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東北,寒風刺骨。
王大山緊了緊身上的棉襖,踩著厚厚的積雪往家走。天已經黑透了,村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他腳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這條路他走了二十多年,閉著眼睛都能摸回家。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風里似乎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哭聲,時遠時近,聽得他后脖頸子直發涼。
“見鬼了。“王大山嘟囔一聲,加快了腳步。
轉過一個彎,前面就是自家院子。可就在這時,他看見院門口站著個人影。那人佝僂著背,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像個紙人似的。
王大山心里“咯噔“一下。這大晚上的,誰會在他家門口站著?
“誰啊?“他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那人影慢慢轉過身來。借著月光,王大山看清那是個老太太,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棉襖,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可那張臉卻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老太太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片慘白。
王大山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他想跑,可兩條腿像是灌了鉛,怎么也挪不動。那無臉老太太朝他飄了過來,沒錯,是飄,她的腳根本沒沾地。
就在這時,他胸口突然一陣發熱。低頭一看,掛在脖子上的馬家仙牌正在發燙,發出淡淡的紅光。那老太太像是被燙著似的,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大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他知道,自己這是撞邪了。
回到家,他娘正在炕上納鞋底。見他臉色煞白,忙問怎么了。王大山把剛才的事一說,他娘臉色也變了。
“這是有東西找上門來了。“他娘放下鞋底,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紅布包,里面是一把香,“得請馬家仙來看看。“
王大山點點頭。他們王家世代供奉馬家仙,是正經的出馬弟子。只是這些年他一直在外打工,很少接觸這些。
他娘點上香,對著堂口的仙家牌位拜了拜。香煙裊裊升起,在空中打了個旋兒。突然,王大山感覺一陣眩暈,眼前一黑。
再睜眼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遠處有個穿紅襖的小姑娘在堆雪人,咯咯地笑著。他想走近看看,那小姑娘卻突然轉過頭來——正是剛才那個無臉老太太!
王大山猛地驚醒,發現自己還坐在炕上,渾身冷汗直冒。他娘正擔憂地看著他:“馬家仙上身了?“
“嗯。“王大山抹了把汗,“我看見......“
話沒說完,院子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母子倆對視一眼,趕緊下炕去看。
院子里,一只死烏鴉正躺在雪地上,脖子詭異地扭著,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更詭異的是,烏鴉的血在雪地上畫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冤“字。
王大山他娘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有大冤情啊。“
當天晚上,王大山做了個夢。夢里他又來到那片雪地,這次他看清了,那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年前失蹤的李家丫頭!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傳開了——村東頭的老槐樹下挖出了一具白骨,經辨認,正是失蹤多年的李家丫頭。警察來了,法醫也來了,可誰也說不清這丫頭是怎么死的。
只有王大山知道,這是馬家仙在指引他找出真相。隨著調查深入,一個塵封二十年的秘密逐漸浮出水面......
