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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燕歸鴻

第122章怕,他們便會放過我們嘛?

“你想問我怕嗎?”,燕華的語氣突然放松了很多,隱約間竟然還多了一絲的笑意

殷吹笛只是看著她,指尖無意識的蜷了蜷

“自然是怕的”

燕華的話讓殷吹笛身子不受控的一僵,可她話鋒一轉,眼尾掃過遠處搖曳的花影,“只是......,怕了,他們便會放過我們嗎?”

自然不會,殷吹笛的喉間猛然發緊,那位對他一直存有戒心,最近的事情讓他更加存疑,對他的試探也越來越頻繁

他本想只是想護著她,讓她離這些陰詭遠一些,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那些盤桓的念頭漸漸的開始消散

“除非今后,我們一別兩寬,各自安好”,燕華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胸前,“否則,我便沒辦法獨善其身,可......,我們已經纏得太深,分,怕是分不開了”

“那你......,”殷吹笛不是優柔寡斷的性格,刀光劍影里從未皺過眉,可遇到燕華,他始終果決不起來

燕華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抬手遮住葉隙間射下來的陽光,余光穿透指縫,照在她的臉上,給她本就好看的臉鍍上了一層閃閃的光

殷吹笛的目光被那片光牢牢吸引,手抬到半空,想觸碰她的臉頰,指尖卻再離她板寸的地方頓住,又怯生生縮了回去,像是怕驚擾了她

“以前我很讀過一本書,里面說,說人活一輩子,不是活幾年,幾月,幾天,而是活幾個瞬間”,她的聲音輕輕的,像風拂過花瓣,“人活一生,短短數十載,總有一些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比如......”,她轉過頭,目光灼灼,澄明閃爍

“比如真相,比如正義......”

殷吹笛最終還是伸出手,又把她扯入懷中,他的人生本該是清風朗月,階前植松,只是后來便被還是被烏云籠罩,吞噬所有光亮,此后的歲月便浸陰翳里,像墻根下的苔蘚,終年不見天日,連呼吸都帶著潮濕的霉味

可她出現了,像是一道光撕開厚重的云層,一點點,一點點的滲進來,漸漸的漫成璀璨的流霞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耐不住暗無天日的沉寂,總想著靠近她,再靠近一些,聞著她發間的藥箱,看看她眼底的光,哪怕只是指尖相觸的一瞬暖意,都足以讓他貪戀許久

后來她便想擁有她,不惜一切代價,鬼樓中毒發的劇痛流竄在骨髓里,他知道壽元不爭怕是活不了多久,可他始終控制不住,仍是一次次的往她身邊湊,像瀕死之人撲向唯一的燭火

終于知道他身上的毒可解,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人的欲望總是一寸一寸的滋長,從只是想靠近她,到想占滿她的眼,再到想將她整個人隴進懷中,鎖在身邊,再不肯讓旁人窺得半分

還好,再過三日,他們便要成婚了,他低頭牽起她的手,觸碰到她的指尖微涼,這一次,總算是得償所愿

燕華觸碰到他掌心的溫度,微微一笑,“牽手,是這樣的......”,她執起他的手指穿過指縫,一根一根的扣緊,骨節相抵,十指交扣

細風掠過肩頭,他下意識的收緊了手掌,將她攥的更緊,雖風雨依舊,可有了并肩之人,便顯得不再孤單

夕陽余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地上交疊成模糊的一團,兩個相依的背影,被同一縷光,溫柔的裹進暮色里

他微微側身,用肩膀替她擋去些許晚風,她抬起頭,恰好一片晚霞落在眼睫上,而他也恰好低頭,好似時光定格,后面的紛紛擾擾也暫時被擱置在一旁

只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三皇子的死訊傳回京城,瀝任一心中還是掩不住的悲痛,只是苦了太醫院的人,時刻伴君床榻,只是太醫院的院正卻是換了人

