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沈知意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沈家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她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最不容忽視的決定。
——收購沈家的產業。
沈晚晚臉色驟變,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一向驕傲地認為自己才是沈家真正的女主人,而沈知意不過是一個被拋棄的“鄉下人”,如今竟然敢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話?
“你瘋了?!”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提高了幾分,“沈家是沈家人的,你一個被趕出去的人,憑什么覬覦我們的東西?”
沈知意不緊不慢地抬眼看向她,神色淡漠,眼中毫無波瀾:“晚晚,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我們的東西’?”她輕輕笑了一聲,“沈家的一切,本就該有我的一份,你不過是個后來者,有什么資格和我爭?”
“你——!”沈晚晚氣急,猛地看向林雪,“媽!你快說句話啊!不能讓她這么囂張下去!”
林雪臉色陰沉,指尖死死攥著文件,關節泛白。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鎮定,甚至連目光都有些躲閃。
她當然知道這份信托的存在。
三年前,沈家老爺子為了彌補對沈知意的虧欠,特意設立了這筆資金。可當時誰都沒想到,沈知意會在訂婚前夜離奇“失蹤”,沈家自然也就默認這筆錢不會再被動用。沒想到,三年后,她不僅活著回來,還用這份資金作為利劍,狠狠刺向了沈家。
“這筆資金的確是老爺子當年設立的,”林雪的聲音低沉,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沈家這些年一直在運營,它并不能成為你收購沈家產業的理由。”
沈知意輕輕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嘴角揚起一絲淡笑:“母親,您忘了,沈氏集團這些年在外界融資了不少吧?”
林雪一怔,眼神驟然變得犀利,“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簡單,”沈知意眼神篤定,緩緩道,“沈家為了擴展業務,在海外融資了好幾筆資金。可惜,債務與融資總是并存的——如果沈氏的資金鏈斷裂,或者投資人撤資,那沈家還能穩坐這把交椅嗎?”
林雪的臉色終于變了。
沈家這幾年為了擴張,確實在資本市場上進行過多次融資,而她口中的那些“投資人”,如果真的撤資,沈家立刻會陷入資金危機!
傅景琛一直靜靜地聽著,終于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審視:“所以,你的計劃是?”
沈知意轉頭看向他,目光平靜如水:“我會動用我的資本,影響資本市場上的投資人,迫使他們重新考慮與沈家的合作。”
沈晚晚猛地站起身,尖叫道:“你在做夢!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影響資本市場!你再有錢,也斗不過整個沈家!”
“你確定?”沈知意微微揚起眉,眼神玩味。
她知道沈晚晚還未察覺到真正的問題——她手中掌控的,遠遠不止是一筆信托基金。三年來,她游走于資本市場,從一個被拋棄的千金成長為隱秘財團的操控者之一,她的身份遠比沈家人所認知的復雜。
沈晚晚還想再說什么,卻被林雪伸手制止。
林雪盯著沈知意,眼神冷漠,“既然你想玩這場游戲,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知意,我承認你變了,也承認你有資本。但沈家不是你能輕易撼動的地方,你如果真的動手,就要準備承擔后果。”
“承擔后果?”沈知意輕輕一笑,目光冰冷而凌厲,“母親,您是不是忘了,最先讓我承受‘后果’的人,是沈家?”
林雪的臉色微微僵硬。
“當初,你們可以毫不猶豫地將我趕出家門,讓我一無所有,甚至連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沈知意緩緩起身,身形筆直如松,聲音平靜得可怕,“那么現在,也該輪到你們嘗嘗被人算計的滋味了。”
她站在那里,眼神冷冽,仿佛一場風暴正在她的腳下醞釀。
——這一局,她誓要沈家,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