王大山站在老槐樹下,看著警察們忙碌地處理現場。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積雪,打在臉上生疼。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馬家仙牌,那溫熱的觸感讓他稍稍安心。
“大山,你過來一下。“村長朝他招手。
王大山走過去,看見村長手里拿著個銹跡斑斑的鐵盒。那是從白骨旁邊挖出來的,盒子上還纏著已經發黑的布條。
“你昨晚不是說夢見李家丫頭了嗎?“村長壓低聲音,“這盒子你打開看看。“
王大山接過鐵盒,手指微微發抖。盒蓋已經銹死了,他用力掰了幾下才打開。里面是一本發黃的日記本,還有一枚銀戒指。
日記本的第一頁寫著:“李秀芳,1999年冬。“
王大山的心猛地揪緊了。他記得李秀芳,那個總是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姑娘。二十年前,她才十六歲。
他翻開日記本,字跡已經模糊,但還能辨認出內容。越看,他的臉色越難看。
“今天王有財又來家里了,說要給我說媒。我才十六歲啊......“
“爹娘收了王有財的錢,要我嫁給他。他都四十多了,還有老婆......“
“我逃了,可是被王有財抓住了。他說要是我敢說出去,就殺了我全家......“
最后一篇日記的日期是1999年12月24日:“王有財說要帶我去城里,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把日記藏在這里,如果我死了,希望有人能找到它......“
王大山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日記本。王有財,那是他本家的一個叔叔,去年已經去世了。
“大山,你看這個。“村長指著鐵盒底部,那里刻著一行小字:“王有財害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突然,一陣陰風刮過,王大山感覺后頸一陣冰涼。他猛地回頭,看見李秀芳就站在他身后,還是十六歲的模樣,只是臉色慘白,眼睛血紅。
“大山哥......“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幫我......“
王大山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他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一個漩渦。
再睜開眼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破舊的倉庫里。這是二十年前村里的老倉庫,現在已經拆了。
倉庫里點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王大山看見年輕的王有財正抓著李秀芳的胳膊,臉上帶著猙獰的笑。
“你跑啊,怎么不跑了?“王有財的聲音沙啞,“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李秀芳拼命掙扎,但哪里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王有財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王大山想沖上去阻止,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這才意識到,這是馬家仙讓他看到的過去。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個瘦小的身影沖了進來,是李秀芳的弟弟,才十歲的李小明。
“放開我姐姐!“小明手里拿著一把鐮刀,朝王有財砍去。
王有財躲閃不及,胳膊上被劃出一道口子。他暴怒地奪過鐮刀,反手就朝小明砍去。
“不要!“李秀芳撲過去擋在弟弟面前。
鐮刀砍中了她的后頸,鮮血噴涌而出。李秀芳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小明嚇傻了,呆在原地。王有財也慌了神,他看了看四周,突然露出狠毒的表情。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解決了吧。“
王大山眼睜睜看著王有財用鐮刀砍死了小明,然后將兩具尸體埋在了老槐樹下。整個過程,王有財的手一直在發抖,但他還是做完了這一切。
畫面突然消失,王大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老槐樹下。他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造孽啊......“村長看完日記,也紅了眼眶。
就在這時,王大山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馬家仙牌燙得嚇人,他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說:“冤有頭,債有主。今夜子時,了結這段因果。“
王大山知道,這是馬家仙在給他指示。他擦干眼淚,對村長說:“叔,今晚我要在這里守夜。“
村長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小心點。“
夜幕降臨,王大山在老槐樹下擺好香案,點上三柱香。寒風呼嘯,香火卻筆直地向上飄。
子時將至,王大山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他看見李秀芳的鬼魂從槐樹后飄出來,身后還跟著小明的鬼魂。
“大山哥......“李秀芳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好冷......“
王大山強忍著恐懼,按照馬家仙教他的,開始念誦超度經文。可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刮來,香案上的蠟燭突然熄滅。
李秀芳的鬼魂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朝王大山撲來。她的臉開始腐爛,露出森森白骨。
王大山想跑,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就在這時,他感覺一股暖流從胸口涌出。馬家仙牌發出耀眼的紅光,一個身穿紅衣的老太太憑空出現,擋在他面前。
“孽障!“老太太厲聲喝道,“還不速速退下!“
李秀芳的鬼魂被紅光擊中,發出一聲慘叫。但她很快又撲了上來,這次連小明的鬼魂也一起沖了過來。
紅衣老太太——馬家仙冷哼一聲,手中突然多出一把拂塵。她一揮拂塵,兩道金光射出,將兩個鬼魂定在原地。
“你們含冤而死,我理解。“馬家仙的聲音緩和下來,“但冤有頭債有主,王有財已經死了,你們也該放下了。“
李秀芳的鬼魂開始哭泣,腐爛的臉慢慢恢復成生前的模樣:“可是......我們好恨......“
“恨意只會讓你們永遠困在這里。“馬家仙說,“放下仇恨,我送你們去該去的地方。“
兩個鬼魂對視一眼,慢慢點頭。馬家仙揮動拂塵,一道金光籠罩了他們。鬼魂的身影漸漸變淡,最后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夜空中。
王大山長出一口氣,癱坐在地上。馬家仙轉身看著他:“你做得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馬家仙的正式弟子了。“
王大山連忙磕頭:“多謝仙家。“
馬家仙點點頭,身影漸漸消失。王大山感覺胸口一熱,馬家仙牌上多了一道金色的紋路。
第二天,王大山將日記本交給了警察。雖然王有財已經死了,但真相大白,李秀芳姐弟終于可以安息了。
從那天起,王大山正式成為馬家仙的出馬弟子。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因果等著他去化解......
