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孜在那場意外中當場斃命!
誰能想到只是給自己男人開門原本是小事情,結果丟了性命。可憐的女人!
半夜醉酒的章老二在大兒子家里,突然坐起來發了瘋的非要回家。嘴里還念叨著出事了出事了,不回去就再也見不到了。
大兒子聽到動靜,抱怨著穿上外套追上章老二,拉著自己老父親的胳膊訓斥道:“能有啥事,天亮了再回去不行嗎!非要折騰我才滿意哦”!
回,必須回去!你媽一個人還在家呢,她會害怕的。章老二邊解釋邊往屋外走,提著褲子一個勁的往家里奔。
老人家說:夫妻本是同根鳥大難來時各自飛,章老二跟自家媳婦這個感情還是很深切的。
踉踉蹌蹌緊趕慢趕的回到家,灰暗的院門口撲面而來的是鮮血腥味,像是剛殺的豬血噴了一地。火車路過的車燈散在院子的地上,門里躺著柳孜門外墻角邊躺著強子爸,強子爸手里還握著砍柴刀,刀上血漬還沒有干。
章老二借著火車頭燈的光,才看清倒在血泊中柳孜的臉!
媳婦,媳婦,這是咋啦吖!醒醒快醒醒。章老二一把抱起地上的媳婦,慌張的大聲吆喝著。
柳孜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章老二大兒媳陸瀅不放心老頭一個人回家,畢竟是喝了挺多酒,打架腿還受了點傷,萬一回去路上摔了也還是自己的麻煩事。見自己男人出門沒多久就回來,而章老二卻沒回自家,就猜到老頭自己回家去啦。
老頭自己回去了?心也太大了快去看看,別萬一摔了喝那么多酒呢?陸瀅沒好氣的責罵著!
我不想去困死了!
快去!陸瀅抓起衣架上的外套丟到自家男人臉上。
拗不過媳婦,章老二大兒子鏹子,很不情愿的出了門。
一路上罵罵咧咧沒好氣的抱怨著,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大晚上被趕出家門困死我啦!
半夜的農村里,路上沒有路燈,到處都是黑乎乎的。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坑坑洼洼不小心就會踩空被絆倒,略微有點聲音村民家狗就會叫個沒完沒了。偶爾還有拉貨的火車,路過村莊也會鳴笛警示。
哐當哐、哐當哐、哐當哐、滴滴滴滴滴….
膽子小的人,大半夜出門真的會被嚇夠嗆呢!
章老二是村上水閘管理員住在閘上,周圍就他們一戶人家,大兒子結婚后也沒跟他們住搬回了村里住。大兒子家到章老二住的地方要步行十多分鐘。
罵罵咧咧鏹子在距離章老二住所幾米外就聽到,家里有人在喊叫。族里聚餐會上鏹子沒有資格去,郁悶的他在家里也喝了不少酒,此刻也是醉意朦朧,對所聽所見所聞反應上都比正常時候慢很多。
直到他踉踉蹌蹌走到門口幾米的距離才猛地一驚,趁著火車頭的亮光看清了眼前的狀況。近乎瘋狂的跑到柳孜跟前,大聲吆喝著!
媽、媽、媽你動動吖!
打電話,快打電話找人,找醫生…..
章老二緩過來后,第一句話就是安排兒子找人求人。
黑燈瞎火距離村里又有點距離,鏹子也只能邊跑邊喊!
大叔,大嬸快來人啦,求人啦!嘶啞聲音的喊叫聲響徹云霄,村里狗、鴨子、老鵝凡是夜里會叫的家禽全都沸騰起來。
人聲家禽聲混在一起,聽不清人喊什么,也弄不清楚家禽為啥狂吠。好奇心重的村民都紛紛爬起來,走出家門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事情。
鏹子跑到村長家,連砸帶踹敲著村長家大木門!
救命吖,大叔,我媽被人捅了。打電話找醫生,大叔開門,大叔快點救人……
村長披著厚厚外套,光著腳就往外跑,使勁拉開大門上的門栓,一把拉住鏹子!
說啥呢?誰捅的?人現在咋養啦?慢慢說說清楚,別鬼叫啦!村長近乎瘋狂蹦出這句話。
俺媽被捅了,捅她人還在家門外,躺在地上手里還握著刀,地上全是血,全是濕乎乎的血。幾乎要哭出來的鏹子,很是控制自己努力的描述清楚他看到的一切。
他娘的都瘋了!村長光著腳就往章老二家跑,邊跑還邊用小靈通打120。
快來前村閘上,有人被捅流了很多血快點快點,晚了要死人的。
聽到動靜的男人女人,也紛紛趕來。平時非常寂靜的地方,此刻人聲喘動,嘻嘻私欲。
120、110、119跟著也都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柳孜被抬上救護車時,已經臉色煞白全身衣服都被自己鮮血浸透。緊閉雙眼痛的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抓住肚子上衣服不松。
一夜無眠,章老二一家最后等來是:柳孜失血過多沒有救回來!
冰冷的鎮上醫院的走廊里,章老二坐在地上死死攥著柳孜人亡通知書低頭不語。
強子爸酒醒后,才發現自己在公安局。
伸著胳膊打著哈欠我犯啥事了,把我抓起來呢?
啥事?你把章老二媳婦捅死了,你說啥事!公安局警察說道!
殺人,怎么可能!昨天我是跟章老二喝酒打架了,沒打過他們爺倆,你看我這傷都是他們打的。打完架我就回家睡覺,沒出門!
這個砍刀認識嗎?
我家的,怎么在這里!
再看看這個照片是不是你?
照片上是強子爸手里握著砍刀,倒在章老二門口睡著的畫面。
啊,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捅人,還以為做夢,昨天喝了四斤白酒……
喝酒誤事,喝酒害人。
得知柳孜被殺消息后,章老二兒子火速從公司趕回了老家。
在小地方殺人屬于惡性事件,瘋言瘋語也傳的很快。地方司法機關也不敢拖延,火速展開了審訊。
第一次判決是賠償50萬加服刑。因為是醉酒、沒有逃跑、加上章老二之前不當言論,法院給了一個綜合判決。
宣判當天章老二的兒子成佳提出上訴,訴求就是償命,不惜一切代價。
最終,強子爸在終審被判死刑立刻執行。
兒子生命停留在19歲,父親的生命停留在52歲,無子送行活成了絕戶。
美芬又只能一個人生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是回不去了。
凄涼的夜晚,月光灑在魚塘里,入秋的蟲鳴此起彼伏呼喊著,遠處水面的嘩啦穿出一條魚,把寂靜水面打出一個窟窿,又火速恢復了平靜。
平靜的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