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重男輕女的村子里家中無子,就是一件抬不起頭的大事。
強子爸曾經以兒子為榮村里鎮上都傲嬌的不行,兒子就是他的天。強子出事后,他這一脈家族徹底看不上強子爸。很多時候本家族人借著各種機會譏笑嘲諷,這種日子強子爸度日如年的過了三年多。
直到2009年一天,村里再次曝出強子家驚天事件,讓所有人都吃驚萬分。
那是2009年入夏后最熱的一個中午,一個身體健碩的鄰居大媽怒氣沖沖的砸強子家門,進入內屋后。大媽徹底崩潰了!
大媽是強子一墻之隔鄰居家婆婆,村里人稱悍婦之祖。身材魁梧聲如洪鐘,手上力氣更是驚人,百十斤的糧食她一手可以抓兩包,輕松走一公里不在話下。
大媽家男人從事的紅白喜事,兩個兒子吹吹打打也都是童子功。
男人口才絕佳,為人熱情幽默,以至于十里八鄉紅白喜事都是他一家人協助操辦。這個油水嘛,自然也是不少的。
也許是干了缺陰德的事吧,這一家兒媳婦躺到了強子爸床上。
大媽闖進強子家里,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兒媳婦赤身裸體躺在床上!
大媽一下繡的滿臉通紅,撿起衣服就去拉自家兒媳婦。
邊拉邊罵,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快點給我起來,老臉都被你丟光啦。家了是缺你吃還是缺你喝,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
雖然大媽力氣很大,但無奈兒媳婦死活不肯跟大媽走。
“自己走吧,別管我。”兒媳婦依然還是躺在床上不動分毫。
美芬吖!你也是做娘的人,讓你兒子以后怎么娶媳婦哦!快點起來跟我回家,有什么事情,咱們回家關起門了,自家人都在慢慢商量,別在這里丟人。大媽此刻心里是一萬個草泥馬在狂奔,話也是越說越難聽,越說越激動。
你自己個回去就行啦,別在這里瞎叫。美芬坐起身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現在挺好的,那個家可以不回去,日子都是過出來的,好不好我自己非常清楚,用不到你在這里鬼哭狼嚎。你不在這里叫,沒人知道的。
婦道、羞恥、倫常在那一刻似乎都不存在。美芬就這樣十分享受當下發生的一切。
隨著大媽大吼大叫,響徹云霄的謾罵,村里附近的村民也都十分清楚聽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村里長舌婦隨后也跟著抵達現場。
村西頭章嬸、族里三娘、外姓的大雁三個村也是有點口才和力氣,看到眼前場景后的第一個反應都是羞的滿臉通紅。
吖,這都是啥事,快點起來把衣服穿上回家。章嬸拿起床邊地上外套,一個勁的往美芬身上套。
你這瞎眼的玩意,干的這都是啥嘛,這臉都是不要了嘛。還賴在這里很好看嘛。三娘一邊撿衣服一邊罵罵咧咧。
三娘算是美芬的媒人,身材矮小為人謙和,跟美芬娘家還有一層遠房親戚關系。所以說什么話呢,美芬還是要聽的。
三娘見美芬磨磨嘰嘰,急的直接脫掉鞋子,朝著美芬肩膀就直接抽了起來。
吧吧吧,打死你這不要臉。
美芬見三娘急吼吼,這才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走就走,咋還打人呢!
幾人折騰好大一會才把美芬帶走。
人是走了,強子爸這個家也不成樣子啦。就在幾人費力勸解美芬的時候,大媽家男人帶著幾個小輩的男子,順手就把家給全砸啦,連剛剛出生幾天的幾只小貓咪也沒逃掉,個個當場斃命。
人聲鼎沸之后,剩下的就是無盡的落寞。
強子爸撿起地上被摔成八瓣煙灰缸,左腳穿著右腳的藍色棉拖鞋,右腳穿著黃色女士涼拖鞋,隨手拿起餐上隔夜利群煙。拉起到在邊上實木麻搭凳子,跟著一聲嘆息聲做了下去。
日他娘的,老子有兒子,誰看得上…….
那頭美芬跟著大媽、章嬸、三娘、大雁幾個人回到自己家中,外人也不好久留。寒暄幾句后,也就都離開了。
日子還要過嗎?你個死娘們……
遠遠就聽到一個中年男人,跑跳如雷拿著棒子就沖進臥室。
吧嗒,臥室門被男人鎖上,任憑外面的大媽及男人怎么砸門,臥室的男人就是不應聲而臥室里則全是哭聲、求救、東西被砸的哐哐當當,時不時還有東西從窗戶里被丟出來。
今天要嘛,我打死你!要嘛,你弄死我。是不能讓你如愿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對著女人狂吼著。
兒子吖,別沖動打死人要償命的,為這么個玩意不知道。聽話別打了,快點開門哈!大媽帶著哭腔哀求著。別犯渾打死人性質就變了。
哐當,臥室門被菜刀砍出一個洞。接著又是幾聲哐當哐鐺,門瞬間被砍出一個大窟窿。從窟窿里鉆一個大手拉住門把手,吧嗒,臥室門就開了。在場的大媽一行人紛紛石化,屋里也莫名的安靜下來。
離婚吧,強子爸冷漠的丟下一句話。抱起被打的渾身是血的美芬,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臥室。
那一刻,誰也不敢攔。
美芬在男人的懷抱不停抽泣,臉上掛鮮血,眼睛腫的像雞蛋,衣服被撕破爛不堪衣不蔽體,露在外面皮膚沒有一點是好的。
經歷這樣一場血雨腥風之后,強子爸和美芬兩個人,在村里也是實在沒法住下去,索性就連夜打包行李搬去了承包的魚塘邊上小屋居住。遠離了村里的流言蜚語,就這樣過起了無人打擾的小日子。
無子,村里被笑話,家族里被看不起。
強子爸此時手上有的是錢,又無原配發妻。兩個女兒也沒有跟著自己生活,當下正是無比愜意的時候,
美芬的結合讓強子爸又冒出了再生一個兒子的念頭。強子爸的年紀此刻都已是接近五十,美芬略微小點也四十多歲。在這個年紀要再生一個孩子,豈非易事。
為了孩子為了臉面,兩個人在魚塘邊上一住就是兩年多,日出日落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一切似乎都在變好,但要再生一個孩子的念想卻一直都未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