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巨門開啟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林清羽看見自己的倒影在門面上扭曲變形,化作一個身著玄色長裙的女子。那女子眉心的冰藍紋路正在滲血,卻對著她露出詭異的微笑。
“終于...等到你了...“門后的嘆息聲與林清羽的聲音重疊。蒼白的手指穿過門縫,指尖凝結的冰晶勾勒出古老的符文。林清羽感覺識海中的《玄冥錄》劇烈震動,缺失的后半卷正在補全。
白衣劍修已經完全魔化,他手中的青銅鈴鐺炸裂,化作萬千厲鬼撲來。林清羽本能地揮動離恨劍,劍鋒卻穿透了那些虛影——它們徑直沒入青銅門中,被門后的存在吞噬。
“清羽!“掌教真人的聲音從劍冢入口傳來。林清羽回頭望去,看見數十位青云長老結陣而來,他們手中的法器全部對準了青銅門。
“快退開!“掌教掐訣布下天羅地網,“門后的魔物不是你能對付的!“
林清羽卻站在原地未動。她感覺體內玄陰之氣正在與青銅門產生共鳴,那些被吞噬的厲鬼化作精純靈力涌入她的經脈。離恨劍發出愉悅的清鳴,劍身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
“原來如此...“她輕聲呢喃,終于明白《玄冥錄》的真正含義。玄陰之體不僅是封印的鑰匙,更是連接陰陽的橋梁。歷代宿主被獻祭,為的是維持這道橫亙在生死之間的界限。
掌教見她不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天羅地網頓時化作血色牢籠罩下。林清羽卻在這時舉起離恨劍,劍尖直指青銅門。
“開!“
隨著她一聲清喝,青銅巨門轟然洞開。門后不是想象中的魔物,而是一片浩瀚星空。無數冰棺懸浮其中,每具棺槨中都沉睡著一位玄陰宿主。她們額間的冰藍紋路同時亮起,在林清羽身后投射出巨大的星圖。
掌教臉色劇變:“你竟敢...!“
“師尊,“林清羽轉身,冰藍眼眸中倒映著漫天星光,“三百年前,清虛師祖為何要殺圣女?“掌教沉默片刻,突然掐訣祭出一面青銅古鏡。鏡中映出的不是林清羽的身影,而是一株通天徹地的巨樹。那樹上結的不是果實,而是一個個冰棺。
“你以為自己在反抗命運?“掌教冷笑,“玄陰之體本就是天地孕育的容器,承載著維持三界平衡的重任。歷代宿主自愿獻祭,為的是...“
話音未落,林清羽已經一劍斬碎古鏡。鏡中巨樹的影像卻在她識海中扎根,與《玄冥錄》的功法產生共鳴。她感覺體內靈力暴漲,離恨劍化作流光沒入眉心。
“自愿?“她抬手輕觸額間冰藍紋路,那里正滲出絲絲血跡,“那這些血咒又是什么?“
掌教臉色驟變。林清羽卻在這時聽見了青銅門后的呼喚,那聲音與她在寒潭幻境中聽到的一模一樣。她轉身踏入星空,冰棺中的宿主們同時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