成為馬家仙的正式弟子后,王大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辭去了城里的工作,回到村里專心修行。每天早晚都要給馬家仙上香,學習各種符咒和法事。
一個月后的一個深夜,王大山正在打坐,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發熱。馬家仙牌微微震動,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村西頭老張家出事了,速去。“
王大山趕緊披上棉襖出門。寒風呼嘯,月亮被烏云遮住,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還沒走到老張家,就聽見里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王大山加快腳步,推開院門,看見老張媳婦正抱著兒子小寶在地上打滾。
小寶才五歲,此刻卻像變了個人似的,眼睛翻白,嘴里發出尖利的笑聲。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老張媳婦根本抱不住他。
“大山,你可來了!“老張急得直跺腳,“小寶從下午就開始不對勁,像是中邪了!“
王大山定睛一看,只見小寶頭頂籠罩著一團黑氣。他按照馬家仙教他的,掐了個手訣,口中念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開我法眼,見鬼見神!“
眼前景象一變,王大山看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小男孩正趴在小寶背上,那孩子臉色青紫,顯然是淹死的。
“你是誰?為什么要纏著小寶?“王大山厲聲問道。
小鬼抬起頭,露出詭異的笑容:“他陪我玩......水里好冷......你也來玩......“
王大山感覺一陣寒意襲來,他知道這是水鬼在找替身。如果不及時處理,小寶很可能會出事。
他趕緊從懷里掏出一張黃符,咬破指尖在上面畫了個符咒。這是馬家仙教他的驅鬼符,專門對付這種找替身的水鬼。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王大山念動咒語,將符紙拍向小鬼。
符紙發出金光,小鬼發出一聲慘叫,從小寶背上跌落。小寶立刻停止了掙扎,昏睡過去。
但事情還沒完。那小鬼雖然被符咒所傷,卻沒有離開,反而變得更加猙獰。它張開血盆大口,朝王大山撲來。
王大山連忙后退,卻發現自己被逼到了墻角。就在這時,他感覺胸口一熱,馬家仙牌發出耀眼的紅光。
一個身穿紅衣的老太太憑空出現,正是馬家仙。她一揮拂塵,一道金光將小鬼定在原地。
“你這孽障,為何不去投胎,反而在此害人?“馬家仙厲聲問道。
小鬼哭了起來:“我死得好冤......沒人給我超度......我好冷......“
馬家仙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大山,去準備些紙錢香燭,再打一盆清水來。“
王大山趕緊照辦。等東西備齊后,馬家仙讓他將清水放在院中,點上香燭。
“你叫什么名字?“馬家仙問小鬼。
“我叫萬小強......去年夏天在村口河里淹死的......“小鬼抽泣著說。
馬家仙點點頭,開始念誦超度經文。王大山在一旁燒紙錢,看著小鬼的身影漸漸變淡。
“萬小強,你且聽好。“馬家仙說,“我送你去地府報到,來世投個好人家。不要再留戀陽間,害人害己。“
小鬼點點頭,身影完全消失。王大山感覺周圍的溫度回升,知道事情解決了。
老張一家千恩萬謝,非要給王大山塞錢。王大山推辭不過,只收了些香火錢。
回到家,馬家仙對他說:“這次處理得不錯。不過你要記住,出馬弟子不是驅鬼的,而是化解因果的。每個鬼魂背后都有故事,你要學會傾聽。“
王大山恭敬地點頭:“弟子明白。“
從那天起,村里人有什么事都來找王大山。有被黃皮子迷住的,有撞客的,還有祖墳不安的......王大山在馬家仙的指點下,一一化解。
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隨著修為加深,他遇到的靈異事件會越來越兇險。而最大的考驗,還在后面......
