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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燕歸鴻

第74章絳靈花應該就是彼岸花

燕華試圖抽回手腕的動作第三次失敗。殷吹笛滾燙的掌心如同燒紅的烙鐵,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每一次掙扎都讓他更加收緊手指。他蒼白的唇翕動著,斷續的囈語混著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手背,像是溺水者攥緊最后浮木。

洛凌楓手持浸透酒精的布巾,在殷吹笛心窩,腋下來回擦拭

而燕華把自己腦子里記著的中成藥的消炎藥,她記得那年那場大型的冠狀病毒引起的全民感染,中藥是起了大作用的,比如當時的魚腥草注射液,復方苦參還有香丹注射液

“洛凌楓,你們治療瘟疫有沒有什么藥方?”她猛然抬頭,古人可能沒有病毒和細菌這個概念,但瘟疫就是由一些致病性的微生物導致的,所以大同小異

“有”,洛凌楓手上動作微微停頓但并未停下來,抬頭看著燕華,“麻黃、常山、蒼術......”,

燕華聽著都是些常見藥物,“那金銀花,或者魚腥草來......,”燕華有些著急的問,中醫上她確實沒有太多關注過,以后看來要更多的學習

“那是什么?”洛凌楓有些疑惑

燕華一愣,沒有這兩種藥嗎?她之前找過蒲地藍,甘草都是有的,但這兩味中藥很早就有記載了,或許叫法不一樣,“金銀花應該又叫忍冬,至于魚腥草,”她盡力的形容,“葉片呈心形,背面是暗紅,吃起來有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

“忍冬我知道,我馬上去找”,洛凌楓眼中閃過亮光,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沖向夜色

房間內只留下了她和殷吹笛兩個人,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腕間,原本攥著手腕的手不知何時纏上她的小臂,她半跪在床榻邊緣,保持著一種扭曲的姿勢,每一次試圖抽離都換來他身體劇烈的顫抖

燕華只好用手揉著身體僵硬的地方,希望可以緩解身體的不適感,她努力回憶著腦海中的中草藥,想著想著突然輕笑起來,那年冬天,為了一個學期的生活費,她和人打賭,三個月的時間背完了整部本草綱目,所以她每一種藥物的藥性都背得出,但就是不知道如何組合成藥方,就更加不會知道那種藥物互相組合可以治療什么疾病

她也曾經嘗試過提取一些中草藥的抗生素,只是那不是她擅長的領域,都失敗了,她也就放棄了

洛凌楓撞開房門,手里拿著曬干的金銀花,“對不起,現在不是忍冬開花的季節,我只找到這個......”,目光在燕華與殷吹笛交疊的身影間游移——師父為何突然尋找這味尋常藥草?是和他的傷有關系嗎?醫書上明明只記載它可入藥,卻未詳述效用。

“這個就對了。“她抬頭看著洛凌楓,“你既知忍冬,可曉得如何讓它的藥性發揮到最大?”

洛凌楓愣神片刻,喉結滾動著復述古籍:“醫書有載,忍冬莖葉數斛,煮令濃,取汁煎之,日二三服......“話音未落,燕華已脫口而出:“忍冬,又名金銀花,性寒味甘,主溫病發熱,熱毒血痢!“她的聲音帶著破音的沙啞,“去煮,濃到......能掛勺!“

炭火噼啪作響,燕華半跪在床榻邊調整姿勢,卻被殷吹笛無意識收緊的手臂拽得趔趄。洛凌楓手里的筆懸在宣紙之上,聽著她機械地背誦:“苦參,苦骨、地槐皆其別名,性寒無毒,主心腹結氣......“她的聲音漸漸染上倦意

“狗脊,又名扶筋,主男子腳弱腰痛......“燕華的頭開始不受控地低垂,而且酒精擦拭后殷吹笛的體溫也降下來,她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松弛,背書聲漸漸弱成呢喃。當洛凌楓寫完最后一個字,轉頭時只看見她歪倒在殷吹笛枕邊,發絲垂落,散在他們交疊的手腕上

燕華額頭重重的磕在床沿上,殷吹笛滾燙的張心正死死扣著她的后頸,高燒讓他無意識的將她往懷里拽,燭火通明映著他潮紅的有些詭異的臉色

“冰,快取冰塊來,還有酒精......”,房間內又是一陣忙亂

整個長夜在蒸騰的藥氣與刺鼻的酒精味中緩緩流淌。燕華恍惚間又回到急診室的值夜班的時候

她用井水撫上自己的臉,強行讓自己清醒,為了防止自己再次犯困,只能和洛凌楓講起了外科的常見疾病和手術方案,天南海北的聊著中醫西醫,內科外科,最后聊到了殷吹笛身上的毒,她知道現代中藥因為失傳,不可追溯或者其他等因素,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沒有被探知,比如毒......

