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燕歸鴻

第120章皇上中風了

翌日朝堂之上瀝任一顫抖的手攥緊奏折,青筋在蒼白的皮膚下暴起如蚯蚓蠕動,不經出的血管突突跳動,彷佛下一秒就要沖破皮肉,他踉蹌著后退幾步,跌坐在龍椅上,劇烈的喘息聲撕扯著胸腔,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粗糲的氣音,艱難而沉重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從他的胸腔滲出迸發,他彎下腰,直接死死扣住龍椅負手,指縫間滲出死死血跡,喉間腥甜翻涌,一口鮮血猛地噴出,濺在明黃色的龍袍上,暈染出刺目的紅梅,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天旋地轉間,好似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歪倒在龍椅上,龍觀歪歪斜斜的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清脆而凌亂的聲響

“陛下......”,殷全驚慌失措,嘶喊著如驚雷乍響,“傳太醫,傳太醫......”

一時間,滿朝文武瞬間炸開了鍋,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額頭重重磕在冰涼的地面,口中高呼“萬歲”,聲音皆帶著明顯的顫音,有人暗中對視一眼,渾濁的某種閃過憂慮,皇帝此番發病,恐將動搖國本,而新儲未立,更是讓他們心中暗生盤算

也有人余光警惕掃視四周,聲怕在這混亂時刻生出事端,更是有人眼眸閃過復雜的光芒,既擔憂皇帝安危,又暗自揣測局勢變動帶來的機遇

當呼聲漸歇,殿內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玉壓抑的抽氣聲,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恰似暴風雨前的寧靜,每個人都在等待著下一刻的風起云涌

而這次矛盾的核心瀝元赫則是冷汗淋漓匍匐在地,心中掠過慶幸,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殿內“萬歲”聲猶如漲潮的海水漫過宮墻,殷吹笛立在鴟吻飛檐之下,垂眸望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瀝元赫的人都控制了?”

“是,公子”,長安垂手立,身影隱在廊柱的陰影中,手中的長劍寒意未退,聲音也跟著冷冽起來,“暗衛已封鎖九門,所有的沿線均已拔除”

“定伯侯那邊如何?”殷吹笛問的漫不經心,指尖來回摩擦著

“侯府已由禁軍封禁,只進不出,府中的府兵也盡在掌握”,長安微頓,“已無后顧之憂”

殷吹笛矗立良久,才緩緩轉身,燕華知道了當是高興的,就當是送她的新婚賀禮

昭明殿內,濃郁的香氣混著血腥味翻涌的讓人不適,太醫院的院正滿頭大汗,顫抖著手剛把銀針扎進瀝任一的人中,便被瀝任一劇烈的抽搐震落,“快,取紫雪丹”,他嘶吼著

幾個小太醫慌亂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宮女們捧著銅盆來回穿梭,而幾位老太醫圍著龍榻爭論不休,有人主張用附子回陽,也有人堅持以犀角疏理,而瀝任一在爭執中劇烈嗆咳

殷全跪在龍榻邊來回踱步,而貴妃卻坐在一旁盤算著什么,如果皇上就這么走了,她的兒子文昭王就是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只是他寵愛蘭妃,不僅將欒王接回宮,又讓他敗在崔老先生膝下,更何況他身體康健,早早立儲怕是對他權力的挑戰,所以對他來說欒王是最好的選擇

以往欒王身體殘缺,不做考慮,他只能盡力平衡皇子們之間的競爭,可奈何皇子們野心太大,他也有掌控不住的時候,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立下遺詔,思緒紛亂,目光不自主的望向龍床之上喘著粗氣的瀝任一

心中縱是心潮千回百轉,面上亦只得凝做驚慌,貴妃攥緊絹帕,望著跪倒一地的太醫,忽而厲聲喝道,“若救不活陛下,你們太醫院上下都來陪葬”

院正抖如篩糠的跪倒在地,“回娘娘,陛下目合口噤、半身不遂,是中風之象......“他頓了頓,喉結劇烈滾動,“但左胸徹背作痛,汗出肢冷,又兼胸痹重癥......“”,院正的頭垂的更低,這胸痹之癥,早發夕死,是為最兇險之癥

殷全翻紅的眼眶突然發亮,手指猛然攥緊院正的手腕,“燕大夫醫術高明,不如......”

話音未落,貴妃已冷冷截斷,“一個民間大夫......,怎么敢為陛下所用?”

就在此時,階下突然傳來細若蚊聲的聲音,一個小太醫鎖著脖子顫抖說道,“李赫大人在大殿突發胸痹,是為燕大夫所治,或許......”