又是一個雨夜,王大山正在擦拭一面銅鏡。這是他最近從老宅子里找到的,據說是祖上傳下來的法器。鏡面泛著幽幽的青光,映出他略顯疲憊的臉。
突然,銅鏡劇烈震動起來,鏡面泛起漣漪。王大山定睛一看,鏡中竟浮現出劉家大院的景象:一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老者正站在院中,仰頭望天。
王大山心里一沉。他知道,這是銅鏡在示警。
他披上蓑衣,頂著瓢潑大雨趕往劉家。遠遠就聽見院子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夾雜著瓷器碎裂的聲響。
推開院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劉家老太太抱著孫子在地上打滾,那孩子面色青紫,眼睛翻白,嘴里發出不似人聲的尖笑。更詭異的是,院子里一口黑漆棺材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棺蓋斜靠在墻上,在雨中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大山!“劉家老大撲過來抓住他的胳膊,“快救救我兒子!“
王大山穩住心神,從懷中掏出銅鏡。鏡面青光一閃,他看見那清朝老者正趴在孩子背上,枯瘦的手指掐著孩子的脖子。
“劉文舉!“王大山厲聲喝道,“你既已作古,為何還要糾纏后人?“
老者緩緩轉過頭,露出一張布滿尸斑的臉:“劉家欠我的......血債血償......“
王大山感覺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銅鏡上。鏡面頓時光芒大盛,照得老者身形一滯。
趁此機會,王大山迅速從袖中抖出一串銅錢。這是他在老宅地窖里找到的“五帝錢“,據說能鎮邪驅鬼。他將銅錢拋向老者,口中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銅錢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狀,發出耀眼的金光。老者慘叫一聲,從孩子背上跌落。孩子立刻停止了掙扎,昏睡過去。
但事情還沒完。那老者雖然被銅錢所傷,卻沒有離開,反而變得更加猙獰。他張開血盆大口,朝王大山撲來。
王大山連忙后退,卻發現自己被逼到了棺材旁邊。他靈機一動,抓起一把棺材里的石灰,朝老者撒去。
“啊!“老者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這棺材里的石灰是特制的,摻了朱砂和雄黃,專克陰邪之物。
王大山趁機咬破手指,在棺材板上畫了個符咒。這是他最近從一本古籍上學來的“鎮魂符“,專門對付這種怨氣深重的厲鬼。
“劉文舉,你且聽好!“王大山厲聲道,“你若再執迷不悟,我便將你封入這口棺材,永世不得超生!“
老者身形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看了看王大山,又看了看那口棺材,突然跪倒在地:“大師饒命......我也是被逼無奈......“
原來,這劉文舉是劉家祖上的仇人。當年劉家為了霸占他家的祖墳,設計害死了他全家。他含恨而死,魂魄一直無法安息。
王大山嘆了口氣:“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替你超度,送你去地府投胎,如何?“
老者猶豫片刻,終于點頭同意。
王大山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符,咬破指尖在上面畫了個符咒。這是他從古籍上學來的“往生符“,專門超度亡魂。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王大山念動咒語,將符紙拋向老者。
符紙發出金光,老者的身影漸漸變淡。臨消失前,他朝王大山深深一拜:“多謝大師......“
王大山長出一口氣,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干了。他看了看那口棺材,發現棺底刻著一行小字:“劉文舉之棺,光緒二十三年制。“
原來,這口棺材就是劉家祖上為劉文舉準備的。他們害死劉文舉后,假惺惺地為他置辦了這口棺材,卻將他草草埋葬,連棺材都沒用上。
王大山搖搖頭,將棺蓋重新蓋上。他知道,這件事還沒完。劉家祖上造的孽,恐怕不止這一樁......
雨停了,月光透過云層灑在劉家大院。王大山站在那口黑漆棺材旁,手指輕輕撫過棺蓋上斑駁的紋路。他能感覺到,這口棺材里還藏著更多秘密。
“大山,這次多虧了你。“劉家老大走過來,臉色復雜地看著那口棺材,“這棺材......是我曾祖父留下的。他說,這是劉家的鎮宅之寶。“
王大山皺眉:“鎮宅之寶?用一口棺材?“
劉家老大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其實......這棺材里還葬著一個人。“
王大山心里一驚。他想起剛才在棺底看到的刻字:“劉文舉之棺,光緒二十三年制。“如果這口棺材從未使用過,那里面葬的是誰?