“他的毒,真的沒有解藥?”燕華將冰涼的掌心貼在滾燙的額角,盯著殷吹笛頸間暴起的青筋,突然壓低聲音:“他的毒,真的沒有解藥?”

洛凌楓手中筆掉在地上,墨汁染了一地,“是沒有藥引?”他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擠出來,殷吹笛的毒讓他有著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藥引是什么?”燕華淡淡的問道

洛凌楓彎腰撿起地上的筆,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解藥,只是在鬼閣我曾經看到過記載,有花絳靈,長于西域,花瓣如血,絢爛妖艷,花開如鳳凰浴火,故......可引鳳凰之毒”,洛凌楓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絳靈花,花瓣如血......,”燕華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突然燃起的火苗

“你知道它長什么樣子嗎?“她的身體不自覺地前傾,聲音含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急切殷吹笛又一次把她拽了回去

洛凌楓沒有答話,只是沉默地轉身,鋪開宣紙,狼毫蘸墨,筆尖耕輟。很快,一幅絳靈花的畫呈現在燕華眼前

燕華接過畫紙,目光緊緊盯著那呈倒披針形的花朵。花瓣向后開展卷曲,邊緣皺波狀,像是被微風輕輕拂過的水面,泛起層層漣漪。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指尖微微顫抖:“所謂絳,為紅色,所以應該是一朵紅色的花?對吧!“她充滿希冀地望著洛凌楓,眼中閃爍的光芒在黑暗中并未被發現。

洛凌楓垂眸不語,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迷茫,低聲道:“我也不確定。“

“如果......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所謂的絳靈花,應該是曼珠沙華。“燕華的聲音微微發顫,她死死盯著畫中的花朵,瞳孔微微收縮。那花朵的樣子,她再熟悉不過,它的樣子,她太熟悉了

“你知道?“洛凌楓震驚地起身,木椅在青磚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的眼睛瞪得滾圓,蹲下身死死的盯著燕華的眼睛,灼熱的,期待的,顫抖著的聲音,“那......在哪里可以找到它?“

“我不確定,但你畫的樣子如果沒有錯,那應該就是曼珠沙華”,燕華微微移開目光,不敢看洛凌楓期待的眼神

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堅定而溫柔。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臉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那株花對她來說只是一朵花,如果能救下殷吹笛的命,也算是功德圓滿了,不枉它跟著自己穿越時空來到這里,完成它的使命

“曼珠沙華,又叫彼岸花,傳說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也是亡靈的接引之花,據說亡靈的眼中只有紅色和白色兩種色彩,那種紅色紅的艷麗,花瓣如鮮血般的濃烈,還有一種叫曼陀羅華,是白色的,潔白如雪,純凈無暇,像極了天堂降臨的仙子,讓人覺得寧靜,祥和,傳說人死后的不甘,怨念,迷茫,所以看到的是紅色的彼岸花,之后忘卻前塵,重新投胎做人,所以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彼岸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只是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它一般八到九月份開花......,等開花我拿給你。“

“真的嗎?”洛凌楓不敢置信奔到燕華跟前,眼底翻涌著狂喜與驚惶,自從知道絳靈花可以解毒,他幾乎踏遍了大漠荒原,西域諸國,都是一無所獲,沒想到,它竟然就在身邊

燕華把目光調向窗外,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她只是不敢看洛凌楓眼中的期許,“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有一株彼岸花,你可以去鬼閣翻閱資料”,她忽然挑眉,眼尾泛起若有若無的紅,“或者,你也可以問問一鳴和尚”,只是她也不知道一鳴現在到底在哪里?