周岐辭官后,太醫院的副使便順位而上,做了這太醫院的院正,只是還未建功立業,便遇上了這樣的事情,也許這樣的結果的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信任的太醫院院正正在為瀝任一診治,手指起落間,倒是與燕華有幾分相似,不過半炷香的功夫,瀝任一緊鎖的眉頭便舒展了些,呼吸也勻凈了許多

只是待院正瞧見殷全手上的藥丸,眉頭倒是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此藥雖能暫緩痛癥,卻也引寒入脾,久服恐傷根本”,說著便寫了一張方子,遞給殷全,“以后就按照這個方子給剩下煎服”

殷全微微側頭望著閉目倚在床榻上的瀝任一,只見他只是懶懶的抬了抬眼,似是同意了院正的提議

殷全垂手應了,目光掃過藥瓶,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心中輕輕一嘆,他御前當差三十余年,見慣了太醫院里來來往往的名醫,這新院正的手發固然精妙,可他還是覺得燕華更可靠一些

這宮里的事,真真假假摻著,再好的大夫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誰,摸不準的脈絡總是不能讓人信任,燕華不一樣,他見過她跪地救人的樣子,也見過她不論貧賤的時候,她真正做到了不論富貴,她才是一個真正的醫者

更何況,這新任院正到底是誰的人?沒人知曉,他悄悄暗中查探,履歷清白,正當途徑考入太醫院,醫術確也了的,待人接物更是八面玲瓏,整個太醫院上上下下竟無人說他半句不是

只是先前有周岐坐鎮,倒是沒顯出來,周岐一走,眾人便一至推舉他做院正,只是資歷淺了些,便舉了何院正

怎料何院正運氣不濟,上任沒多久便遇上了圣上龍體違和,沒做幾日院正便被撤了職,這位王院正便順理成章坐上了院正之位

殷全捻著袖口的玉扣,目光低垂,在這宮墻之內,從來便是如此,越是干凈的地方,便越是藏污納垢,越是見不得光

因著圣上龍體欠安,便也歇了朝,有事便將折子先送到昭明殿,由圣上批閱后再由殷全送到內閣,只是張閣老退了后,內閣便形同虛設,現金特殊時期,內閣便由文昭王代為掌管,因此立儲的呼聲又再次掀了起來

只是今日折子里,多了一道密折,這也便是圣上再次發病的原因,折子中只有一張紙條和一枚銅錢,紙條上只有永州二字

“殷全......,”瀝任一強撐著身體,氣息仍是急促,“宣雍王進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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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我暗中查探永州私鑄銅錢的事”,瀝元昭端著一盞茶坐在昭王府議事廳的椅子上

殷吹笛只是轉動手中的茶盞,“意料之中”

瀝元昭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涌動,“你想從永州開始?”

殷吹笛眼眸低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淺影,像積著薄雪,目光投在茶水泛起的漣漪上

聽到瀝元昭的話,他突然眼瞼微抬,眼眸中翻涌的殺意,順著眼尾的弧度漫了出來,帶著刺骨的寒,即便是瀝元昭也不免心下顫抖

“是言固嗎?”燕華淡淡的開口,言固這個人在哪日后好似人間蒸發一樣,做那些事情既是為了那女子治病,可在她允諾后,卻再未登門,就連無間閣也像是消失了一般

瀝元昭望著那個鎮定的女子,有欣賞,有驚訝,但更多的是佩服,能在殷吹笛面前冷靜自若的,怕是只有她一人了

“燕落傳來消息,言固死了......”,殷吹笛解釋著,語氣輕柔

“死了?”燕華不免詫異,這......

“嗯,城外關公廟發現了一具尸體,面部被毀,但經他身邊的人辨認,確是言固”,殷吹笛說道

“面部被毀?那是怎么確認的?”燕華提出疑問

這回瀝元昭倒是搶著回答,“哦,他身上有著言固信物,身形一致,就連腿上的舊傷也一致”

“所以,并沒有更多的證據能證明那就是言固對嗎?”燕華沒有證據,只是心中存疑,她始終無法相信,那樣一個人,怎么可能就死了

燕華的話,讓殷吹笛和瀝元昭四目相對,神情具是一凜,在兩人心中投下一塊石頭,泛著層層漣漪

仵作驗過尸體,年齡,體貌特征,身上的舊傷,再加上言固親近之人的指認,沒有人再懷疑他不是言固

“燕大夫,言之有理”,瀝元昭突然坐直了身體,心中對燕華不由得又敬上幾分,“那依燕大夫所言......”