就在這時,銅鏡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王大山趕緊掏出銅鏡,只見鏡面泛起漣漪,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身穿嫁衣的女子正躺在棺材里,面色慘白,嘴角卻帶著詭異的微笑。
“這......“王大山倒吸一口涼氣。
劉家老大見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看到了?“
王大山點點頭:“棺材里葬著一個穿嫁衣的女子,是誰?“
劉家老大渾身發抖,半晌才開口:“那是我曾祖母......“
原來,劉家祖上為了霸占劉文舉家的祖墳,不僅害死了劉文舉全家,還強娶了劉文舉的妹妹劉玉蘭。劉玉蘭寧死不從,在新婚之夜自縊身亡。劉家為了掩蓋罪行,將她葬在了這口棺材里。
王大山聽得心驚肉跳。他沒想到,劉家祖上竟然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這口棺材......“劉家老大聲音顫抖,“每到雨夜就會發出怪聲,像是有人在里面哭泣......“
王大山深吸一口氣:“帶我去看看棺材里面。“
劉家老大猶豫片刻,還是同意了。兩人合力推開棺蓋,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王大山舉起銅鏡,借著月光往里照去。
棺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層厚厚的灰塵。但王大山能感覺到,這里曾經確實葬過人。
突然,銅鏡劇烈震動起來。王大山低頭一看,鏡中浮現出一幅恐怖的畫面:劉玉蘭的鬼魂正站在他身后,七竅流血,手中握著一根白綾。
王大山猛地轉身,卻什么也沒看見。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怨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劉玉蘭......“王大山輕聲呼喚,“我知道你死得冤......“
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刮過,吹得院中的樹葉嘩嘩作響。王大山感覺后頸一涼,仿佛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幫我......“
王大山定了定神,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這是他最近從古籍上學來的“招魂符“,專門用來與亡魂溝通。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王大山念動咒語,將符紙拋向空中。
符紙無風自動,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后落在棺材里。王大山低頭一看,只見符紙上浮現出一行血字:“我要劉家血債血償!“
王大山心里一沉。他知道,劉玉蘭的怨氣比劉文舉還要深重,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就在這時,銅鏡突然發出一聲脆響。王大山低頭一看,只見鏡面裂開了一道細縫。他想起古籍上的記載:銅鏡裂,大兇之兆。
“不好!“王大山驚呼一聲,“快退后!“
話音未落,棺材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棺蓋“砰“的一聲合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院中的樹木無風自動,樹葉紛紛落下,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死“字。
王大山感覺一股強大的怨氣從棺材里涌出,直沖云霄。他知道,劉玉蘭的鬼魂要出來了......
棺材劇烈震動,發出“咚咚“的悶響,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瘋狂掙扎。王大山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快退后!“他朝劉家老大大喊,同時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這是他最近收集的“五帝錢“,專門用來布陣。
銅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準確地落在棺材四周,形成一個八卦陣。王大山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銅鏡上。鏡面青光暴漲,勉強壓制住了棺材里的怨氣。
但就在這時,銅鏡又發出一聲脆響,裂縫擴大了幾分。王大山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化解之法。
他迅速翻開那本古籍,借著月光快速瀏覽。突然,一行字映入眼簾:“怨靈現世,需以血親之血化解......“
王大山猛地抬頭看向劉家老大:“你家里還有誰?“
劉家老大臉色慘白:“我......我還有個妹妹,在城里......“
“快叫她回來!“王大山急道,“只有劉家的血親才能化解這場劫難!“
劉家老大連忙掏出手機,手抖得幾乎拿不穩。王大山則繼續翻看古籍,尋找更多線索。
突然,棺材發出一聲巨響,棺蓋被震開一條縫。一只蒼白的手從縫隙中伸出來,指甲漆黑如墨。
王大山感覺一股強大的怨氣撲面而來,他連忙咬破手指,在棺材上畫了個符咒。但這次,符咒剛畫完就被一股黑氣侵蝕,瞬間消失不見。
銅鏡又發出一聲脆響,裂縫已經蔓延到鏡面中央。王大山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年輕女子沖進院子,正是劉家老大的妹妹劉雨欣。
“哥,出什么事了?“劉雨欣氣喘吁吁地問。
王大山眼前一亮:“快,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棺材上!“
