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上摩天輪之前,許子默便以坐不下為由迫使他們坐下一班,而身后的游客也鬼使神差的不跟上來,導致現在周夢夕和慕容伊語兩個人同坐在一樣的位置。
雖然在家里的時候也有過這樣情況,大概是由于環境改變的原因二人都有些拘束,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對了,你知道嗎,聽說這里的摩天輪到最高點有70米。“
眼見氣氛太過沉悶,周夢夕連忙開口試圖打破現狀。
可慕容伊語卻并未回應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臉上仍然掛著熟悉的微笑,可是這一次周夢夕卻隱隱感受到一絲違和感。
為何會出現這種感覺,周夢夕也說不出來。
“那個……伊語。”
“你知道嗎,夢夕,這個景象我真的想了很久,我想這是我們可以交心的地方。”
雖然意識到貌似有些許不對,可在了解一部分慕容伊語埋在心中的痛苦,周夢夕竟一時有些難以適從,想出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想知道嗎,夢夕。”
“知道……嗎?你認為已經可以告訴我了嗎?”
周夢夕疑惑的問道,眼神中是關心亦包含著無盡的溫柔,他不太清楚該如何回應,也不知道現在該不該出言安慰,只知道眼前仍掛著微笑的那張美麗的臉,此刻是如此的刺痛人心。
“你既然都見過我父親了,我也應該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你看到了嗎?”
“有注意到,畢竟是父親嘛……”
慕容伊語十分平靜的將這句話說出來,讓周夢夕心不禁一緊。
“抱歉。”
“沒事……不過,這是一個比較長的故事,所以我想還是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再詳細說吧。”
“嗯。”
周夢夕點頭回應,雖然他對慕容伊語的過去感到好奇,但他此刻也不知道現在的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最終,二人直到摩天輪再度回到地面之前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嗨,夢夕,怎么樣這摩天輪刺激嗎?”
“你是怎么把摩天輪和刺激扯上關系的,唉……”
周夢夕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天空,此刻太陽已經快要落下。
落日的余暉灑在面前慕容伊語的臉上,周夢夕一時有些恍惚,本不在記憶里的畫面出現在腦海里,令他的頭部感受到一絲刺痛。
“為什么感覺有這么一絲熟悉,我和她……是不是……”
周夢夕貌似是意識到了些什么,但并沒有聲張,只是站在原地試圖從腦中搜出更多的情報。
“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說的也是,走吧雨諾。”
周夢夕見狀也顧不得先前腦中出現的那抹異樣的畫面,連忙快步跟上。
在回去的車上周夢夕并沒有選擇跟來時一樣二人一起坐在車的hou'zuo,他坐到了位于前方的副駕上,他希望能給慕容伊語更多的心理建設時間。
回到家后周夢夕也沒有急于向慕容伊語進行詢問,只是默默地走入廚房,畢竟現在時間也差不多到六點了,也是可以吃飯了。
由于先前并沒有準備,周夢夕并沒有炒菜,只是簡單的做了一碗清水面。不過味道還是可圈可點的。
至少也是得到了慕容伊語的稱贊,二人直到這時至少還是和平常一樣的。
可……他們都知道,今天過后,以后的生活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些許影響。
飯后,周夢夕十分自覺的將洗碗的工作攬下來,并讓慕容伊語到客廳里休息。
此刻身處不同空間的二人都因為同一件事感到坐立難安,希望這件事早點結束的同時,又希望這件能晚點開始。
但縱使二人心中的情感再復雜,就算二人有多不想,已經決定的事總會發生。
畢竟這也是二人所盼望的結果
不多時,周夢夕的碗總算是洗好了,在這之后他還沖了兩杯熱牛奶端出去。
慕容伊語看見后也是連忙接過周夢夕手中的牛奶。
“謝謝。”
“沒什么。”
簡短的交流后,周夢夕緩緩坐在慕容伊語的身旁。
在這之后二人只是默默地喝著手中的熱牛奶,良久無語。
手上的牛奶其實也并不是特別的燙,量也不是特別的多,可二人就是這樣慢慢地喝了十分鐘。
最終,慕容伊語貌似是將心理建設給建設完全了。將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幾上,隨即雙唇輕啟,溫柔之音傳出。
“這件事可能會有一點無聊……但希望你能聽完。”
稍作停頓后慕容伊語接著說道。
“可能你也從我父親那邊聽說了,我的母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就過世了。自那以后,我就算是和我父親相依為命了。”
慕容伊語面上露出一抹苦笑,周夢夕心中難免產生波動。
“不過好在,我父親還是很有經濟實力的,至少還不至于讓我為金錢方面付出太大心思。”
慕容伊語做了個深呼吸,明顯接下來的話將會觸及到她內心最深處。
“他偶爾好像也會回來看看我,也許是想抓住這種來之不易的機會吧,我不管做任何事情都特別努力,但無論我有多努力,貌似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沒辦法讓他在我身上多停留一會……”
說到這里周夢夕也是明白慕容伊語一直以來如此努力的原因。
她是為了能夠盡可能得到父親的注意,或者說是想要得到父親的關愛和稱贊吧。
如果自己一直表現的很優秀的話,或許總有一天那個父親就會來到自己身邊夸獎自己,能夠關心一下自己——懷著這種渺茫的希望而不斷的努力,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停下。
就為了去賭那微小的可能性,拼命努力到現在。
“說白了,他就是這樣,對我漠不關心。就算我長得再好看,成績再好,運動會得到再好的成績,又或者是有多么會做家務,那個人一次都沒有來跟我說過話……明明知道再怎么努力都沒用,卻還一直努力的我,一定很傻吧。”
她最后充滿無奈地感嘆:“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的。”這讓周夢夕不禁心頭一緊。
“不過說是父親,其實在我印象里他好像并沒有做什么符合這個身份的事情,甚至在我5歲的時候就出國發展生意去了,把我帶大的人實際上是一直跟在我父親身邊的管家爺爺。在這之后我與他之間的聯系就只剩下定期打到對應賬戶的大額數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