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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風雨歸來時

第二十二章“鐵錘”

店鋪的門面由厚重的橡木制成,門上鑲嵌著黃銅制成的招牌,上面刻著“TheAnvil&Spark”的字樣,字跡粗獷有力。

阿德萊德踏入店內,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可以說這是一間充滿歷史感的武器店,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從精致的燧發火槍到鑲嵌寶石的匕首,每一件都散發著冷冽的光芒。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上懸掛著幾盞黃銅燈,燈光在金屬表面折射出溫暖的光暈。

店內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獨特的氣味,混合著鋼鐵的冷冽、木油的清香和火藥的刺鼻。柜臺后的架子上擺滿了精致的彈藥盒和配件,黃銅制成的零件在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角落里,一個巨大的鐵砧上還留著幾道新鮮的錘痕,旁邊散落著幾把未完成的刀劍胚子。

墻壁上掛著幾幅古老的海圖,上面標注著神秘的符號和航線。一張厚重的橡木桌上攤開著一本厚重的賬本,頁角已經泛黃,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交易信息。店內的每一件物品都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故事,從墻角的古董火槍到柜臺上的精致懷表,無不透露著歲月的痕跡。

店主是個留著濃密胡須的中年男人,胡須像是被火藥熏過一般泛著灰黑色。

他正低頭擦拭著一把鑲嵌著紅寶石的匕首,眉頭緊鎖,嘴里嘟囔著什么,手中的動作粗暴而急促,仿佛那把匕首得罪了他似的。聽到銅鈴聲,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誰啊?“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歲月磨礪過的砂紙,卻帶著一股不耐煩的火氣,“沒看見我正在忙嗎?“他的目光落在為首的吉恩身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你啊,“他哼了一聲,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嫌棄,“又來催你那把火槍?我說了多少遍了,好東西需要時間打磨,你以為這是集市上的破爛貨嗎?“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地將手中的匕首拍在柜臺上,紅寶石在燈光下閃爍了一下,仿佛在抗議他的粗暴。

他的手指粗短卻有力,指節上布滿了老繭和細小的傷痕,顯然是常年與金屬打交道的結果。他的圍裙上沾滿了油漬和火藥粉末,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結實的小臂,上面還有幾道新鮮的燙傷痕跡。

“你要是再催,我就把那把火槍熔了重做!“他暴躁地揮了揮手,轉身走向后面的工作間,腳步沉重得像是在跺地板。他的背影寬闊而結實,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熊,隨時可能轉身撲過來。

阿德萊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卻被吉恩輕輕攔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聲說道:“他就是這個脾氣。給你介紹一下,鐵錘”格雷森,不過,他的手藝可是紅潮港最好的。“

“鐵錘”格雷森的名字,在紅潮港的武器匠人中,就像一把重錘砸在鐵砧上——響亮、直接,帶著不容忽視的分量。

據說年輕時,他因一次與顧客的激烈爭執,一怒之下抄起手邊的鐵錘,將對方定制的武器砸得粉碎。那一錘不僅砸碎了武器,也砸出了他的名聲。從此,“鐵錘”這個綽號便像烙印一樣跟了他一輩子。有人說是對他暴躁脾氣的調侃,也有人說是對他手藝的認可——畢竟,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敢如此任性。

他的性格就像他打造的武器,簡單直接卻充滿力量。走進他的武器店,總能聽到他粗聲粗氣的吼聲,或是看到他粗暴地拍打柜臺,胡須隨著他的動作抖動著,像是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然而,他的手藝卻是紅潮港最頂尖的:無論是火槍、匕首還是長劍,每一件作品都堪稱藝術品,鋒利得能切開晨光,精致得能映出人心。正因如此,盡管他脾氣古怪,卻依然深受各類客戶的推崇。

但“鐵錘”并非只有暴躁的一面,對那些真正的行家和老主顧,他有著隱藏的溫柔:即便他對吉恩的態度雖然總是罵罵咧咧,卻從未延誤過他的訂單,甚至會在細節上格外用心。會花整整一周的時間,將紋路細節刻畫得栩栩如生。

“叫我‘鐵錘’!格雷森是我爹的名字!”他粗聲粗氣地糾正,胡須隨著他的動作抖動著,仿佛在強調自己的身份與驕傲。

他循著聲音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阿德萊德身上,灰黑色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喲,吉恩,”他粗聲粗氣地說道,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調侃,“終于舍得帶人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就爛在海上了。”他一邊說,一邊用沾滿油漬的圍裙擦了擦手,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游移。

吉恩聳了聳肩:“你的想象力還是一如既往的豐富。這位是……德莉莎小姐,我們只是...順路。”

“順路?”鐵錘哼了一聲,胡須隨著他的動作抖了抖,眼神里帶著幾分譏諷,“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沒‘順路’來過我這兒。”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吉恩,“沒別的事就出去,別給我惹麻煩。”

吉恩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復如常:“麻煩?我像是會惹麻煩的人嗎?”

鐵錘嗤笑一聲,粗短的手指敲了敲柜臺:“你?你就是麻煩本身。”他轉頭看向阿德萊德,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和警告,“小姐,我不管你是怎么被他忽悠來的,但跟這家伙‘順路’,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他的‘順路’通常都藏著點要命的東西。”

阿德萊德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緊張,吉恩卻只是笑了笑,語氣輕松:“鐵錘,你這話可有點傷人了。我只是來取我的火槍,順便讓德莉莎小姐見識一下紅潮港最好的手藝。”

鐵錘瞇起眼睛,胡須下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最好的手藝?哼,你倒是會說話。”他轉身走向后面的工作間,腳步沉重得像是在跺地板,嘴里還嘟囔著,“你這家伙,什么時候能學會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吉恩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拍了拍自己肩上的灰,嘴角的笑意卻比剛才淡了幾分。

他側過頭,低聲對埃德蒙說道:“這里有點悶,帶她出去等一會兒。”

埃德蒙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優雅地伸出手,對阿德萊德說道:“小姐,不如我們去外面透透氣?這里的火藥味確實有點重。”

阿德萊德看了看吉恩,又看了看埃德蒙,點了點頭。

“鐵砧星火”外,晨光灑在街道上,為紅潮港的喧囂街道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Derisa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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