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不敢大意,當即先喚了防御最強的熊仙附身,袖口里也藏了幾張最拿手的奔雷符。
德川無咎似乎也感覺到了威脅,眼睛逐漸被黑色覆蓋。很明顯,這是一個拜了清風仙的本地人。
事態(tài)基本還在意料之中,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對決的二人。
還沒開打,裕仁又高聲提醒道:“盡量不要被村正碰到身體,不祥之氣沾染后很難祛除,它會讓你的身體逐漸失控。”
這一句提醒就像發(fā)令槍,兩柄傳聞中的神兵眨眼間就碰到了一起。
德川無咎的武藝看起來老練得多,拼刀的同時拳腳也不慢。
肖恩時時防備著村正上面的不祥之氣,打得束手束腳,不時就要挨上對方一拳。
熊仙護體能防住普通刀槍,但面對不弱的清風仙,沒一會就快被打散了。
德川無咎得勢不饒人,攻擊愈發(fā)的凌厲起來。
肖恩邊打邊退,將戰(zhàn)場引向了包圍圈。
那些持槍的守衛(wèi)沒接到命令,不能開槍,被迫散開。
包圍圈很快亂作一團,兩方人馬莫名其妙地混在了一起。
突然間,一股強烈的糞臭味在人群中炸開。
食屎鬼在大城市遨游了許久,功力大增。許多人反應不及,被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更不堪的直接嘔吐起來。
“噗!誰特么拉褲兜子里……了!”
“媽的!快跑!”
機會千載難逢,裕仁當先揮刀斬向旁邊的守衛(wèi)。
混戰(zhàn)一觸即發(fā),雙方忍著嘔吐的沖動相互搏殺。
覃秋提前堵住了鼻孔,但味道還是通過眼睛和口腔攻擊著她的大腦。
她站在人群中央,左手持槍、右手飛針,看誰敢脫離臭氣圈就射誰。
德川無咎似乎對局勢的變化毫不在意,依舊一心一意地追著肖恩狂砍。甚至有守衛(wèi)擋了路,也會被他他一刀劈開。
常御宮前面就這樣混亂起來,慢慢地也吸引了更多的人。
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聲厲喝自常御宮里傳出:“無咎!你在做什么?!”
德川無咎看起來好像充耳不聞,但還是有一瞬間的恍惚。
生死搏殺,勝負往往就在剎那間決定。
就在這一瞬間,肖恩又召了兩個大仙助陣。硬抗了村正一擊,同時暴起將鬼切刺入對方胸口。
肖恩一擊得手,立即向后退去,取出幾根銀針開始處理傷口。
村正不愧五劍之名,雖然不是以鋒銳著稱,但依舊將肖恩的砍得皮開肉綻,就連鎖骨上都有了缺口。
要知道,上場的熊仙和豬仙都是以超強防御為人稱道,柳仙雖然以速度為主,但防御水平也處在上游。
德川無咎就沒有那個時間做戰(zhàn)后總結了,右手劈砍的動作還未收回,左手顫抖著捂向胸口。
他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了清明,嘴里嘟囔著:“別…別走……我還能打……德川家的榮光……我……”
覃秋不想聽他的廢話,一根飛針正中他的額頭,沒進去一大半。
強烈的沖擊力讓德川無咎向后倒去,村正卻依舊被他死死地握在手里。
雙方的爭斗也就此中斷。
“很好!”
那個常御宮里的聲音再度響起,只是這次人已經(jīng)來到了門口。
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蓄著二指長的絡腮胡子,穿著一件非常常見的白色浴袍。腿上濃密的腿毛昭示著他的狂放不羈——大概率是真空上陣的,我們暫且稱他為‘變態(tài)’。
‘變態(tài)’手上戴著一塊搓澡巾,緩緩走向德川無咎。將他的眼睛合上,并將搓澡巾留在了他的臉上。
最后,一腳踩在那只握著村正的手上:“無咎啊無咎,看來你不喜歡我給你改的名字,居然處處犯錯。”
村正很快來到了‘變態(tài)’的手里,他整個人的氣勢隨之劇變,宛如一柄剛剛出世的利劍。
“是你!”
裕仁似乎這才認出對方,激動地不知該說些什么。
“等會兒!有bug!全反了!
我家哥哥…不是,我?guī)熜帜霉砬械臅r候都有個認證過程。為啥他可以這么隨意地撿起村正?”
肖恩處理好傷口,又順便把衣服縫好,猜測道:“可能村正認的是德川家族的血脈。”
‘變態(tài)’握著村正挽了個劍花,刀身上的血液直接被甩了個干凈。
“我可不是荒島蠻人之后,村正比較特殊,它……貪得無厭。
介紹一下,我叫佟佳·扎昆珠,來自大安嶺。
看在同鄉(xiāng)的份上,我不難為你們,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馬騰驚呼道:“八十?你是八十?!”
佟佳·扎昆珠被問得一愣:“你也是汝直族人?”
“什么族人。我是老馬,馬騰。
十幾年沒見,你怎么搞得這么邋遢,聲音也粗了不少……害得我一時間沒認出來你。”
佟佳·扎昆珠屈著眼睛看了看馬騰,隨后大喜:“還真是你個老小子,你怎么老了這么多?”
“嗨!還不是放心不下后輩,要不然我早跑來養(yǎng)老了。”
兩人就這么閑聊起來,而且越走越近,很快就勾肩搭背在一起。
然而,此刻的裕仁一家子,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覃秋對著裕仁一行做了個歉意的表情,緊接著就拉著還在發(fā)懵肖恩,跟上了馬騰的步伐。
佟佳·扎昆珠也問起覃秋和肖恩的身份。
馬騰不無自豪地介紹起來:“這是我孫子小光,十七歲。怎么樣?不錯吧。
這是我的孫媳婦小秋和侄兒小虎。”
“和?侄兒?”
不用馬騰解釋,馬冀立即頂號。
‘覃秋’眼前一黑:“如你所見。
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十二號,那個逃走的十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