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不會自己腐爛，埋它的人才會。”

—

【Z局·檔案底層】

鳳卿煙指尖的燈一閃一閃，在通道墻面拖出一道道微弱的影。

她沒告訴任何人，甚至沒有留下調(diào)取記錄。

江悅的異常讓她警覺，但真正讓她決定孤身下來的，是那一頁報紙背面貼著的膠帶片——

那不是普通紙張，而是Z局特定識別文檔的封印層，只用于最早期的實驗記錄。

她輸入三層密碼，識別虹膜后，柜體“咔”地彈出。

【檔案編號：Z.?000·01-A】

檔案袋泛黃，有一角沾著不明褐色殘漬，落款是：

知覺嵌入者I型計劃報告草稿

主持人：林鈞赫

實驗參與者編號：7人

試驗對象編號：03號·江明野

她的手指略微一顫。

江悅的哥哥——江明野，曾是Z局的實驗體？

翻開第一頁，密密麻麻的術(shù)語撲面而來——

“意識投影調(diào)試失敗”

“結(jié)構(gòu)性知覺分裂”

“靈感回返滯留”

“非編碼語言沉積”

其中一條數(shù)據(jù)赫然寫著：

“03號個體在接觸鏡面反應(yīng)層后，產(chǎn)生短時多重自我識別——疑似首次‘V’雛形構(gòu)建現(xiàn)象。”

“……是他？！”

鳳卿煙腦中轟然一震。

她把數(shù)據(jù)一頁頁翻過，直到末尾，看見江明野死亡前的影像記錄。

那是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片段。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Z局舊實驗塔樓頂，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我那部分死去的夢。”

他望著天，輕聲說：“如果我跳下去……你能不能回來？”

——他從42樓一躍而下，摔得血肉模糊。

而他嘴里咬著一張紙片：

“意識不是神靈，它只是我們無法殺死的部分。”

鳳卿煙合上檔案，指尖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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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局·地下安全會議室】

“你在調(diào)查什么？”林司辰語氣冷厲，“你未經(jīng)備案翻閱封印檔？”

鳳卿煙將檔案扔到他面前。

“你早就知道江悅哥哥是第一代實驗體，你們?yōu)槭裁措[瞞？！”

林司辰沉默數(shù)秒，疲憊揉了揉眉心。

“不是我們隱瞞，是我們以為……那個試驗，已經(jīng)失敗了。”

“錯了。”鳳卿煙冷冷盯著他，“它成功了，而且V就是代價。”

她緩緩?fù)鲁瞿侨齻€字：“江明野。”

林司辰眼神一震，像是被一記悶雷劈中。

“你是說……V不是外部意識，是人類自身衍生的異常結(jié)構(gòu)？”

“是意識投影失敗后，殘留在非名域的一塊自我。”

鳳卿煙低聲：“是我們親手造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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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名域·零度感知帶】

鏡芷睜開眼，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他越來越像‘人’了。”她喃喃。

沈川問：“你感覺到誰？”

她慢慢抬頭，目光穿過非名域?qū)盈B空間：

“江明野。”

—

【Z局·資料室外走廊】

黎欽默默站在影中，看著鳳卿煙遠去的背影。

他回憶起多年前那場會議。

那時，他還只是個記錄員。

林鈞赫曾說過一句話：

“如果你能制造出一場夢足夠真實，那被困在夢里的人，是不是連死亡都能逆轉(zhuǎn)？”

如今，夢醒了，死者卻在另一邊等著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