殿內死寂一片,只有殷全的擔心是真的,哪些太醫能推卸職責當然不會往前探頭,而與貴妃而言皇上死了,文昭王即位的可能性便要大上幾分,畢竟在沒有嫡長子的情況下,她的兒子最有可能

“對,對,她可以,她一定可以......”,殷全吶吶的說著,貴妃望著龍榻上瀝任一青紫的純色,終于松開牙關,殷全得了懿旨,跌跌撞撞的往外奔

燕華踏進昭明殿時,那股香氣混合血腥氣撲面而來,她望著殿內緊閉的窗欞,搖曳的燭火,秀眉微蹙,太醫圍攏在龍床周圍,她嘆了一口氣,其實中醫的治療在國際上也被認可的,很多疾病都可以通過中醫來緩解和治療,只是現在這個時期,中醫尚處于起步階段

她上前給瀝任一做了檢查,腦出血加上心肌梗死,這是受了多大的氣?又掃了一眼周圍,這龍床周圍的溫度怕是比其他地方要高上兩度

“殷公公,把窗戶打開,熏香熄了......”,燕華下著一系列在他們看來無關緊要的命令

院正剛想反駁,便對上燕華犀利的眼神,望了一眼躺在龍床上的瀝任一,他默默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再幫我把皇上扶起來,坐著或者半臥”,她收回視線,目光望向殷全,“腳抬高一個拳頭的高度,取一塊熱毛巾敷在胸口”

自藥箱中取出一個赤金小盒,倒出一粒朱紅色藥丸納入帝口,轉身對院正說道,“太醫,麻煩您,針刺皇上的內關,神門穴位,十宣穴放血”

待到燕華話音剛落,院正已下意識的摸出銀針,針尖在燭火下劃過

當最后一滴淤血從瀝任一的指尖滲出,他終于咳出一口混血的濃痰,面上的神色慢慢好轉

燕華將青瓷瓶推給殷全,“每日一丸含服”

她望著龍榻上半睜著眼的帝王,經此一遭,雖救治及時暫時不會留下后遺癥,可身體也大不如前,只是這九五至尊愿舍了權力安心靜養,還是要拖著殘軀再掀風云?

進宮之前,殷吹笛曾經帶話給她,瀝任一是因為三皇子的事情氣急攻心,加上常年服用丹藥,身體早已虧損,救或者不救,于他們所做的事情并無影響

恐是怕她在救治瀝任一上有所顧忌,治病救人這件事上她無法顧慮,她救治過罪犯,救治無賴,甚至救治過仇人,無論他們之前是什么身份,只要踏進急診室的大門,他們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病人

瀝任一也是如此,無論他以前是什么身份,在她這里都只是個病人,現在雖然暫時無礙,可如果他繼續操勞,怕也是強弩之末,撐了不多久

而三皇子府邸,燈火通明,瀝元赫一進門就踹向旁邊的博古架,三層的紫檀木轟然倒塌,前朝的青銅爵,漢白玉辟邪紛紛碎作一地琳瑯

“廢物,全是廢物”,他喉頭滾過一聲低吼,抓起案頭的羊脂玉筆洗狠狠擲向銅鶴香爐,上好的和田玉撞在鎏金鶴喙上,裂成三瓣墜地,其中一瓣恰好嵌進青磚縫里,斷口處的云紋似在滴血

他喘著粗氣踉蹌上前,腰間玉帶勾連的雙魚佩掃過硯臺,端石硯臺砸在蟠龍柱上,墨汁順著柱身的龍鱗紋路蜿蜒而下,宛如新凝的血痕

他的目光掃向了地上滾動的白瓷玉瓶,缺了一口的瓷瓶正滾到他的狡辯,釉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像極了今日在大殿上之上看他時的眼神

冰冷,漠然,猶如再看一個死人,手指顫抖的扯下山川圖,絲綢的化州撕裂的聲響里,他看見親手圈出的潼關防線正寸寸斷裂

他突然瞥見案幾的九龍金冠,那是五年前,文昭王突發疾病,父皇便命他代父祭天時用過的,冠上十二串珠旒在晃動的燭火下搖曳,祭天結束后本應收回,可父皇偏偏賜給了他

瀝元赫的指尖撫過金冠,這九龍冠本是為來儲君所物,可那位偏偏賜給他,他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他母妃出身還不如大皇子,只是因為得了幾年寵,而他正好是受寵的那幾年出生的,那位對他自然也是寵愛有加

只是這皇宮之中重來不缺受寵之人,他的母妃病逝剛兩月,便有了其他受寵的嬪妃,瀝元赫的指尖撫過龍首,忽然停住,鎏金冠齒劃破掌心,血珠滲進龍睛鑲嵌的黑曜石里,倒給這死物染上了一絲血色

無論是張繼賀的死,還是宋青時的死,說到底最多就是一條賤命,那位自然不會在意,于他而言,滿朝文武不過都是棋盤上的活子,死個把棋子又算什么?當年他受人蠱惑強搶民女,被御史臺彈劾,那位也不過笑著說,“年少輕狂”,只是只是罰了他三個月的月俸

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兒子,他太了解他了,只要不牽扯皇權,他們做些什么腌臜事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無非兩件事,一是結黨,二自然是兵事,他眼波流轉

“來人......”