燕華其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哪怕是現代的技術也常有李代桃僵的事情發生,更何況是現在,哪怕是滴血認親在她的認知里也是沒道理的,她也提不出更加有效的辦法

可現在確認言固的身份其實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言固死了,他們從永州入手沒有問題,可如果言固沒死,那便不一樣了

想到此,燕華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淡淡的開口,“言固的身世我們都清楚,相比那位也是知道的,他遲遲不立儲君,一是正值壯年,不愿過早分權,這二來......”

她話音頓住,瀝元昭下意識的抬眼,正撞見殷吹笛同樣緊繃的神色,燕華掃兩人緊繃的下頜,既然說好了,要榮辱與共,便也沒什么不好說的,便接著說道,便接著淡淡開口,“這二不過是心中矚意之人,要么年齡尚小,要么便是缺個名正言順的由頭,他需要時間把不合規矩的事,磨成合乎常理的章程”

這話一出,殷吹笛和瀝元昭具是一震,這也便能解釋為什么瀝元赫和文昭王都只是他的棋子了,兩人脊背不由的漫過陣陣寒意

燕華的目光掠過月光掃下的影子,接著說道,“雖然他偏愛禹王,哪怕身有殘缺也是捧在手心里寵著,如今禹王雖做了手術,但還談不上痊愈,想要痊愈后面還需要好幾次的修復手術,更何況即便痊愈也會留下疤痕,可他偏在這個時候把人接進宮,又延請崔老先生做老師,若不是另有盤算,又何必這么明目張膽”

殷吹笛猛然攥緊手中的杯子,望向燕華的目光深沉,他們曾無數次推敲過他的心思,卻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在他們的認知里,私生子只能是私生子,上不得臺面

“華兒,你日和篤定?”殷吹笛的壓著嗓音問道

“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燕華將茶盞輕輕擱在案上,深棕色的茶湯映著她眼底沉沉的光

“有位朱姓皇帝,出身卑微,乞討為生,一朝登頂后,跟著他打天下的功臣,十之八九不得善終,被牽連誅殺的更是數以十萬計,哪怕是親生兒子也不例外,唯有一位嫡子,權勢甚至超過他,后皇后薨逝,帝慟哭,可嫡子的地位始終穩如泰山,后有史記載,嫡者,子也;余者,皆皇子耳”

“所以,言固是他的兒子,我們......都是皇子罷了”瀝元昭冷笑著,卻碎成滿室蒼涼,卻還是不甘心問道,“后來如何了?”

“后來......”,燕華不免還是有些唏噓的,“嫡子病卒,朝綱漸弛,諸王覬覦,燕王棣以“靖難”之名,興師南下,破京師,奪帝位”

她眸光流轉,終是忍不住添了幾句,“永樂帝以藩王起兵奪位,深知帝位來路不正,故而打破帝王的“諱過拒諫”的常態,認為君者舟也,民者水也,誰能載舟,亦能覆舟,在位期間主動求諫,容諫,用諫,更是形成了‘諫臣滿朝’的風氣,又輕徭薄賦,以民為本,胸懷天下而能融華夷之防,終得‘永樂大帝’的尊號,名留青史”

燕華垂眸淺啜一口茶,指尖再杯沿輕輕畫著圈,這些話說的她有些心許,她生是把一代明君唐太宗的作為按在朱棣身上

這話她自然是說給瀝元昭聽的,殷吹笛現在助他奪位,若他日瀝元昭疑心再起,難保殷吹笛不會重蹈煦王的覆轍,周而復始,往復輪回,從來都是權力的常態

所以,瀝元昭要做明君,無論人前還是背后,總得胸懷廣闊些才好

棲梧朝陽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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