“你能找到一鳴和尚嗎?”燕華滿是期待的看著洛凌楓,她也想找到他,她有太多的疑問,她想問問他,云若去了哪里?而她又該何去何從?

炭火噼啪的聲音被放大,沉寂的夜,只有燭火一閃一閃,映照殷吹笛蒼白的臉,也映著燕華藏著擔憂的情緒,兩人皆沉默下去

洛凌楓望著她眼下烏青,無聲地取下蘭锜上的披風輕輕蓋在她身上,默默的走了出去,他知道他該做什么了

子夜的更漏并未停歇,殷吹笛的溫度依然燙的驚人,冷汗浸透的發絲念在蒼白的臉上,他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喉間喃喃著破碎的囈語

“別......,別走......”,他的手猛地收緊,力道大的驚人,燕華顧不上疼痛,另一只手輕輕按上他汗濕的額頭,“殷吹笛,是我......”

可他卻好似聽不見,阿膠青筋暴起,臉上交織著恐懼,“阿娘,不要,我錯了......”,沙啞的呢喃里的脆弱前所未有

燕華心一緊,附身貼在他的耳畔,輕柔而堅定,“沒事了,我在......”,殷吹笛的整個人都下意識的往她的身邊蹭,此刻的殷吹笛不是叱詫風云的少年將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赤軍侯,他像極了一個尋求安慰的孩子,原來這個總是不可一世的人,夢魘的時候竟如此脆弱

“別怕......,”她輕拍他的背,殷吹笛的呼吸灼熱,卻漸漸的放松了身體,甚至抱著她的手臂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

燕華任由殷吹笛的身體貼近自己,她有節奏的拍著他的背后,哼起兒時記憶里的童謠,“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她的聲音很輕,小時候她睡不著的時候楊爺爺也是這樣拍著她,給她哼著有些跑調的小星星

她的聲音好似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殷吹笛顫抖的身體漸漸緩和,攥著她的胳膊的手也不再那么用力,只是依然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不曾放開

長安輕輕進來,望著沉睡的兩人,燕華歪著頭枕在手臂上,發絲遮住了臉頰,而公子即便昏迷也依然固執的攥緊她的手,他將新煎的藥碗擱在案頭,轉身輕輕的走出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醒這份脆弱的安寧。

殷吹笛感受著后背的灼痛,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手被重重的壓著,烏黑的頭發披散著蓋住了臉,但他就是知道,是她

他伸手想要撥開她臉上的頭發,但牽動了后背的傷,他嘶的發出一聲悶哼,也驚醒了燕華

“你醒了?”燕華緩緩抬手撫上他的額頭,她冰涼的掌心貼上他滾燙的額頭,殷吹笛渾身一顫,仿佛被投入寒潭的火炭。這刺骨的涼意順著皮膚滲入血脈,讓他真切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終究她又救了他一次。

殷吹笛任由她的手碰到他的額頭,那種冰冷的感覺瞬間從頭到腳,是一種戰栗,也是他還活著的證明

“長安......,”燕華想要喚人,沙啞的喉嚨卻只能擠出氣音。她撐著身子起身,發麻的雙腿突然失去知覺,整個人朝他栽落。殷吹笛本能地伸手去接,后背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她重重跌進他懷里,發間的茉莉香氣撲面而來,溫熱的呼吸掃過他頸側,驚起一片戰栗的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悶哼一聲,好痛,她咬緊下唇才抑制住罵娘的沖動,就讓自己暫時的躺了下去,等待,等待她的腿恢復知覺,兩人維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僵在原地。殷吹笛閉上眼睛想著她因疼痛蹙起的眉頭,扯出一抹笑意,他甚至不著痕跡的往前挪了挪了靠近她,鼻尖幾乎要埋進她的發間

良久,燕華才覺得終于找回了手腳的感覺,用手撐著身體緩緩起身,但右手被殷吹笛抓著,她依然也只是坐了起來

“可以放開我了嗎?”燕華壓低聲音,因為壓抑的努力,她說的咬牙切齒

殷吹笛這才驚覺自己死死攥著她的手腕,指腹下清晰傳來她急促的脈搏。他慌忙松手,看著那圈觸目驚心的紅痕在她雪白的格外顯眼,心口突然泛起鈍痛——他傷了她?

棲梧朝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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