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珺黎疑惑的看向門口,一個鯉魚打挺,正襟危坐,他特意理了理領(lǐng)子,乖巧的沖江遇一笑:“哥~你來了。”
江遇把花放黎,睨了他一眼才開口,“我不是你哥。”
“誒?!!別啊,哥哥哥,我錯了,你別不理我,我發(fā)誓等我好了以后我肯定重新做人好好學(xué)習(xí)。”
“中國近代四大畫家,齊白石畫蝦,徐悲鴻畫馬,張大千畫虎,還有你畫餅。”江遇淡淡的開口,視線又轉(zhuǎn)到他打了石膏的腿上,“等你腿好了,中考也結(jié)束了,要不然別考了,不如現(xiàn)在找個大師算一卦,看看在哪里搬磚風(fēng)水好。”
“……”
譚珺黎一聽急了,立馬豎起三根手指,“哥,我肯定學(xué)習(xí),今天我就回家,我爬也爬到學(xué)校學(xué)習(xí)!我要是沒做到,我這輩子長不到一米八。”
這對一個男孩子來說算得上毒誓了。
說的話鏗鏘有力,讓人不由得信服,不過江遇眉毛都沒動一下,“爬倒不用你爬。”
譚珺黎:“啊?”
只見江遇淡定的從兜里掏出手機(jī),開了免提,溫和的說道:“姑姑聽到了吧,今天你和姑父來接他吧。”
譚珺黎目瞪口呆的盯著江遇,半天嘴合不上,過了一會才痛心疾首的哭訴:“哥,你可真是我親哥,你竟然套路我!”
江遇:“不是親的,表的,你應(yīng)該慶幸我不是你親哥,要不然就不是摔下樓這么簡單,而是三個人打你。”
江遇起身,揉了揉譚珺黎的腦袋,“走了。”
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指了指譚珺黎奶奶灰色的頭發(fā),“順便把頭發(fā)染回去。”
江遇來的時候在屋里一坐,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他們心想,罵了他就不能罵我咯。
他一走,屋里終于有忍不住的噗嗤一樂。
“哈哈哈,葉~快看,這個餅它又大又圓,說的話還沒有內(nèi)涵。”顧澄之在病床上滾來滾去哈哈大笑。
滾著滾著突然身體一僵,倒抽了一口涼氣,“嘶——”
司陸言視線掃了掃,“哪里來的抽風(fēng)機(jī)?”
顧澄之扶著腰,半躺在病床上呻吟。
不過沒人搭理他。
蔣程淥:“順子。”
宋殃:“pass。”
蔣程淥:“這什么破牌,我……要不起!”
謝嘉安:“對二來了,給爺爬!”
宋殃:“王炸。”
“……”
宋殃:“三。”
謝嘉安:“不、要。”
宋殃:“???”
宋殃:“你怎么不出。”
“出出出,出你大爺出啊!說好的王者帶青銅,還能搏一搏呢?!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出對二他們都不要,我再出一個三就走了!你倒好,給我截住了,演都不演了是吧。”謝嘉安臉上貼著四五個紙條,仿佛符紙?jiān)阪?zhèn)壓僵尸,手里拿著一張三罵罵咧咧。
“……我只是想讓你多贏一點(diǎn)。”宋殃懶懶的應(yīng)付。
謝嘉安抱臂,冷笑一聲,“行,我看你怎么贏。”
宋殃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繼續(xù)出牌:“六。”
“……你剩啥了。”
謝嘉安下了場偷瞄牌,差點(diǎn)爆個粗口,大爺?shù)模褪€對七。
看著怡然自得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里還有個炸呢。
謝嘉安差點(diǎn)表情就沒繃住裂開了,這哪是他的友軍,這是敵方的友軍,這不是二對二啊,這是三打一。
顧澄之小寡婦似的幽怨的看他們玩的不亦樂乎,“我腰疼你們都沒人理我嗎?!”
葉蒔溪削蘋果的手一頓,用腳點(diǎn)了一下離她比較近的任湘鶴的凳子,任湘鶴原本假寐的眸子睜開,被葉蒔溪暗示的眼神轉(zhuǎn)身看顧澄之。
顧澄之頓時戲精上身,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個帕子,仰頭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唉,沒人疼,沒人愛,我是地里的小白菜。”
任湘鶴長腿一跨,扯過帕子,捏住顧澄之的臉,“別仰頭了,好不容易憋出來的眼淚又流回去了。”
顧澄之:“……”
“哪疼?”
突然的轉(zhuǎn)話題讓顧澄之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的開口,“啊?”
任湘鶴隔著病號服衣料摸向顧澄之的腰按了按,“這疼?”
顧澄之被按的一抽抽,往任湘鶴懷里躲了躲,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環(huán)抱住他,喟嘆一聲,“還是有老婆好啊。”
任湘鶴沒理顧澄之的調(diào)侃,自顧自的揉顧澄之的腰。
葉蒔溪麻木轉(zhuǎn)過臉,真的是沒眼看。
譚珺黎實(shí)在受不住他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做作的“嘔”了一聲,被顧澄之瞪了回去,“怎么,被我身殘志堅(jiān)的高尚品格感動了?”
譚珺黎哼了一聲,翻了個身不理這對狗男男,眼不見心為靜。
幾人就從下午一直待到了晚上,葉蒔溪盯著只剩了十個電量的手機(jī),站起身把手機(jī)扔給顧澄之,指使他先放下他的水果撈,把她手機(jī)給充電。
葉蒔溪伸了伸腰打算上個廁所,一開門就和江遇撞了個正著。
她一時沒站穩(wěn),Duang的一下就坐在地上,她抬頭愣愣的和江遇對視。
顧澄之嚇了一跳,放下水果撈,“蹭”的一下下了床三五步就跑到葉蒔溪身邊,扶她起來,嘴里還念叨著,“哎呦祖宗,你沒事吧。”
“嘁,身殘志堅(jiān)的能走了啊,沒病還黏在鶴哥身邊,兩個男的黏黏糊糊的。”譚珺黎坐在床上啃著蘋果陰陽怪氣的說。
謝嘉安,任湘鶴他們也走到葉蒔溪身邊,一時間所有人都堵在門口,葉蒔溪瞅了瞅,她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身殘志堅(jiān)的病號。
“我沒事,讓開吧,有人要進(jìn)來。”葉蒔溪往旁邊挪了挪給遇騰地方。
“謝謝。”江遇禮貌的道謝把手里拎的東西遞給譚珺黎,又伸手看了看表,“姑姑,姑父一小時后到,你還有一小時的收拾時間。”
“啊?”譚珺黎頓時欲哭無淚,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扯著病號服就要脫被江遇按住,江遇回頭看了一眼葉蒔溪。
明明什么都沒說,葉蒔溪卻感覺自己懂了他的意思,她走出病房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獨(dú)留顧澄之一群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