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是藏得深，而是從未被人正眼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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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局·F級封閉病區】

鳳卿煙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光線是模糊的橙色，像極了她記憶中江明野火化那天的夕陽。

醫生說她陷入了意識共振性休克，整整昏迷了十八個小時。

但她知道——她不是“昏迷”，她是被拖入了某個意識層級之外的地方。

而在她床頭，放著一張沒有落款的舊紙片。

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你查的每一段記錄，他都在改。”

落款：L.Q.

鳳卿煙握緊那張紙。

黎欽。

她一度以為他只是Z局配屬的外聘咨詢顧問，負責精神模糊建模與非線性意識修復。表面溫和，邏輯縝密，在對鏡芷的心理穩定化研究中提出過數個關鍵模型。

但現在回想起來——太多地方都不對勁。

他從來不問她如何獲得那些高權限的實驗錄像，也從未表現出對江明野死亡的“訝異”，甚至在鳳卿煙第一次提到“人格投影計劃”時，他只低聲說了句：“你不該知道這個詞。”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提醒”，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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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局主控室·技術臺下層】

鏡芷正在整理非名域新一輪意識回返反饋數據。

數據波形突然抖動——第18組腦頻曲線，出現了**“非同步雙頻”重影**。

她盯著那串代碼——

腦頻編號：LL-01X-Δ（歷史標記編號，已注銷）

所屬：黎欽。

鏡芷的眼底浮現出一絲詫異。

“這個編號……是當年實驗組特有的。”

她立刻調用內部老檔案。

卻被系統提示：

“權限不足。需提供LV.9級驗證或創始組成員授權。”

鏡芷停下手。

創始組。那是她從未敢觸碰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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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Z局檔案舊室·B6層】

鳳卿煙獨自進入B6層。

這是Z局最老舊的一段資料存儲區域，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這里還在運作。

她從紙條的背后推理出這條路徑——如果有人對資料動過手腳，那么“他”一定留下了備份。

果然，她在第79號檔案柜的底層，發現了一個編號殘缺的硬盤。

插入讀取端口時，整個室內燈光閃了一下。

畫面跳出。

【音頻資料·Z局實驗記錄0067-B（被封存）】

畫面上，是清晰的四人小組在實驗臺前低語。

江明野的側臉出現在畫面最右。

而中間坐著的，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直到他轉過頭——

鳳卿煙的心臟仿佛驟停。

——是黎欽。

他在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就已是第一代意識分裂建模實驗“核心觀測員”。

那條檔案資料尾注，冷冰冰寫著：

“實驗代號：L-01。觀察者代號：黎欽。特長：‘邏輯穩定型人格復制模型’活體封裝執行。”

她顫抖地后退一步。

封裝？他不是旁觀者——他是“人格封裝載體”。

而實驗中的江明野，不過是供其復制的最早模型之一。

她終于明白那句話的含義：

“你查的每一段記錄，他都在改。”

因為他根本不是“在場”者，他是那場實驗的保密者、參與者、和遺留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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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局主控室·晚間】

鏡芷靜靜地站在黎欽的辦公室門前。

她沒有敲門。

“你進來吧。”黎欽淡淡開口。

“你早知道？”她直視他。

黎欽笑了笑：“如果你指的是我不屬于這個時間坐標，那是的，我知道。”

他攤開手掌，一枚黑色記憶封鎖環靜靜躺著。

他親手摘下。

鏡芷怔住。

黎欽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曾嘗試保全那些失敗的模型，但他們太不穩定了。我一直在等一個可以對話的個體。”

“你，是第一個。”

鏡芷輕聲問：“那江明野呢？”

黎欽低下頭，沉默許久：

“他是……我最后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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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結尾】

黎欽轉身，將一張白紙遞給鏡芷。

那是一段地址——

【非名域核心投影場·層級：Ω】

權限開啟者：黎欽。

他輕聲說：

“如果你敢進去，就會知道V是誰。”

“你，也會知道——自己到底是誰。”