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眾人,先休整一下,恢復傷勢。”
巖起稍稍嘆了口氣,心中疑惑不解,向塔主問道:“服下綠珠,為什么他們沒暈倒,底下人全暈倒了?”
“因是我們是湮火城原住民的原因,下面人都是外來者。能站在半空,也是因我們能夠運用巖漿火氣?!彼骰氐?。
巖起頓感驚訝,面容有些崇拜,道:“真是個了不起的種族?!?/p>
此時這群人對巖起心生無盡感激,他們好久沒有聽過,來自別人的夸獎,面容雖憔悴,但掛上了一縷笑意,心神稍微放松了一些。
半空發生的這一幕,被身在云端上層與小咪大戰的城主盡收眼底。突然,沉重的戾聲透過云層,如同一道巨雷霹靂而下。
他嚴聲道:“你們,是否忘記……效忠于我的意義了?”
所有人被這句話嚇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顫顫抖動。這聲音像是惡魔,讓他們瞬間回憶起掙扎求存的目的。
半空中慌張、恐懼、手足無措。此時像是失了自我意識,瞬間忙促不已。
云層上端又砸下同樣的聲音,道:“獸王,把蜥火人全部放出,我倒要看看,這正義使者如何施救?哈哈哈……。”
此時他許多血痕,和小咪戰斗,落入下風。面對小咪,他完全無法騰出身,著手那喪盡人命的計劃。
聽著他的話,小咪多頓時雙眉緊促。它曾抱有僥幸,如果只是普通的蜥火獸,那不足為懼,只要不存在蜥火獸王,完全能應對。
但此話一出,像是一把山型大錘砸在它的頭上,它的神經突然麻痹一下,似是要暈過去。
同時,地面街道像是正在打開的大門,搖晃墜墜,震耳欲聾。突然一條巨型溝壑,將整個湮火城撕裂成兩半,地面巖漿不斷往溝壑里回流,形成了兩道面面相對的紅色瀑布。
如同蜥火獸出來的場景,密密麻麻的蜥火人溝壑內爬出,沒一會兒功夫,紅色的溝壑,變了黑色,紅色成了星星點綴。
定眼看去,蜥火人中婦女兒童,老少皆有。難怪從進城只看見壯年男士,卻看不見婦女兒童,老年弱殘,這爬出的蜥火人一下子給出答案。
原來全城的人都淪為陪葬,只留下有用的人供為驅使。
看著不停往上爬的蜥火人,半空中無不呆滯失色,滿臉抽搐,死死盯著地面,牙齒摩擦聲接連響起。
云端卻傳了一陣陣激蕩耳膜的笑聲。
這……是多么喪絕人性的壯觀;這……是多么撕裂靈魂的快感;這……是多么燴滅情念的大成。
小咪捏緊了拳頭,鮮血直流……;巖起捏緊了拳頭,掌肉破裂……;姜騁躍至了半空,臉龐冰凌慘白。
全場陷入了呆滯的寂靜,只剩下蜥火人爬出地面的嘶吼聲,那聲音像令人的每個細胞“砰砰”炸裂……。
半空士兵開始大叫,嘶吼,絕望……,狠狠的捶打著自己,傷口更是血肉模糊。
突然從中間出現了如地面三層樓房粗大黑色影子,不斷……不斷浮現在人們眼前。
樓頂的人逐漸蘇醒,看著這末日般的世界,他們陷入恐慌,都忘了動一下軀體,只有那砰砰跳動的內心。
黑影逐漸明顯,堅硬的后背,凹凸不平的皮膚,除了身型大小不同,跟蜥火獸一模一樣,這正是蜥火獸王……。
當獸王的身體完全浮出巖漿,還沒被煉化的蜥火獸瞬間化成一股黑煙,穿進了獸王堅實的皮層,它的外皮逐漸又灰黑色轉為深黑色,蜥火人還在源源不斷的爬出。
應是全城人,加上外來消失的人,沒被吃的都在這里了……。
只見搖搖欲墜的金黃色云團開始暴雨之直落,不斷掉落在蜥火人的身體上,出現一陣陣疼痛難耐的嘶吼,黑煙裊裊,但并未停下踏遍全城的腳步……。
巖起身上金黃光芒逐漸增強,那光芒就如同她此時情緒,逐漸旺盛。
巖起突然道:“禽獸……”她拖得很長,咬得很重。其實,她并不想用這兩個字,覺得這兩字完全不足形容,但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其他任何,就這兩字在大腦里不斷回旋,直至從嘴里冒出。
她的皮膚在熔巖之力吞噬下,開始出現細小裂痕,聲聲脆響。
這時半空中突然出現兩個身影,一個黑袍,一個老者,正是小咪和那所謂的狗屁城主。
小咪看到巖起滿身的細碎裂痕,頓時厲聲道:“冷靜”。
聽著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巖起身上金黃光芒才稍微暗淡了些,但那猙獰的面孔之色絲毫未減。
那城主大笑,尖銳的聲音道:“哈哈哈!小姑娘很氣憤嗎?繼續……繼續釋放你的熔巖之力,別停下……?!?/p>
巖起聽著他令人作嘔的聲音,稍稍恢復了些許理性。她自我暗示道:“必須冷靜……冷靜不能被情緒左右,冷靜下來,冷靜想辦法?!彼貜屠潇o兩字無數遍,身上的光芒逐漸減弱。小咪焦急的臉龐稍微恢復了些,長輸了一口氣。
她倒是冷靜了許多,半空的士兵像是著了魔,瘋狂的往地面撲去……哀嚎震天,淚流成河。
小咪極速抬手,半空出現一個大型透明膜,阻止他們墜下,以免白白送命,此時連連敲打聲又響扯半空。
奇怪的是,那城主并未采取任何行動,像是在等待什么?看著地面巨型獸王不斷吞噬自己的萬子千孫,只能眼睜睜看著,沒有任何辦法。
這座城內,通紅的地面,深黑的穹頂,半空哀嚎,地面嘶叫,真正算得上是人間煉獄。
這煉獄里只剩下是人非人的生命,其他難見一絲生機,究竟什么樣的目的,以全城做場為代價,才能實現那龐大私欲。
小咪也陷入了絕望,它的能力在這位面被壓制了許多,要逆轉這場大戰局面,它竟也無計可施。
它心底有一個聲音反復回響,至少救下巖起。它如若天命難違,葬生于此也無礙,巖起因它而來,不能長眠在此,不然它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