一道黑影悄然落地,帶起的風熄了案頭三盞燭火,他單膝跪地,“見過殿下......”

“何昶,軍械坊那邊如何了......?”,瀝元赫手扶額頭,拖長尾音,嘴角勾著半分笑意,可眼睛卻冷冽異常

“回殿下,是文昭王的妻弟”,何昶冷聲回道

“證據呢?”瀝元昭心中重復著妻弟這個兩個字

“確鑿”,何昶遞上折子,聲音冷峻

“好”

瀝元昭望著鏡中的自己,二十三年了,從騎在父皇肩頭看燕華,到如今暗渠里與臣密會,豢養私兵,龍椅的距離越近,人心就越冷,只怕是他以為的近,只是他以為的,那位只是把他當作平衡權勢的工具罷了,可那又如何?他不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壯大了自己的勢力

到底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換上黑袍,他推開屋子內的暗門,拾階而下,再次推門時邊是煙云閣的房間,外面熱鬧非凡,屋內定伯侯手持茶盞,見到瀝元赫起身相迎,拱手作揖,甚是恭敬

瀝元赫坐定從袖中拿出那本折子,推到定伯侯面前,“皇上那邊有什么動靜?”

“私兵之事,怕是不能善了”,定伯侯輕抿一口茶

“那就給他更大一點的事情”,瀝元昭目光掃向折子

定伯侯接過,緩緩展開,眼瞳陡然震動,原來......,“我會處理,請殿下放心”

兩人又交談甚久,方才離開

定伯侯離府后,一黑衣人從屋脊掠過進了御蒼王府,半盞茶的功夫,便又回到定伯侯府,身形與暮色融為一體

瀝任一身體剛有好轉,便雷厲風行的著畿武衛封了三皇子府,又罰了緒雯公主半年的俸祿,撤了三皇子所有的職務,收走了手中所有的權力,等候發落

他撐著楠木雕花的床幾斜倚著,明黃帷帳的流蘇拂過肩頭,抖落幾點燭火的隨光,他抬手撫過鬢角,不過半日,原本幾縷銀絲已漫成新霜,在明黃的襯衣下映襯的格外刺目

他用力的將折子扔在地上,卻只在金磚上磕出輕響,攤開又一本奏折,禁軍統領四字在此刻更是砸進了他的心中

“看看,看看......,僅半日的功夫,送來這么多奏折,倒是都盯上了禁軍統領的位置”

殷全捧著湯藥的手微微發顫,低垂著頭只是淡淡的說著,“陛下,燕大夫囑托您不宜勞心,保重龍體”

“龍體......?”瀝任一冷笑一聲,“他們怕是嫌我的活的太久了,擋了他們的路”

他緩緩轉動手中的佛串,似在和殷全說話,又似自言自語,“只是這禁軍統領的人選......”

交到誰的手里呢?朝中已經沒有更放心的人,“蕭策如何了?”

“回皇上,還在獄中”,殷全壓低聲音輕聲回道,蕭策作為畿武衛統領,竟然私收賄賂,買賣官職,任人唯親,竟然連家里的狗都領著俸祿,最后竟然還仗勢行兇,苦主告到京兆府,又被御史臺彈劾,他也不能姑息

他不是不知道蕭策的哪些事情,可那又怎么樣,為官不怕從中獲利,只要對他忠誠,不動搖國本,他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在意

店外燭影晃動,殷全退至門檻,進來時手上便多了一個食盒,“回皇上,蘭妃娘娘做了一些清淡食物,您少吃些”

“蘭兒來了?”瀝任一抬眸望著門口,看見晃動的一角素白衣袍,“讓她進來吧!”

“是!”

棲梧朝陽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疏附县| 封丘县| 濮阳市| 安仁县| 汉中市| 通江县| 长汀县| 梅河口市| 石城县| 蒙山县| 宿州市| 大庆市| 拉萨市| 普陀区| 津南区| 精河县| 桐庐县| 行唐县| 甘洛县| 三明市| 龙江县| 麻栗坡县| 开封县| 和田县| 长沙市| 论坛| 宜昌市| 鸡泽县| 上高县| 广宁县| 油尖旺区| 遵义县| 托克逊县| 建瓯市| 凌海市| 临高县| 仁布县| 高碑店市| 盐源县| 盈江县| 桃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