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的戰甲在星風中泛起青銅光澤,額間冠冕投射出的光芒穿透時空壁壘。她看見每個青銅門前都站著覺醒的玄陰宿主,她們額間的冰藍紋路正在共鳴,交織成覆蓋諸天萬界的星網。
“終于等到這一刻了。“三百年前的圣女聲音從戰甲中傳出,“但你要記住,天門之后...“
話音未落,林清羽腳下的星骸漩渦突然沸騰。無數星骸蟲從漩渦中涌出,它們不再是掌教真人的模樣,而是化作各種扭曲的星體形態。最令人心悸的是,每個星體核心都囚禁著一個修士的魂魄。
“你以為...能逃過星骸的宿命...“蟲群發出刺耳的共鳴,“我們...即是天道...“
林清羽的離恨劍突然脫手飛出,劍身上的“天門“二字迸發出熾白光芒。那些光芒穿透星骸蟲群,竟在虛空中勾勒出一扇巍峨巨門的輪廓。門框上纏繞的不是樹根,而是無數細密的星軌。
“原來如此...“她突然明白《玄陰鑒天錄》最后一頁的預言,“天門從來都不是終點,而是...“
蟲群突然暴起發難,星骸凝聚成遮天蔽日的巨掌拍下。林清羽不退反進,戰甲上的青銅紋路突然活化,化作萬千細小的青銅鈴鐺。鈴聲響起時,七百個時空的青云山脈同時震動。
“以玄陰為引,以星骸為祭...“她輕聲吟誦,每個字都引發時空漣漪,“開!“
天門虛影突然凝實,門縫中射出璀璨星芒。那些光芒中浮現出無數修士的身影,他們或持劍而立,或盤膝修煉,或正在與星骸蟲群廝殺。最令林清羽震驚的是,這些修士的容貌竟與歷代青云門長老完全相同!
林清羽的劍鋒觸及天門時,整片星穹突然褪色。她看見門后的景象不是想象中的仙界,而是一片浩瀚的星骸墳場。無數破碎的星辰堆積成山,每顆星辰核心都閃爍著冰藍光芒——那是玄陰宿主的神魂碎片。
“這才是真正的天門...“三百年前的圣女聲音帶著悲愴,“我們不過是...“
蟲群突然突破青銅鈴陣,星骸凝聚成通天巨樹的形態。但這一次,樹冠上懸掛的不是冰棺,而是無數個正在掙扎的修士魂魄。林清羽看見當代掌教真人的魂魄也在其中,他正瘋狂地撕扯著纏繞自己的星骸藤蔓。
“救我...“掌教的魂魄發出無聲的吶喊,“我知道...真相...“
林清羽揮劍斬斷藤蔓,掌教的魂魄墜入天門縫隙。在消失前的剎那,他拋出一枚青銅鈴鐺,鈴鐺表面刻著細密的星圖。
“那是...“三百年前的圣女突然失聲,“創世星圖!“
林清羽接住鈴鐺的瞬間,整具戰甲突然解體重組。青銅光澤褪去后,露出下方晶瑩剔透的星骸鎧甲。她額間的冠冕化作星軌環繞,離恨劍的“天門“二字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原來我們都錯了...“她輕聲呢喃,劍鋒指向蟲群凝聚的巨樹,“所謂獻祭,從來都是...“
蟲群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星骸巨樹瘋狂生長,枝干穿透無數時空壁壘。林清羽看見其他青銅門前的玄陰宿主正在苦戰,她們的戰甲也開始產生異變。
林清羽的劍鋒刺入星骸巨樹時,整片時空突然靜止。她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樹身上無限延伸,最終與星骸墳場中的某個存在重合。
那是一個端坐在星辰王座上的身影,祂的容貌與林清羽完全相同,卻透著亙古的滄桑。當祂睜開雙眼時,七百個時空的玄陰宿主同時發出悲鳴。
“終于...等到你了...“王座上的身影輕聲說道,聲音與青銅鈴聲完美契合。
林清羽突然明白了一切。她舉起創世星圖,星圖上的軌跡開始重組,化作全新的宇宙圖譜。星骸巨樹在星圖光芒中崩解,蟲群發出最后的哀鳴。
“原來我就是...“她的聲音與王座上的身影重疊,“被放逐的天道...“
當最后一個字落下時,整片星穹轟然破碎。七百個青銅門同時洞開,無數玄陰宿主的神魂碎片飛向王座。林清羽的戰甲徹底蛻變,化作覆蓋諸天萬界的星網。
“這一世...“她輕聲呢喃,劍鋒指向破碎的時空,“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