劉雨欣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當她的血滴在棺材上的瞬間,棺材里的動靜突然小了許多。
王大山趁機念動咒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但就在這時,銅鏡“咔嚓“一聲,徹底碎裂。王大山感覺一股強大的怨氣沖破束縛,棺材蓋被震飛出去。
一個身穿嫁衣的女子從棺材里緩緩坐起,正是劉玉蘭。她的臉慘白如紙,眼睛卻血紅一片。她看向劉雨欣,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劉家的后人......“
王大山知道,關鍵時刻到了。他一把拉過劉雨欣,將她的血抹在銅鏡碎片上。雖然銅鏡已碎,但還殘留著最后一絲靈力。
“劉玉蘭!“王大山厲聲喝道,“你看看這是誰!“
劉玉蘭的目光落在劉雨欣臉上,突然愣住了。劉雨欣的容貌,竟與她有七分相似。
“這是你的后人,“王大山趁機說道,“你難道要親手害死自己的血脈嗎?“
劉玉蘭的表情開始扭曲,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劉雨欣的臉,卻又縮了回去。
“我......“她的聲音沙啞,“我好恨......“
王大山知道機會來了。他迅速念動咒語,將沾著劉雨欣血的銅鏡碎片拋向劉玉蘭。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銅鏡碎片發出最后一道青光,籠罩了劉玉蘭的魂魄。她的身影漸漸變淡,最后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王大山長出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他知道,這場劫難終于過去了。
但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棺材底部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發光。他爬過去一看,發現是一塊玉佩,上面刻著“劉文舉“三個字。
王大山心里一動。這塊玉佩,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題的關鍵......
王大山握著那塊溫潤的玉佩,感覺一股奇異的力量從掌心傳來。玉佩上的“劉文舉“三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青光,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這是......“劉家老大湊過來,看到玉佩后臉色大變,“這是我曾祖父的東西!“
王大山皺眉:“你確定?“
劉家老大點頭:“我曾祖父臨終前說過,他有一塊傳家玉佩,但后來不知所蹤。沒想到竟然在這口棺材里......“
王大山若有所思。他想起之前超度劉文舉時,對方曾說“劉家欠我的“。現在看來,這塊玉佩可能就是關鍵。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發出一道青光,直射向王大山眉心。他感覺眼前一黑,隨即看到一幅畫面:
一個年輕書生正在書房里寫字,正是劉文舉。他神情專注,時不時抬頭看向窗外。順著他的目光,王大山看見一個身穿綠裙的少女正在院子里賞花,正是劉玉蘭。
突然,畫面一轉。劉家祖上帶著一群家丁闖進劉家,將劉文舉五花大綁。劉玉蘭哭喊著撲上來,卻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你們劉家......“劉文舉咬牙切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畫面再次變換。王大山看見劉家祖上正在書房里把玩那塊玉佩,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他將玉佩放進一個木盒,然后埋在了院子里。
王大山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站在棺材旁。他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劉家老大:“你曾祖父的書房還在嗎?“
劉家老大一愣:“在是在,但已經很多年沒人用了......“
“帶我去看看。“王大山說。
三人來到書房,推開積滿灰塵的木門。王大山徑直走到書桌前,按照剛才看到的畫面,在桌腿下摸索。果然,他發現了一塊松動的地板。
掀開地板,下面是一個暗格。王大山伸手進去,摸出一個木盒。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發黃的信件。
劉家老大湊過來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些信件,赫然是劉家祖上與當地官員勾結,陷害劉文舉全家的證據。
“原來如此......“王大山嘆了口氣,“你曾祖父不僅害死了劉文舉全家,還霸占了他們的家產。這塊玉佩,就是劉家的傳家之寶。“
劉家老大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難怪......難怪我們家這些年一直不順......“
王大山正要說話,突然感覺胸口一熱。他低頭一看,發現那塊玉佩正在發光。青光越來越強,最后化作一道光柱,直沖云霄。
光柱中,劉文舉的身影漸漸顯現。他朝王大山深深一拜:“多謝大師為我洗清冤屈......“
王大山連忙還禮:“這是我應該做的。現在真相大白,你也可以安息了。“
劉文舉點點頭,身影漸漸消散。但就在這時,王大山感覺手中的玉佩突然變得滾燙。他低頭一看,發現玉佩上浮現出一行小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王大山心里一驚。他知道,這件事還沒完。劉家祖上造的孽,恐怕不止這一樁......
