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小雨收拾書包準備離開。突然，幾個男生堵住了她的去路。

“聽說你爸在監獄里？“為首的張浩笑嘻嘻地問。

小雨攥緊書包帶，想要繞開他們。

“別走啊，“張浩一把抓住她的書包，“讓我們看看罪犯的女兒書包里都裝了什么！“

幾個男生一擁而上，搶過小雨的書包。課本、作業本散落一地，最讓小雨心痛的是，她珍藏的爸爸的照片也被翻了出來。

“喲，這不是你那個罪犯老爸嗎？“張浩拿著照片，在同學們面前揮舞，“大家快來看啊！“

小雨撲上去想要搶回照片，卻被推倒在地。膝蓋磕在地上，火辣辣地疼。

“還給我！“小雨哭喊著。

“想要？來拿啊！“張浩把照片舉得高高的，“跳啊，夠不著吧？“

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小雨感覺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她想起媽媽每天早出晚歸的身影，想起自己在這個學校遭受的種種歧視，想起再也見不到的爸爸......

“夠了！“王老師的聲音突然響起。

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張浩慌忙把照片扔在地上，幾個男生作鳥獸散。

王老師扶起小雨，撿起地上的照片和書本。照片上，爸爸抱著年幼的小雨，笑得那么溫暖。

“小雨，跟我來辦公室。“王老師輕聲說。

辦公室里，王老師給小雨倒了杯熱水。小雨捧著杯子，眼淚一滴一滴掉進水里。

“老師，“小雨哽咽著說，“我是不是不該活著？如果沒有我，媽媽就不用這么辛苦......“

王老師的心猛地揪緊了。她蹲下身，握住小雨的手：“小雨，聽老師說。你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你媽媽那么辛苦，是因為她愛你。你爸爸......“她頓了頓，“我相信他也一定很愛你。“

“可是......“小雨抽泣著，“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王老師堅定地說，“錯的是他們。霸凌別人的人，才是最懦弱的。“

那天晚上，王老師陪小雨回家。看著簡陋的出租屋，王老師更加心疼這個堅強的女孩。

“小雨，“王老師臨走前說，“明天來辦公室找我，好嗎？“

第二天，小雨來到辦公室。王老師遞給她一本書：《未成年人保護法》。

“小雨，你之前說想學法律，“王老師微笑著說，“那我們就從保護自己的法律開始學起。“

接下來的日子里，王老師不僅教小雨法律知識，還帶她參加學校的心理輔導。漸漸地，小雨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老師，“一天，小雨突然說，“我想指認那些欺負我的同學。“

王老師有些驚訝：“你確定嗎？這可能會......“

“我知道，“小雨堅定地說，“但是老師說過，法律代表正義。如果我不站出來，他們可能會繼續欺負其他同學。“

在王老師的陪同下，小雨向校方指認了張浩等人。學校高度重視，立即展開調查。

指認那天，小雨站在校長辦公室里，面對張浩等人。她的腿在發抖，但想到王老師教她的法律知識，想到那些被欺負卻不敢發聲的同學，她挺直了腰板。

“10月15日，放學后，張浩、李明、王強在教室里搶我的書包，推搡我，還......“小雨深吸一口氣，“還侮辱我的父親。“

張浩等人低著頭，不敢看小雨的眼睛。

“小雨同學，“校長嚴肅地說，“你做得很好。校園霸凌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處理結果很快出來了：張浩等人被記過處分，并要求向小雨公開道歉。學校還專門開展了反霸凌教育活動。

那天，張浩站在講臺上，聲音顫抖：“小雨，對不起......“

小雨坐在座位上，感覺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她看向教室后排的王老師，老師朝她豎起大拇指。

放學后，小雨主動找到張浩。

“張浩，“她輕聲說，“我原諒你。但是希望你記住，欺負別人不會讓你變得強大，只會讓你失去更多。“

張浩聽她義正嚴辭的說完，連個聲音都沒出，只是撇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小雨見到他這樣的態度，心里一緊，難道他公開道歉是假的？

帶著疑問小雨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對勁，甚至想起了張浩在辦公室里看自己的眼神，雖然躲躲閃閃，但也有一絲絲的怒意。

平日里小雨都沒有跟張浩有過多的交流，因為張浩本身就家庭富裕，在學校出手闊綽，自然擁有一些愿意追隨的小弟。

不過張浩能公開道歉，這也就說明不會再有別的事情發生。小雨也沒有多想，依舊正常的上學放學，回家幫媽媽做些簡單的家務，有空就學習有關法律的知識。

這段時間以來，小雨在學校的處境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最起碼沒有人會當著她的面進行羞辱。不過小聲議論還是經常聽到，甚至比以前聽到的多。

一天放學后，小雨照常走在回家的小路上。這條路雖然每天都在走，可陰暗狹窄的氛圍總是帶著些許不安。要不是能省公交路費，她一定不會走一次這條小路上下學。

她正在提心吊膽的快速走著。突然，幾個人影從暗處閃出來。小雨一下就認出了張浩，還有幾個染著黃毛的混混，這讓她內心一緊。

“喲，這不是我們的'正義使者'嗎？“張浩陰陽怪氣地說。

小雨轉身想跑，卻被一個混混攔住去路。

“你挺能告狀的啊？“張浩一把抓住小雨的頭發，“讓老子在學校丟盡臉面！“

頭皮傳來劇痛，小雨感覺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放開我......“

“放開？“張浩獰笑著，“今天讓你知道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

幾個混混一擁而上，把小雨推倒在地。拳腳如雨點般落下，小雨蜷縮著身體，感覺每一根骨頭都在痛。

“求求你們......“小雨哭喊著。

“閉嘴！“張浩一腳踢在她肚子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繼續告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