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位置偏僻,夜里根本叫不到車。兩人只能步行往市中心走去,一把手電筒照著前行的路。
兩只鬼,一把槍,一個師兄法力強。周圍雖然荒涼,但覃秋此刻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全都已經拉滿了,走著走著不自覺地就哼起了小曲。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指引我靠近你
……
曲調可能沒有那么準,但配上十幾歲少女空靈的聲音,仍舊讓人著迷。
走著走著,兩人越靠越近。一曲唱罷,兩人相互傾聽著對方的心跳聲。
“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歌,真好聽。”
“師兄喜歡的話,我以后天天唱給你聽。”
濃情蜜意正欲升華之際,一道陰惻惻的笑聲突然傳了出來。
一旁漆黑的胡同里突然竄出一道高大的身影,手里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覃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隨后又快速摸向袖口,結果摸了個空。由于牛仔外套沒有袖袋,槍被裝進了背包里。
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原來有個體型瘦弱的人又堵住了后路:“小師妹?唱得不錯嘛,給大爺也哼一段來聽聽。”
肖恩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正打算一打二保護自己的師妹。
覃秋突然開腔了:“都別急,我唱一首就是了。”
大河向東流哇
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
說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
由于這首歌節奏激昂明快,唱起來氣勢磅礴,后半段歌詞重復次數較多。
兩位劫匪大哥更是被歌詞里面的意境所感染,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肖恩感覺這個世界好陌生,事情怎么可能有這種發展路線?不過這首歌是真洗腦啊:“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兒呀咿兒呀嘿唉嘿依兒呀……”
幾人是越唱越亢奮,越唱越像好朋友,除了那個身材高大的劫匪。
“誒?我咋有點犯困呢?白天睡了不少啊。”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大合唱戛然而止……
瘦弱的劫匪隱隱感覺不太對勁,快步跑到倒地的劫匪旁邊:“大哥?你怎么樣了?”
‘大哥’的聲音異常虛弱:“不知道啊,就是有點虛。”
瘦弱的劫匪似乎根本沒有懷疑是覃秋和肖恩下的手,反倒埋怨起地上的‘大哥’:“昨晚讓你悠著點你不聽,非要叫兩個。等會兒咋把你弄回去?”
覃秋小聲問肖恩:“師兄,你說他發現沒有?”
“應該……沒有吧。”
“看來是發現了。蘇菲,換另一個吧。”
蘇菲是覃秋給食血鬼起的名字。
瘦弱的劫匪早就猜到倆人遇上硬茬子了,剛剛就冷汗直流了,沒想到近乎完美的裝傻并沒有騙過兩個活閻王。只聽得女閻王一聲令下,一陣陰風從脖領吹進胸口,心跳都跟著慢了半拍。
“女閻王……不是……女菩薩,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的妻兒。全家都靠……”
覃秋一聽這話笑了:“還敢撒謊!我看你今年也就二十出頭,你媽五十多歲生的你?最可氣的是,你居然連未成年都不放過。蘇菲,給我吸干他。”
瘦弱劫匪的聲音逐漸衰弱下去……
肖恩一把拉住覃秋的手:“師妹,不可!你昨天才殺了兩人,不能再添因果了。”
覃秋反手握住他的手摩擦了兩下:“行,都聽你的。我給他們都留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肖恩打著手電,覃秋哼著小曲,繼續向市中心走去。
兩個劫匪躺在地上相顧無言,眼里似乎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悅,放松后雙雙沉睡過去。
夜越來越深了,氣溫也越來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