玉佩在王大山手中漸漸冷卻,但那行小字卻越發清晰:“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王大山知道,這不僅僅是對劉家祖上的警示,更是一個預言。
他將玉佩收好,轉身對劉家兄妹說:“這些信件,你們打算怎么處理?“
劉雨欣咬著嘴唇:“我想......我們應該把這些交給警方。雖然事情過去很久了,但至少能給劉文舉一家一個交代。“
劉家老大卻猶豫了:“可是......這樣會毀了我們劉家的名聲......“
“名聲?“王大山冷笑一聲,“你們劉家的名聲,是用多少條人命換來的?“
劉家老大啞口無言。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上了。蠟燭的火焰劇烈搖晃,在墻上投下詭異的影子。
王大山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涌來。他迅速掏出銅鏡碎片,雖然已經碎裂,但還能勉強使用。
“小心!“他大喊一聲,將劉雨欣拉到身后。
只見墻上的影子開始扭曲,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那是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人,面目猙獰,正是劉家祖上。
“不肖子孫......“影子發出沙啞的聲音,“竟敢背叛祖宗......“
劉家老大嚇得癱坐在地:“曾......曾祖父......“
王大山咬破手指,在銅鏡碎片上畫了個符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但符咒剛畫完,銅鏡碎片就“咔嚓“一聲,徹底碎裂。王大山心里一沉,知道這次麻煩了。
影子發出刺耳的笑聲,朝三人撲來。王大山連忙將劉雨欣推開,自己卻被影子纏住。他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侵入體內,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他懷中的玉佩突然發出一道青光。影子慘叫一聲,松開了王大山。
王大山趁機掏出那疊信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上面:“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信件無風自動,在空中排成一個八卦陣。影子被困在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
“劉家祖上!“王大山厲聲喝道,“你作惡多端,如今還想害自己的后人嗎?“
影子開始扭曲,最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書房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三人急促的喘息聲。
王大山長出一口氣,看向劉家兄妹:“現在,你們明白該怎么做了嗎?“
劉雨欣堅定地點頭:“我這就去報警。“
劉家老大卻突然抓住她的手:“等等!如果我們把這些交給警方,劉家的產業......“
“哥!“劉雨欣甩開他的手,“那些產業本來就是用不義之財換來的!我們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
王大山看著兄妹倆的爭執,突然感覺懷中的玉佩又開始發熱。他掏出來一看,發現玉佩上又浮現出一行小字:“因果未了,劫數未盡......“
他心頭一緊,知道這件事還沒完。劉家祖上雖然魂飛魄散,但他留下的因果,恐怕還會引發更多麻煩......
