連忙催促道:“趕緊約梁敬淵見面,互說下對方的想法。”
溫枝當即給梁敬淵發信息:【見一面?】
【好。】
沒一會兒,梁敬淵邁著從容的步伐走到門外,打字問:【我到了。】
她回:【稍等。】
秦昭雪為她加油打氣,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最好,今晚別回來了。”
梁敬淵見到溫枝,眼瞼微瞇,他眼尾泛著繾綣的笑意,薄唇輕啟,“同意當我助理了?”
“做夢。”溫枝回了句,旋即問道:“你這里有茶室或者酒廊嗎?想推心置腹的和你談點事。”
聽到溫枝這樣說,下一秒收斂起笑容,他的表情多了幾分凝重,還有緊張,喉結上下滾動,“談什么?”
“有嗎?”
梁敬淵帶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是慈山寺第二大的房間,走進房間是墨灰色的裝修風格,從里到外透著寂寞地冷意。
“你不喜歡中式?”
梁敬淵點了點頭:“不太喜歡。”
他生長在港區接受的是新事物,中式古典的風格于他而言古板,但他房間是格局中西結合。
現代與中式的結合,從上到下是工匠花幾年時間精心雕刻。兩人走進房間內酒室,明暗的燈光。
溫枝看著酒柜忍不住挑眉。
她也喜歡收集酒在京城有間房子專門用于存放酒。不得不說自己和梁敬淵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
梁敬淵從酒柜中取下水晶杯,“想喝點什么?”
“都行。”
酒室的座椅在落地窗邊,風裹著雨水在窗前留下痕跡,目光遠眺能清晰看到一尊白玉菩薩。
溫枝坐下,看見那尊白玉菩薩手中玉凈瓶呈傾斜,不由問道:“一般觀音像的玉凈瓶不都是立起的嗎?”
梁敬淵端著酒杯坐在她對面,打開酒瓶邊倒酒邊說,“向眾生灑向玉凈瓶中的甘露,滋潤萬物。”
慈山寺是港區最為特別的一座寺廟,不是因為私人建造,而是慈山寺不受香火供奉,以水供奉。
“你信佛?”
梁敬淵搖搖頭:“不信。”
慈山寺的修建與他無關,他尚未出生時周、商兩家就已經擬定修建,他本人是無神論者。
溫枝端起水晶杯,她輕抿了口,是白蘭地酒。在酒屆被譽為八大烈酒之一,她勾唇:“你這是……”
“你說都行的。”
兩人杯中的白蘭地喝了大半,溫枝眼眸問道:“你明年會和內地豪門聯姻是不是?”
“是。”
梁敬淵誠懇回答,他要聯姻的事在港區已經人盡皆知,港區媒體也不止一次報道過聯姻這件事。
“幾月份?”
“年底。”
“聯姻對象是誰?”
“不知道。”
兩人一問一答速度極快。
梁敬淵并不知道聯姻對象是何許人也,他的婚姻聽從父親的安排,只告知對方是內地豪門。
出自哪個城市,什么姓氏,他一概不知。
溫枝沉默片刻后,“要談戀愛嗎?”
“什么?”梁敬淵側眸,確認自己沒聽錯:“明知我會和別人結婚,你還是想和我談戀愛?”
“談段有期限的戀愛。”
溫枝并不打算告訴梁敬淵,她同他一樣也會在明年結婚,甚至不會拖延到年底才結婚。
“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事嗎?”
“嗯。”
梁敬淵一口悶下杯中剩余的白蘭地酒,修長的手指在膝上輕輕敲著,眼底浮現幾分漫不經心。
他沒想過溫枝會說這樣的話。
“有期限的戀愛。”梁敬淵低聲喃喃。
但他可不想談段有期限的戀愛,梁敬淵深知與內地聯姻是為了穩固中港計劃的推行,一旦進軍內地成功。
他便不需要再聯姻。
“嗯,同意就談,不同意的話……”
說著,溫枝從座位上站起,將酒杯中的白蘭地也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她沉聲道:“以后見面既是陌生人。”
梁敬淵想起什么,勾唇輕笑,“你還記得說過的話嗎?”
“什么話?”
只見,梁敬淵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他和她的聲音再度在房間內響起,兩人的語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梁小姐,我不加陌生人好友。”
“要不然今晚陪我睡一覺,睡一覺咱們就熟了,我可以讓你在下邊。”
溫枝頓時面紅耳赤。
自己居然當著他的面說過這樣的話。
溫枝臉紅地看著他,“給我刪掉。”
白蘭地本就是烈酒,一口飲盡半杯,酒精正‘蠱惑’著兩人,霎時間,四目相對,天雷勾地火。
溫枝伸手抓住他的領帶,兩人中間隔著桌子,她眸光流轉,眉眼染上情/欲,酥音纏綿:“刪掉,今晚再讓你在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