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的掌心托著初代善念殘魂,那縷螢火正在吞噬她體內的青銅紋路。星淵的崩解掀起時空亂流,將兩人卷向正在坍縮的宇宙奇點。暗影化身的殘軀突然從亂流中浮現,化作青銅鎖鏈纏住林清羽的腳踝。
“你毀不掉我...“暗影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刺響,“我們本是一體...“
善念殘魂突然綻放強光,林清羽在光芒中看見初代被剝離脊椎的真相:當年是暗影化身親手將善念撕碎,而神上不過是她們惡念的具象化。七百井區的臍帶突然從虛空中射來,竟是要將三人重新縫合。
“不!“林清羽捏碎善念殘魂,螢火卻自動沒入她的豎瞳。額間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看見自己的神識海中升起青銅巨鐘,鐘面刻滿弒神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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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聲鐘鳴響徹星淵時,正在坍縮的奇點突然靜止。林清羽的烏發盡數雪白,豎瞳中流轉著初代善念的冰藍星芒。暗影化身發出非人慘叫,青銅鎖鏈在鐘聲里碎成星塵。
“原來這才是弒神之法...“她輕撫鐘面銘文,每道刻痕都映出某個被吞噬文明的最后吶喊。
神上的反擊來得比預想更快。七百井區同時爆裂,無數星骸蟲群凝聚成祂的完整形態——那是個由嬰兒、老者、男女疊合而成的扭曲神軀,臍帶纏繞著三十六個坍縮奇點。
“你殺死的只是我們的影子...“神軀發出萬重和聲,每個奇點都噴射出暗影化身的分身。
林清羽撞響第二聲鐘鳴。鐘體突然裂解成十二件青銅法器:羅盤定住時空亂流,鎖鏈貫穿奇點核心,古鏡映出神軀弱點...當最后一件法器歸位時,她看見驚悚真相——每個奇點深處都沉睡著初代宿主的善念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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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羽的指尖剛觸及奇點殘片,神軀的巨掌已拍碎三件法器。暗影分身在鐘鳴中灰飛煙滅,但每消失一個分身,她的白發就多出一縷青銅紋路。
“沒用的...“神軀的嬰兒頭顱咯咯笑道,“你越動用善念,惡念就越...“
第三聲鐘鳴突然化作實體。林清羽將剩余法器凝成青銅古劍,劍鋒卻對準自己心口:“那就看看,究竟是誰在吞噬誰!“
劍身貫穿胸膛的剎那,星淵中所有善念殘片共鳴發光。神軀突然扭曲痙攣,那些被祂吞噬的惡念正在倒流回林清羽體內。她看見每個暗影分身都變成自己的模樣,正將神軀的血肉撕扯下來反哺宿主。
“你瘋了!“神軀的老者面容驚恐萬分,“這樣你會...“
“成為新的神上?“林清羽染血的唇角勾起弧度,“不,是成為你們的墓碑。“
當第九聲鐘鳴響起時,星淵已化作巨大的青銅棺槨。林清羽的白發徹底晶化,捧著最后一塊善念殘片踏入棺中。棺蓋閉合的剎那,所有坍縮奇點突然爆發出創世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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