劉雨欣最終還是說服了哥哥,兩人決定將那些信件交給警方。王大山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里卻隱隱不安。他摸了摸懷中的玉佩,那行小字依然清晰可見:“因果未了,劫數未盡......“
第二天一早,王大山正在院子里打坐,突然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劉雨欣沖進院子,臉色蒼白:“大山,不好了!我哥他......“
王大山心里一沉:“怎么了?“
“我哥昨晚突然發高燒,說胡話,一直在喊'不要過來'......“劉雨欣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請了醫生,但醫生說查不出病因......“
王大山立刻起身:“帶我去看看。“
來到劉家,王大山看見劉家老大躺在床上,面色發青,渾身發抖。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我錯了......放過我......“
王大山掏出玉佩,只見玉佩上泛起一層詭異的青光。他掐了個手訣,口中念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開我法眼,見鬼見神!“
眼前景象一變,王大山看見一個身穿破舊工裝的男人正掐著劉家老大的脖子。那男人渾身是血,顯然是個橫死的冤魂。
“你是誰?“王大山厲聲問道。
男人轉過頭,露出一張猙獰的臉:“我是劉家礦場的工人......被他們活活埋在礦井里......“
王大山心里一驚。他想起劉家確實有個礦場,但已經廢棄多年。
“你且住手!“王大山喝道,“害你的是劉家祖上,與他無關!“
男人發出刺耳的笑聲:“父債子償......劉家欠的債,我要他們十倍償還......“
王大山知道,光靠勸說已經沒用了。他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上面。
銅錢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狀,發出耀眼的金光。男人慘叫一聲,松開了劉家老大。
但就在這時,玉佩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王大山低頭一看,只見玉佩上又浮現出一行小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他猛然意識到,這個礦工的死,恐怕只是劉家眾多罪孽中的冰山一角......
王大山站在廢棄的礦場前,手中緊握著那塊泛著青光的玉佩。劉雨欣跟在他身后,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
“你真的要這么做嗎?“劉雨欣輕聲問道,“這里......很危險。“
王大山點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哥的情況越來越糟,如果不徹底化解這些冤魂的怨氣,你們劉家永遠不得安寧。“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礦場。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味道。礦洞深處傳來隱約的哭泣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哀嚎。
王大山掏出銅錢,在地上擺出一個巨大的八卦陣。他咬破手指,在每枚銅錢上都畫上符咒。劉雨欣則按照他的指示,在陣眼處點燃了三根特制的香。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王大山開始念誦超度經文。
礦洞里的哭泣聲突然變成了尖利的慘叫。無數黑影從四面八方涌來,想要沖破八卦陣。王大山感覺一股強大的怨氣撲面而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玉佩突然發出耀眼的青光。光芒中,劉文舉的身影顯現出來。他朝王大山深深一拜,然后轉身面對那些冤魂。
“諸位同鄉,“劉文舉的聲音在礦洞中回蕩,“我知道你們死得冤。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放下仇恨,隨我一同往生......“
冤魂們開始騷動,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怒吼。王大山趁機加大念誦的力度,八卦陣發出耀眼的金光。
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礦工沖了出來:“放下仇恨?我們被活埋在這里的時候,誰想過我們的感受?“
王大山認出這就是纏著劉家老大的那個冤魂。他正要開口,劉雨欣卻站了出來。
“對不起......“她淚流滿面,“我知道一句對不起無法彌補什么。但我愿意用余生來贖罪。我會把劉家的產業全部變賣,用來補償你們的家人,為你們立碑......“
礦工愣住了。其他冤魂也安靜下來。
王大山抓住機會,將玉佩高高舉起:“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玉佩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籠罩了整個礦洞。冤魂們的身影開始變淡,臉上的怨恨也逐漸消散。
劉文舉朝王大山最后鞠了一躬,身影化作點點星光消散。礦工看著劉雨欣,長嘆一聲:“希望你說到做到......“
隨著最后一個冤魂消失,礦洞恢復了平靜。王大山長出一口氣,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干了。
劉雨欣扶住他,輕聲說:“謝謝你......“
王大山搖搖頭:“這是你們劉家自己的選擇。如果不是你愿意承擔責任,這些冤魂也不會輕易放下仇恨。“
回到村里,劉家老大已經醒了。得知妹妹的決定,他沉默良久,最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是我們欠的債......“
一個月后,劉家變賣了所有產業,用來補償那些遇難礦工的家屬。他們在礦場立了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所有遇難者的名字。
王大山站在石碑前,看著那些名字,突然感覺懷中的玉佩開始發熱。他掏出來一看,發現玉佩上的字跡正在慢慢消失。
“因果已了,劫數已盡......“
玉佩化作點點青光,消散在空氣中。王大山知道,這場延續百年的恩怨,終于畫上了句號。
他轉身離開,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劉雨欣正在為遇難者家屬分發補償金。她的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